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1
卻單純得很,只要能忍受他發(fā)病的狀態(tài),哄起來相當容易,別人或許很難辦到,但莊曉杰有精分優(yōu)勢,秦廣陵情緒一失控,他便分裂出圣母人格來遷就,每每奏效。久之,秦廣陵便把他當成奶媽依賴信任,莊曉杰別有所圖,也竭力扮演他心中最溫柔的白月光,對別人刻薄尖酸,對秦廣陵那是軟談麗語,不曾有過半句重話加身。每次結束分裂后稍加回味,都不由得耳根紅熱,罵自己一句“婊氣十足”。可秦廣陵這種身患直男癌的基佬偏偏鐘愛“綠茶婊”,時隔四年仍把莊曉杰當做“藍顏知己”,聽他說話仿佛六月里吃到沙瓤的西瓜,甜到心坎里去,從談話之初起便沒完沒了不停傻笑。莊曉杰哄到火候上,順勢試探:“你現(xiàn)在有什么打算嗎?是不是準備重回網(wǎng)配圈?”秦廣陵也有些扭捏的試探:“你希望我回來嗎?”“這是你的事,干嘛問我?!?/br>莊曉杰臉上掛著蒙娜麗莎的微笑,心里卻是羅剎嘴臉。秦廣陵這廝之于網(wǎng)配圈就相當于孫悟空之于蟠桃會,沒他皆大歡喜,有他昏天黑地。你要滾就滾徹底,別回來瞎搗亂!秦廣陵自是聽不到他的心聲,只當是普通嬌嗔,以愉快的嘿嘿聲做回應:“弦弦,我回國這么久,也想過要不要繼續(xù)玩網(wǎng)配,但是覺得那圈子里low逼太多,跟他們待一塊兒總感覺像同流合污,就不想再回來了。”“哦,你性子太直,的確不適合這個圈子,無所謂啦,反正自己開心最重要?!?/br>莊曉杰淡定的裝著逼,心里天女散花般欣喜,只要這瘋子不復出,今晚陪他徹夜談心也無所謂。不料秦廣陵接下來的話直如一萬伏特的高壓電劈到他的頂陽骨,不僅黑屏,還將主板硬盤一塊兒燒焦。“我本來是這么想的,可是那天看到你出柜的消息,我馬上改主意了。弦弦,你不知道我以前一直暗戀你啊,咱倆一塊兒玩的時候我好幾次忍不住想追求你,可當時你表現(xiàn)得太直,天天看艾薇刷艷照,還對大奶妹充滿執(zhí)念,我就不敢輕易掰你,怕把你掰斷了。這份愛也只好偷偷藏在心底,騙自己說做朋友比做戀人更容易天長地久。現(xiàn)在可好啦,你終于解放天性展露真我,我也終于獲得追求你的資格。弦弦,你以前說過想成為網(wǎng)配圈最牛逼的cv,這個夢想我能幫你實現(xiàn),我回來繼續(xù)陪你配劇好不好?有我做你的后盾,你一定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人的桃花運好比瞎子摸魚,有可能撈到錦鯉,也有可能碰上鱷魚。聽到這番驚世駭俗的表白,莊曉杰就像被葵花寶典和九陰白骨爪同時擊中,氣血逆行經(jīng)脈寸斷,迷走神經(jīng)全部癱瘓,捂住胸扶住墻,掙扎著摸到放在書桌上的藿香正氣液,靠這靈丹妙藥茍延殘喘。手機那邊,秦廣陵還在發(fā)功,唯恐他死得不夠快,又使出一記追魂奪命劍。“弦弦,我這么說你肯定很驚訝吧,其實這些話我醞釀了好久,一直沒找到機會表白。而且這些只是我內(nèi)心想法的十分之一,我還有好多好多心里話想對你說,正好明天星期六,不如這樣吧,我馬上買張機票,今晚就飛去上海找你,等見了面咱倆再好好敘舊。對!就這么辦!”莊曉杰膽喪魂驚,急忙顫聲阻止。“老秦,別~”“為什么,你不想見我嗎?”