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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有沒有想我?” 第24章 醉酒 兩人那柔潤(rùn)滑涼的綢緞臂袖絞纏在一起,以極其親密的姿態(tài)倚靠著,呼出的熱氣掃到對(duì)方臉上,帶來酥酥癢癢的觸感。 任遙只覺得自己比方才更熱了。 眼前若有流星飛旋,眩暈得厲害,腦子里如纏了千萬道剪不斷理還亂的絲絮,攪得她好生迷茫。 她迷迷糊糊地歪頭看向文旌,一雙美眸如蒙了層灰靄,透出無辜且困惑的神色。 文旌見她這樣,也不著急,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凝著她的雙眸,極有耐心地緩聲又問了一遍:“想我了嗎?” 任遙抓住了文旌的手。 他的手纖瘦、細(xì)長(zhǎng),指骨根根分明,若是握得緊了還會(huì)覺得硌得慌,可就是這種清晰的觸感,讓任遙莫名得有種心安的感覺。 她揉捏著文旌的手,喃喃輕語:“想……二哥以后不要走了,好不好?”說罷,她抬起了頭,素面粉頰,下頜尖尖,眼中清光瀲滟,美得惑人。 文旌凝著她的臉,有片刻的失神,箍在她腰上的手不禁緊了緊,將她往自己懷里攬了攬,使兩人靠得更近……他輕聲道:“好,我以后不走了,但是你要告訴我,三年前,你為什么執(zhí)意要和我分開?為什么……為什么對(duì)我那么殘忍?” 任遙怔了怔,臉上浮現(xiàn)出了哀戚的神色,緩緩低下了頭,睫宇微顫,“對(duì)不起……” “我不要你跟我道歉,我要知道為什么!”文旌緊抓住任遙的肩,迫她直視自己,抬高了聲音逼問。 任遙的腦中閃現(xiàn)出了三年前部分破碎且凌亂的場(chǎng)景,奈何酒氣濃重,醉意愈深,好些場(chǎng)景變得模糊,如在迷霧之外,看不分明。 但唯一分明的,這亦是她不愿記起、深惡痛絕的一段記憶,在朦朧醉意里稍稍碰觸到邊緣,便覺心如刀絞,痛得難以自抑。 “阿遙,告訴我!”文旌還在耳邊逼問。 任遙突然在混亂里摸到了一絲絲清明,原來他堅(jiān)持要和自己同乘一輛馬車是為了從她嘴里探尋究竟……是呀,他這個(gè)人,向來冷靜、精明,凡是在他眼皮底下,什么事情都要明明白白,容不下絲毫隱瞞。 比起大哥,要從她的嘴里問話自然是容易許多。 可有些事情,一旦說出來,卻未必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即便堅(jiān)韌剛硬如他,也未必能承受得起…… “阿遙……”馬車行得很快,文旌已聽見窗外傳入長(zhǎng)安街市上喧鬧鼎沸的聲音,應(yīng)該很快就要到任府了……他平添了幾分急切,箍住任遙的手也更加用力,剛想再問些什么,卻見懷中人驀得上前反抱住了他,溫軟的唇瓣覆上了他的唇,竟是任遙主動(dòng)撲上來親他。 她親得很是雜亂,毫無章法,也毫無溫柔可言,好像只是為了堵住他的嘴,讓他說不出話來。 文旌的腦子在短暫的空白之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 又氣又惱,當(dāng)即上手要將她推開,可任遙像塊半化了的糖,黏黏膩膩的緊貼在他身上,推了幾次都沒推開,漸漸的,文旌向外推的動(dòng)作也變得黏膩、敷衍…… 他的手猶豫徘徊在任遙身側(cè),任由她像只迷途的小獸,蜷在他懷里,笨拙地啃咬著他的唇……心底默然落下一聲嘆息,那是在頑力抵抗之下最終無可奈何地繳械。 