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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前任當丞相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

分卷閱讀40

    二哥,小心背后!”

    文旌反應(yīng)敏銳,立馬窩回劍,側(cè)身躲避,但奈何霍都的身法太過迅猛,眨眼間攻到近前,縱然文旌躲得快,還是被他抓中了左肩胛。

    ‘刺啦’一聲尖響,左臂的緞袖應(yīng)聲裂開,松耷耷地掛在胳膊上,露出的那截雪臂上清晰的印著一道血紅色的抓痕。

    任遙見文旌受傷了,心陡然絞緊,想立馬奔到他跟前去看看傷勢,可眼見霍都又殺意兇猛地攻了上去,她生怕會讓文旌分心,忙又退了回來。

    奇怪的是,霍都接下來的一記殺招本是強勁使出,但卻在文旌身前一寸,堪堪停住了。

    哪怕文旌將思寤戳進了他的右肩,哪怕他的血順著銀白劍身鮮紅滴落,他都沒有再動半分。

    而是緊盯著文旌裸|露在外的左肩看。

    任遙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緞袖碎裂,紋在左臂上的狼頭紋身被半遮半掩地露了些許在外,她一個激靈,忙上前去抱住文旌的胳膊。

    一只手挽著他的胳膊,一只手不動聲色地捏起碎了的袖緞,將左臂的紋身蓋住。

    文旌冷睨了緊貼在自己身上的任遙一眼,拳頭攥住,面容緊繃,冷得像座冰山,好像隨時準備把她推開一樣。

    可他終究在混亂中反應(yīng)了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破碎的臂袖,又掠了一眼賭坊里的眾目睽睽,重又涼涼地看向任遙,任由她替自己擋住。

    江憐和扶風(fēng)恰在此時從外面趕了回來。

    扶風(fēng)豎抱著劍,躬身道:“屬下已搜過整個荒村,有可疑人已拿下,暫且關(guān)押在……大人你受傷了?”

    他臉色大變,奔了上來,作勢就要把任遙推開,被文旌清冷地掃了一眼,才訕訕作罷。

    文旌道:“把這賭坊的人都押下去,分開審問?!彼聪蛭嬷鴤谀樕珣K白的霍都,微微瞇了眼,神情探究,好像覺得這個人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盯著看了許久,始終無法回想起,于是作罷,歪頭沖江憐道:“把他帶下去治傷?!?/br>
    扶風(fēng)和江憐應(yīng)下,又忙不迭地在賭坊里搜羅出一間干凈的廂房,以供文旌敷藥更衣。

    任遙在文旌冰冷如霜的視線注視下,小心翼翼地給他的傷口涂了傷藥,又扯過繃帶一圈一圈綁嚴實,然后給他把半褪了的深衣拉上。

    而后,抬起頭看向文旌。

    文旌眸中沉靜如冰山,盯著她,問:“你為什么要跟阿史那因一起來這里?”

    任遙低了頭,本該是猶豫的,可方才剛回憶了一遍往事,傷慨至深,軟弱至深,只覺沒有力氣再去遮遮掩掩,又覺得好像有什么堅不可摧的封層隨著文旌的這一傷而轟然坍塌,她輕呼了一口氣,坦誠道:“來見剛才被你刺傷的那個人?!?/br>
    文旌擰眉:“他是誰?”

    任遙舔了舔發(fā)干的下唇,默然片刻,道:“霍都……叔叔?!?/br>
    文旌額間皺起的紋絡(luò)更深,他在腦中竭力回想了一番曾經(jīng)那個英朗飛揚的草原少年,無論如何都不能跟剛才那個陰郁中年人重疊。

    但他很快便把這些拋諸腦后,冷聲道:“阿遙,你要出城可以,先跟我說一聲,這很難嗎?”