“不……機票太貴……”“哈哈,這有啥,我坐飛機不一直跟趕公車似的,你等著,我這就打電話去國航官網(wǎng)訂票?!?/br>“老秦……”“順利的話明天早上就能到你家啦,還是原來那個地址對吧?”“我……我今晚可能通宵加班,明早或許不在家?!?/br>“沒事,我去訂個酒店,你下了班直接過來,就訂半島酒店吧,離你家近。”說到這兒,秦廣陵壞壞的低笑,“我訂個特級豪華套房,帶桑拿房和沖浪浴缸的,你熬了夜可以過來洗花瓣澡,我再幫你做個精油spa恢復體力。愛你!”他掛線前使勁mua~了一口,像個吸人魂魄的老妖怪。莊曉杰數(shù)著耳邊的盲音,覺得那是在為自己的末日做倒計時,真想找根褲腰帶出門自掛東南枝。以前常聽人說,要解決一件煩惱,就制造一件更大的煩惱來掩蓋它。兩小時前他還在因瀟瀟雨歇的糾纏頭痛,此時秦廣陵這魔頭出山,那小冤家瞬間成了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值一哂。莊曉杰情愿被小冤家纏一輩子,也不要跟老魔頭再續(xù)前緣,因為和瀟瀟雨歇搭戲最多只是都市狗血生活劇,跟老秦演對手戲,那就是驚悚穿越玄幻,兩者的副本難度不可同日而語啊。這一夜莊曉杰邪祟纏身似的乍驚乍醒,秦廣陵的身影在恐怖夢境和緊張幻覺中來回穿梭,時而騎著白馬,時而駕著青云,時而揮舞花束,時而手捧指環(huán),這些雷人畫面并非他腦補過度,恰恰是現(xiàn)實中的秦廣陵絕對想得到做得出的。點燈告白、跪地求婚、租市中心的led屏發(fā)布征婚啟事,此類能上新聞的囧事他全部干過,以前莊曉杰只是遠遠觀望便覺每個毛孔都滲出尷尬,往后要是被他強拉著變成新聞當事人,他還不直接去跳黃浦江?請神容易送神難,當初就不該招惹這尊瘟神!☆、第60章敘舊(1)明天到底還是來了,金燦燦的光照進臥室,洗去夜色殘留的青氣。莊曉杰飄游的魂魄坐在一輛四輪馬車上,拉車的是一群長著雪白雙翼的飛馬,它們歡叫崩騰著將他送回人間的驅(qū)殼,化作白鴿飛走了。莊曉杰聽見鴿群掠過屋頂時留下的哨音,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三魂只回來了兩魂,主管記憶的那個大概迷了路,使他腦子空曠得一如收割后的菜地,明明知道這里曾經(jīng)種滿瓜果蔬菜,可眼下沒有絲毫線索提示這些作物的名稱種類。這是典型的重度失眠后遺癥,也可能是逃避現(xiàn)實的自我暗示,相信很快便能復原。不久,窗外的鳥群開始集體練嗓,他也被強有力的光線驅(qū)趕下床,憑本能走進衛(wèi)生間,脫下睡衣擰開蓬頭,像接受清水灌溉的植物,開始進行當天的晨浴。這對喚醒記憶有奇效,當他一面沖水一面含著牙刷擦拭飛濺到鏡子上的小白沫時,迷失的魂兒帶著駭人的記憶回歸了,他看到自己映在鏡中的迷蒙雙眼通電似的爆閃,牙刷一不小心狠狠戳到舌根,疼得他嗷嗷直叫。完了完了!老秦說今早要過來找我,這會兒估計快到了!他捂住嘴沖出衛(wèi)生間,赤、裸、著的跑過客廳,像倉皇逃竄的泥鰍在地板上留下長串水痕,用力打開衣柜,扯出就近的一套衣服準備穿上,這才發(fā)覺自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