分卷閱讀30
飄了起來。準備進入下一局時,有兩位玩家加入,比賽從他們兩人變成了四人。時陌深吸口氣,握緊方向盤,一路直沖,沒想到后面的兩位玩家窮追不舍,技術也不弱,時陌陷入了苦戰(zhàn)。突然,謝錦程的車搖搖晃晃地撞過來,恰好把其中一位玩家的車頂開了,時陌大松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tài),穩(wěn)穩(wěn)地以第一名的成績沖向了終點。比賽結束,時陌第一,謝錦程還是最后。“還是你厲害?!敝x錦程夸道。時陌鼻子都快昂上天了,他連贏了六局,戰(zhàn)勝的獎牌掛了滿屏,后面圍觀他的人越來越多,都在竊竊私語地說他厲害。成就感與自豪感油然而生,他趁勝追擊,賽到第十局時,仍然穩(wěn)坐第一寶座,別的玩家都自嘆不如,敗興而去。比賽玩家又只剩下他和謝錦程兩人,時陌卻突然肚子疼,他捂著肚子站起來,不舒服地說:“我去下洗手間,你自己先玩吧。”然后匆匆往洗手間方向去了。謝錦程摘下金邊眼鏡,折疊好收入上衣口袋,坐到時陌的位置上。周圍的人見時陌不在,認為謝錦程好欺負,就高興地坐到其他空位上,投入游戲幣,準備開始游戲。誰知道,游戲開始,謝錦程驟然像開了掛一樣,漂移技術嫻熟,連道路上的一根桿都沒撞到,把人家遠遠地甩在后面,理所當然地拿下了第一的好成績。玩家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繼續(xù)挑戰(zhàn),仍然慘敗,實力懸殊,時陌這輛車仍然穩(wěn)坐第一的寶座。兩局下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各個都驚嘆謝錦程的技術。時陌回來時,第三局正賽到高.潮,他親眼目睹到謝錦程的高超技術,也被驚住了。照謝錦程的技術,指不定還能贏過他,敢情剛才謝錦程都是故意讓他,給他面子?時陌的心情很復雜,他應該為謝錦程故意放水而生氣,可實際上,他卻感到無比高興。謝錦程是多么高傲的人,卻以笨拙的姿態(tài)故意向他認輸、示弱,滿足了他的成就感和虛榮心,給了他很大的面子。如果不是謝錦程的謙讓,或許他還不會那么高興,不會那么快就從借錢的陰影里走出。笑意絲絲地從心底沁出,時陌靜靜地看謝錦程贏得了比賽,對手被氣走、人群散去后,他才假裝剛回來的樣子道:“你在幫我玩?我的第一寶座丟了吧?”“沒人來玩,你還是第一?!敝x錦程站起來,把時陌的位置讓回給他,“人家嫌棄我技術差,不肯來挑戰(zhàn)?!?/br>時陌笑了,這技術都能把人趕跑了,誰還嫌棄?他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故意道:“我也同意,你的技術那么爛,我都不想跟你比賽了,沒有成就感?!?/br>“呵,”謝錦程摸摸他的頭,“那換一個玩,老被你欺負,我丟面子?!?/br>“好吧,為了你的面子,我準許你的請求?!睍r陌把第一的寶座讓給了一位來玩的小朋友,大搖大擺地走向新的游戲機。知道謝錦程的真實水平,他就沒有勝利的喜悅了,于是他將目標轉移到了娃娃機上,指著一個胖乎乎的小豬娃娃道,“作為輸家,你要賠我一個娃娃?!?/br>謝錦程面帶微笑,投幣抓娃娃,一氣呵成,不用三次,就抓到了時陌想要的娃娃。時陌抱著肥嘟嘟的小豬娃娃,像純真的孩子得到心愛的玩具,高興地開懷大笑。玩了一個晚上的電玩,手都酸了,還剩下幾十個幣用不完,謝錦程就幫時陌抓了幾個大娃娃,樂得時陌合不攏嘴,抱著娃娃坐到車上的時候,時陌還天真地計算,這些娃娃要擺放在家里的什么位置才好看。回到小區(qū)門口,時陌爽快地把一個大豬娃娃送給謝錦程:“這是你的同伴,請好好善待他?!?/br>“那這個是你的同伴?”謝錦程眉尾一挑,指著時陌懷里的小豬娃娃道。“這是我的寵物,心情不好時發(fā)泄用的。走了,你開車注意安全,今天謝謝你陪我。對了,這個給你,把手伸出來,”時陌嬉皮笑臉,從錢包夾縫里掏出一樣東西,塞進謝錦程手里,重重一按謝錦程的掌心,鄭重地道,“這東西就一份,小心保存好,可別弄丟了。拜拜。”說完,他立刻下車,搖手告別,轉眼就走遠了。謝錦程低下頭,掌心里放著一張疊放整齊的白紙,棱角平整,紙張沒有皺痕,顯然被保存得很好。展開一看,謝錦程不禁動容。“今向謝錦程借款¥10000000元,大寫人民幣壹仟萬元整,用于償還欠款。借款日期:2016年12月24日,還款日期:年月日??傆嫿杩顣r間個月。借款利息為……”欠條底下,清清楚楚地寫著時陌的身份證號和簽名。接著,謝錦程收到了一條微信消息。“欠條的還款日期和利息由你填寫,只要在我能力范圍內,我一定及時還你。再次感謝你的幫助,我今天很開心?!?/br>謝錦程會心一笑,將欠條沿著折痕整整齊齊地疊好,細心地放入上衣內層口袋,緊貼心口。他回到家時,已將近凌晨12點,家里卻像戰(zhàn)場一樣,充斥著女人尖銳的喊聲和男人粗魯的回音,地面上的瓷器殘渣,是父親上個月在拍賣會上高價購買的青花瓷茶具,是父親最愛的寶貝之一,沒想到不過短短一個月,就成了失敗婚姻的犧牲品。自從因為時陌的事情跟父親意見不一致后,謝錦程與父親關系處于非常尷尬的狀態(tài),說話次數變得很少,本來這支離破碎的家就是有他在中間打圓場才堅持到今天的,他一與父親鬧僵,這個家的裂痕就更大了。父母爭吵還在繼續(xù)。他實在不想走到房間附近聽父母聒噪的爭吵,他脫下外套放在沙發(fā)上,進廚房拿出掃帚,將瓷器殘渣清掃干凈,再收拾好桌上未清理的晚飯碗筷,放到洗手池清洗干凈。做完這一切,父母的爭吵暫停了,枯燥無意義的爭吵讓他們感到疲憊,于是他們將怒火的矛頭指向了他。母親指著沙發(fā)上的外套,厲聲道:“謝錦程,這是你放衣服的地方嗎!你再放這里,信不信我把你衣服燒了!”父親就像跟母親斗氣一樣,用比母親更大一倍的聲音吼道:“地上的瓷器呢,我讓你清理了嗎!你自作什么主張,這里沒有你做主的份!”謝錦程不言不語,渾身散發(fā)出冰冷的氣息,他已經疲于用熱臉去貼父母的冷臉,圓場沒心思再打,笑臉沒心情再露,他們喜歡怎么說就怎么說,由著他們。他擦干凈手,單手插褲袋,將外套拎到背上,視若無睹地走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