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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紅暈,且一雙明眸目光閃爍,再也不敢直視文旌。 文旌好奇心大盛,調(diào)整了坐姿正要刨根問底,趙煦先一步道:“天色已晚,朕要回去了,朕知道丞相盛情,想留朕吃飯,但朕吃不慣外面的飯,所以,不必客氣了。” 聽他這樣說,江憐和扶風(fēng)默默對視了一眼,各自在對方的眼睛里覓到了鄙夷的神色。 還吃不慣外面的飯?從前在北疆時,他比誰吃得都多,吃得都香,才入京幾天,就飄得不成樣子了。 然而他們只敢自己偷著腹誹,不敢明著諷刺,因他們誰也不是文旌…… 文旌哪肯放過他,早一個眼神讓金明池堵住門,正想嚴(yán)詞逼供,扇窗外飄進(jìn)侍女的聲音:“二公子,晚膳好了,大公子請您去前堂。” 文旌蓬勃的求知欲只得暫且收起來,囑咐了金明池親自送趙煦回宮,他整理了衣襟,領(lǐng)著江憐和扶風(fēng)去前堂。 那位被文旌帶回來的姑娘早早地托付給了任瑾,任瑾極周到地讓侍女帶姑娘下去沐浴更衣,又以上賓之禮把她請去了前堂。 任廣賢知道是文旌帶回來的,頗為新奇,因那小子在他眼里就是個冰山鐵壁,拿刀子都未必能鑿出花來,更別說能帶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回來。 因此他拿出了cao碎心老父親的慈祥,跟這位舒姑娘聊起了家常。 被冷落到一邊的任瑾和任遙對視了一眼,挪到屏風(fēng)后,開始商議。 任瑾偷瞄了一眼任遙,故作凝重道:“南弦不會隨便把姑娘帶回家的,此舉定有隱情?!?/br> 任遙極為認(rèn)同地點了點頭,驀得,眼睛一亮:“沒準(zhǔn)兒是心上人……” 任瑾怪異地看看她:“是心上人……你不擔(dān)心?” 任遙眉梢滿溢著喜色,雀躍道:“如果是心上人就太好了!咱們這就給南弦修園子,讓他成親、生子,等他安頓下來,就不會再走了。” “等等……”任瑾道:“三年前,你不是和南弦……和他……”他被話憋紅了臉,但終是說不出口,唯有頗為含蓄道:“我以為你心里念著南弦,想和他再續(xù)秦晉之好?!?/br> 任遙聞言一怔,臉上的笑意緩慢收斂起來,默默低下了頭。 三年前她還小,凡事都懵懵懂懂,稀里糊涂地和文旌逾越了兄妹的底線,發(fā)展出來那么一段似是而非的男女之情。 可這段情的結(jié)果卻并不美妙。 兩人鬧翻了,文旌一氣之下遠(yuǎn)走北疆,整整三年杳無音訊,甚至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任遙的心里很亂,如團(tuán)絮,但唯一能分辨清楚的,就是她不想讓文旌走了,不想再過那種為他牽腸掛肚的日子。天知道,這三年里她既盼著馬隊能帶回他的消息,又害怕,怕帶回來的是不好的消息…… 若是可以重新選擇,她寧愿跟他繼續(xù)做兄妹,安安穩(wěn)穩(wěn),長長久久…… 任遙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我想我們還是做兄妹比較好,別把事情弄復(fù)雜了。” 任瑾側(cè)著頭凝睇著她的面頰,許久,嘆了口氣:“可憐的南弦……” 話音剛落,便嗅到了一股清冽的羅斛香。 任瑾一凜,忙直起身回頭。 果不其然,文旌就站在他們身后,臉色……很是難看。 他們兩個面前的屏風(fēng)本是隔開前堂與外廳的,外廳后便是門,外面勾連著抄手廊,正是進(jìn)前堂的唯一通道,若是有人從外面來,必然是要經(jīng)過這道屏風(fēng)的。 