文旌反抱住任遙,微微用力,將她抵在馬車壁上,頃刻間反客為主…… 任遙做了個(gè)夢(mèng),夢(mèng)中很是混亂……且荒唐。 她好像喝了點(diǎn)酒,很不幸,喝醉了。然后又趁醉耍了點(diǎn)酒瘋,膽大包天地抱住文旌又是啃又是親,而文旌竟然沒有生氣,還好脾氣地哄著她,縱著她,到兩人分開時(shí),他好像還撫摸著她被親腫的嘴自言自語:“以后我可得將你看緊點(diǎn),不能讓你在旁人面前喝醉……” 然后,她便被抱起了起來,走了好長(zhǎng)一段路,才被平放下。 身底下軟軟的,好像是她的床榻,很快便有人給她蓋上了被衾,她縮起身子迷迷糊糊睡著了。 睡夢(mèng)之中,耳邊好像是冷香的聲音:“小姐,馮公子要走了,他來向你告別,你要不要起來送送他?” 馮元郎要走了? 那自然是要送的。 可她的頭昏昏沉沉,根本醒不過來。良久,才聽冷香無可奈何地嘆氣:“算了,小姐醉成這個(gè)樣兒……” 又有人給她掖了掖被角,因而她順勢(shì)翻了個(gè)身,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任遙醒來,揉搓著惺忪睡眼坐起來,外面已是日光大盛,熾亮的光束順著木棱窗格滲進(jìn)來,落到她的臉上,有著融融暖意。 意識(shí)稍一清醒,便覺有種撕裂的疼從腦袋里傳出來,她捂住腦側(cè),輕輕‘唉’了一聲。 冷香聽到動(dòng)靜,忙掀帳進(jìn)來,見任遙醒了,又出去吩咐侍女熱羹湯,并帶了杯溫水進(jìn)來,才埋怨道:“小姐,你怎么能在外面喝這么多酒!你酒量本來就不好,喝醉了還愛胡言亂語,胡作非為……” 任遙抱起瓷甌‘咕咚咕咚’喝了個(gè)精光,被她說得一陣心慌,擦了擦嘴角的水漬,試探著問:“我喝醉了都干什么了?” “奴婢哪里知道!是大公子和二公子把你送回來的,一回來你就睡了,還說呢,馮公子一大早就走了,他來向你告別,奴婢怎么叫都叫不醒,眼睜睜看著他懨懨地走了……” 任遙一滯,動(dòng)作僵硬地扭頭看她。 “這是真的,不是做夢(mèng)……” 馮元郎的事不是做夢(mèng),那馮元郎前邊的事也不是做夢(mèng)了…… 任遙心里咯噔一下,忙下榻奔到銅鏡前,對(duì)著鏡子看自己的嘴。 紅若胭脂,艷若桃夭,唇線圓潤(rùn)飽滿,非常明顯的……腫著。 完了…… 任遙頹然跌坐在妝臺(tái)前的木凳上,腦子里只有這兩個(gè)字,不斷盤旋,無限放大。 她還怎么有臉再見文旌。 …… 日光澄凈,灑在廊前,將欄桿上的錦葵雕花映得格外明晰。 文旌抬手擋了擋投進(jìn)來的陽光,繼續(xù)聽著金明池和扶風(fēng)的稟報(bào)。 “如大人所安排的,由吏部呈書舉薦千牛衛(wèi)中郎將夏普接替舒城,任北衙四軍統(tǒng)領(lǐng)。魏太后那邊的人只略微提出了些異議,沒有大加反對(duì),事情還算順利。” 扶風(fēng)道:“我覺得有些奇怪啊,北衙四軍涉及京畿防御,魏太后怎么會(huì)這么輕易就交出來?” 文旌垂斂下眉目,眼底劃過一道精光。 金明池眼梢飛翹,勾起一抹不羈笑意:“看來大人所料不虛,舒城在魏太后心中的份量不輕啊?!?/br> 扶風(fēng)與江憐對(duì)視一眼,迷惑更甚,忙追問道:“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倒是說清楚些?!?/br> 金明池道:“本來舒城已經(jīng)被押送出城了,可大人讓我知會(huì)京郊的驛館尋個(gè)名目將他扣住,再把消息透露出去,讓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