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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前任當丞相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8

分卷閱讀28

    快步而入,附在文旌耳邊低聲道:“舒姑娘離開舒家,出城去了?!?/br>
    文旌訝異:“這么快?”

    江憐卻顯出幾分猶豫為難,躑躅片刻,道:“大人,這事兒……要不別管了……”

    文旌納罕地看著他反常的模樣,須臾間,便明白了:“內(nèi)衛(wèi)跟蹤到了護送舒檀出城的人……”他瞧著江憐的反應,繼續(xù)猜測:“是我身邊的人?”

    江憐捏住佩劍的手指緊了緊,沉下聲音,道:“是您的義兄任大公子,還有……任姑娘。”

    ……

    長安城郊,百十里亭。

    寒風呼嘯,吹得枯木枝椏狂顫,連厚重的狐氅袍角都被風掀了起來,獵獵作響。

    馬車在亭子前戛然而止。

    任瑾扶著任遙下來,走向早已等在那里的舒檀。

    她裹著銀灰色的狐氅,毛茸茸的袍袖寬大垂曳,虛掩著她抱在懷里的烏檀木牌位。

    任遙走到她跟前,掠了一眼那寫著舒秦氏的牌位,恍然道:“原來你不想你的母親入舒家祠堂的,今天這一出是專門為了我和二哥做的戲?!?/br>
    舒檀輕悠一笑,俏麗的眼角飛翹,閃過幾分決絕的光芒,“我與母親早與舒家再無瓜葛,在舒府數(shù)日,我只覺得惡心,若不是為了讓舒城付出代價,為了任伯父托付給我的事,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的。”

    天寒地凍,她說話間那輕輕裊裊的薄霧繚繞在面容前,使眉目都顯得模糊而淡抹,但唯有嗓音如利刃破空,每一言每一句都擲地有聲。

    任瑾上前,交給舒檀一方綠綢盒,里面盛放著碼得齊齊整整的金錁子。

    “父親的意思,你還是不要回瓊州了,這次在長安惹出的動靜這么大,魏太后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她很容易會懷疑到你的頭上,還是躲出去吧?!?/br>
    舒檀將牌位塞進袖中,從任瑾手中接過綢盒,淡然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彼蛘克{如洗的遼闊天穹,目中沉落寂寥,卻又有幾分輕松暢快,仿佛多年郁結(jié)于胸的塊壘終于消除,化作白茫茫的呵氣,呼出體外,消散在凜寒冬風中。

    她沖任瑾斂衽,道:“替我多謝任伯父,若不是他將我找了出來,又安排我進京,只怕到如今我母親的仇也不能報?!?/br>
    任瑾虛扶了她一把,俊朗的面上沉淀難以言喻的深意,他默了默,道:“幫你,也是在幫我們自己?!?/br>
    舒檀了然,不再贅言,攬過氅袍,頗為利落地轉(zhuǎn)身要上馬車。

    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下了。

    倒退回來,走到任遙身邊,靠近她耳邊,輕輕道:“我能看得出來,文相對你可是一往情深,任姑娘,我不信你沒看出來。”

    任遙的睫宇顫了顫。

    舒檀輕微一笑,退了回來,向他們二人招手揮別,上了馬車。

    馬車順著筆直幽長的官道一路長驅(qū),天邊殘陽如血,如潑墨映紅了大半邊,馬車漸行漸遠,駛?cè)肓四羌t與藍交匯的遠方,直到再也看不見。

    任遙長舒了一口氣,不禁埋怨:“大哥,你和爹瞞了我好些事,在舒家祠堂,舒姑娘剛拿出來那塊彎月玉佩時,簡直把我嚇了一跳……”

    任瑾微微一笑,“你天生沉不住氣,若什么都事先讓你知道了,南弦那邊你肯定瞞不住……”他一轉(zhuǎn)身,聲音戛然而止,目視著前方,靜默良久,倏然,無奈地搖了搖頭:“即便是這樣,也瞞不住他?!?/br>
    文旌一身銀白綢錦襕袍,外罩雪狐大氅,迎風而站,袍角隨著風不斷后擺,倒顯出他這個人沉靜持穩(wěn)。