任瑾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刮子,暗惱自己想得太不周到,怎么能在這個地方跟任遙談?wù)撨@些事。 看文旌的臉色,至少任遙說的最后一句話他是聽見了。 任瑾兀自發(fā)愁,可當(dāng)事人任遙卻是心如淺池,笑吟吟上前勾住文旌的胳膊,道:“二哥,你帶回來的姑娘爹可喜歡了,一直拉著人家說話,說個不停,咱們快進(jìn)去,飯應(yīng)該快好了?!?/br> 文旌面無表情地低頭,看向她勾著自己的那只手,只覺胸膛里炙火熊熊,下意識要去摸佩劍。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斷手警告!! 陰冷暴戾的男主絕不是說著玩的。 哈哈,我給想了個新名字,…… 第6章 皎月 但卻摸空了,他才想起,剛才來時特意解囊綬換了一身便服,連同佩劍都留在了臥房里。 他這個動作幅度太大,引起了任遙的注意,她低頭看文旌虛摁在腰間的手,一臉的疑惑:“二哥,你這是要干什么?” 文旌冷著一張臉回頭看她。 里面的人聽到了動靜,那位舒姑娘扶著任廣賢出來,任廣賢一臉慈愛地望著文旌道:“既然南弦來了,那咱們快入席吧?!?/br> 今晚的席面比文旌初初回來的那一晚要排場奢侈了許多,任瑾特意囑咐了廚房備齊十二道熱菜,十二道冷菜,兼干果湯羹,淅淅瀝瀝擺了滿桌。 又拿出了汝窯包金邊的瓷器和象牙包銀筷箸。 入席時任瑾特意讓文旌坐到了任遙的身邊,看文旌那副冷面生怕他會拒絕,但好在他只是臉色難看,卻極為聽話,讓他坐那兒他也坐了。 酒過三巡,任廣賢望著舒姑娘道:“這既是鎮(zhèn)遠(yuǎn)將軍家的千金,南弦該早些送舒姑娘認(rèn)祖歸宗才是?!?/br> 鎮(zhèn)遠(yuǎn)將軍…… 任遙聽得驚奇,沒想到這冷艷文靜的姑娘竟是有這么大的來頭??伞热皇擎?zhèn)遠(yuǎn)將軍家的千金,又怎么會流落在外? 她抬起筷箸,舔了舔筷子尖端蘸著的湯汁,好奇地看向文旌。 文旌依舊是一副端靜沉定,八方不動的模樣,輕輕將手中杯盞擱到桌上,道:“本來今日就想送舒姑娘回家的,可偏巧鎮(zhèn)遠(yuǎn)將軍有公務(wù)出城去了,不在家中,而府中是舒夫人當(dāng)家……” 他略一停頓,有些顧慮地看向舒姑娘,道:“今天天色已晚,明日再去也不遲。” 任遙覺得文旌是在為難,且還有未盡的言外之意,便向任瑾投去了問詢的目光。 任瑾正偏了身子靠近任遙要為她解惑,卻一下撞上了文旌投注過來的視線,“兄長,你可有什么話要說嗎?” 他的話音清清淡淡,在周圍一片靜謐中擲下來,成功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引到了任瑾的身上。 任瑾看著文旌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知道他雖然外表溫雅舒靜,可心里鐵定是不痛快了,瞧那神色,雖然掩飾得極好,還是透出幾分要拿誰開刀的戾氣。 他捉摸著,反正今晚不是他死,就是任遙陣亡,誰讓他兩合伙觸了文旌的逆鱗。 本著死貧道不如死道友的原則,任瑾未加細(xì)想,便沖文旌微微一笑:“哪是我有什么話要說,是阿遙她有事情要問我?!?/br> 被點了名的任遙一臉懵,直覺兄長和文旌都怪怪的,尚來不及理順腦子里的這一團(tuán)亂麻,便聽文旌清清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