    任遙低下了頭,緘然不語。

    文旌唇角勾起冷峭的弧度:“還是說,你習(xí)慣了我行我素,想去、想留、或是想讓我離開你,都在你一念之間,從未將我放在心里過。”

    任遙默默地站起身,道:“二哥,你受傷了,好好休息,我先出去?!闭f罷,她徑直向外走,身邊冷風(fēng)飛掠,文旌起身追上她,彎胳膊環(huán)住她的腰,將她緊緊箍在懷里。

    他在她耳邊輕緩道:“阿遙,我沒說你可以走?!甭暰€溫柔似水,可這水中似乎埋藏著扎人的冰棱,在柔波的遮掩下隱隱綽綽向人刺過來。

    “這樣若即若離,這樣殘忍待我,你覺得對嗎?”他口中呼出的熱氣噴到任遙的頸側(cè),讓她戰(zhàn)栗了一下。

    任遙閉了眼,任由他箍住自己的手越來越緊,將她勒得……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了。

    “我在來的路上想過了……”文旌幽幽淡淡地說:“這樣下去什么時候是個頭兒,不如讓我來個了斷?!?/br>
    任遙只覺額角xue道突突的跳,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果然,文旌摟著她,柔聲道:“要不你嫁給我,要不就讓我把你殺了,一了百了?!闭f著,任遙聽見了一聲利劍出鞘的輕咽淺嘯,歪頭一看,文旌果然已將思寤握在了手里。

    任遙腦子空白了一瞬,隨即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憑什么?!

    憑什么要殺了她來了結(jié)這段孽緣!他怎么不干脆揮劍自刎來斬斷情根!

    她就沒聽說過誰情根深重求而不得,要去把自己傾慕對象殺了來一了百了的!文旌這分明是欺負她讀書少!

    任遙挺直了胸膛,想要認真地跟他講一講道理,突覺周圍淺風(fēng)蕩漾,眼前一花,頸間一涼,思寤已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丶茉诹怂牟弊由稀?/br>
    任遙:……

    文旌一面用劍比劃著她的脖子,一面無辜且茫然地眨了眨眼:“你剛才要說什么?”

    任遙恨恨地咬了咬牙,垂眸看著思寤鋒利的薄刃,千言萬語,千刀萬剮化作了兩個字:“二哥……”音調(diào)迂回綿軟,在尾音上足足拐了十八道彎。

    文旌并沒有因為她的撒嬌而高興,反倒將眼波一橫,涼涼道:“叫南弦?!?/br>
    任遙將兩只拳頭攥得咯吱響,磨牙霍霍,但隨著思寤好像離她更近了,薄薄的劍刃輕輕壓住她的頸間xue,突突的跳。

    她立馬軟了:“南弦。”

    文旌竟還輕輕應(yīng)了一聲,很滿意的樣子,手抵著下頜,溫柔地凝著任遙的臉,道:“離過年沒剩幾天了,不如等年后,春暖花開之時,我們就定個好日子成親。”他頓了頓,將架在任遙脖子上的思寤擺正了,保證劍刃壓在脖頸上的是條直線,而后,緩緩問:“你同意嗎?”

    任遙:……

    她敢不同意嗎?!

    她要是現(xiàn)在說不同意,是不是立即就會被劃道口子在脖子上。

    任遙氣呼呼地鼓著臉頰,殘念地守著自己最后一寸領(lǐng)土,抿緊了唇,盯著他,就是不說話。

    文旌的臉上帶著極為天真、無辜的疑惑,凝著她:“你不說話是什么意思???”

    他低頭忖了忖,突然調(diào)整劍鋒,由她的前頸放到了側(cè)頸,道:“這樣,你要是同意就眨眨眼,要是不同意就搖搖頭。”

    任遙:……

    她一搖頭這劍不就劈到她脖子里了嗎?!

    任遙淚眼汪汪地抬眸看向文旌。

    文旌沖她微微一笑:“你這是同意了?”

    任遙欲哭無淚,在思寤威脅之下,僵硬地,認命地眨了眨眼。

    文旌燦然而笑,將思寤收了回來隨手扔到一邊,箍住任遙的手腕將她拉到自己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