    他道:“既然我們都來了,不如就在百十里亭小酌片刻吧,有些話在家中不當說,或許在這里你們就愿意對我說了?!?/br>
    話音剛落,江憐已招呼人將早已備齊的瓷盅、瓷甌擺上了亭子中間的石桌。

    任瑾和任遙如被挾持的人質(zhì),垂頭喪氣地隨文旌進亭子,坐下。

    文旌無二話,只抬起酒盅給他們二人各斟了滿滿一杯,清淡道:“喝?!?/br>
    任瑾和任遙對視一眼,各自耷拉下腦袋,無奈地端起瓷甌,仰頭一飲而盡。

    文旌冷眼看著他們都喝干凈了,又抬起瓷盅,給他們各斟了一杯:“再喝?!?/br>
    兩人像牽線木偶一般,老老實實再飲盡。

    文旌又給他們斟了第三杯。

    任遙低頭看著那輕泛琥珀微光的酒水,悄悄地在桌下拽了拽任瑾的衣角。

    任瑾立馬說:“南弦,你要是把我們都灌醉了,那可真就什么都問不出來了?!?/br>
    文旌面色冷冽,“好,大哥可以不喝,阿遙喝?!?/br>
    任遙猛地抬頭,抗議:“為什么?”

    文旌冷聲道:“你若是不想喝,直接對我說便是,在桌子底下做什么小動作,以為我看不見嗎?”他面容緊繃,額角青筋隱隱突起,眼見是動了怒了。

    任遙自小就最怕文旌生氣,被他冷斥了幾句,連頭都不敢抬,老老實實摸向盛滿了酒的瓷甌。

    觸到瓷骨的溫涼,她胡亂想著,依照文旌話里的意思,她若是不想喝,從第一杯起就直接對他說,是不是就不用喝了……

    他生氣,就是因為她對他不坦誠,什么話都不跟他說。

    正悶頭想著,慢吞吞把瓷甌端起來,卻被任瑾伸手奪去了。

    他語氣溫和地打著圓場:“阿遙不勝酒力,這最后一杯我替……”

    話未說完,瓷甌便被文旌又奪了回去。

    他將瓷甌重重地擲到任遙跟前,酒水飛濺,有幾滴還濺到了手背上,眸中暗含陰戾:“讓她自己喝?!彼а垡娙芜b愣愣地坐著,厲聲道:“喝不喝?是想讓我喂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丞相生氣了,后果很嚴重!評論在哪里,我要評論!

    第23章 親吻

    任遙被他吼得哆嗦了一下,手打著顫去把瓷甌端起來,仰頭一飲而盡,因為喝得太急嗆到了,放下瓷甌時還用另一只手輕輕掩住唇,咳嗽了幾聲。

    任瑾嘆了口氣,抬手輕輕撫著任遙的背給她順氣,沖文旌道:“我們瞞著你是我們不對……”他視線垂落,凝著石亭里隨風飄擺的枯葉,繼續(xù)說:“可這樣做不光是為了我們自己,也是為了你?!?/br>
    文旌脊背挺直,雪白如瓷的臉龐上一雙瞳眸黑如曜石,直勾勾地盯著任瑾,仿佛傾盡了心神在等著他來自圓其說。

    任遙正平掌撫在自己的襟前,剛才飲酒飲得急了,那股又辣又澀的滋味梗在了胸前,怎么也下不去,隱隱約約升騰起一股熱氣,順著喉線往上涌,不多時,便覺兩頰guntangguntang的。

    這是酒氣上頭了。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任遙只覺腦子暈轉(zhuǎn)轉(zhuǎn)的,腦筋也不太清醒,再看文旌那副薄唇緊抿、冷冽如霜的模樣,不禁來氣,直接打斷了任瑾將要出口的話,質(zhì)問道:“你這是什么表情?不信我們還是怎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