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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前任當(dāng)丞相了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2

分卷閱讀82

    不客氣地丟給趙煦一個(gè)白眼。

    李太后卻當(dāng)了真,打量著文旌這絕世傾華,仙容玉姿,不免可惜,心道文旌娶的是他的義妹,他受他義父多年養(yǎng)育之恩,想來是為了報(bào)恩,才不得不委屈自己。

    她慢慢忖度,試探道:“哀家瞧著南弦瘦了些,想來身邊人照料不得力。這慈和殿里倒有幾個(gè)相貌出挑又伶俐的丫頭,不如帶回去,或作通房,或作侍妾,都無不可?!?/br>
    文旌狠狠剜了一眼趙煦,道:“太后好意,恐怕臣要辜負(fù)了。臣的夫人花容月貌,又極為賢惠,成婚月余,家中事務(wù)料理得十分妥帖,若是臣這就急著納妾,恐怕會(huì)傷了她的心。臣一心放在政務(wù),并不好女色,只愿后院清清靜靜,此生唯一人足矣?!?/br>
    這話說得一點(diǎn)余地都沒留,算是將他的決心表得清清楚楚。

    文旌心里有數(shù),李太后雖外表溫和,但是個(gè)有韜略識大局的人,不會(huì)為了他后院那點(diǎn)事糾結(jié)。

    果然,她便將此事摁下不提了。

    又寒暄了一陣兒,李太后便借口更衣,回了內(nèi)殿,獨(dú)留皇帝和文旌在此。

    眼見著宮女揖禮而退,趙煦高高在座,冷哼了一聲:“朕瞧你跟蕭寺那閹狗打得火熱,可小心些,那是個(gè)沒陰德的狗東西,可別讓狗咬住?!?/br>
    文旌快步走上御座,居高臨下地睨他,又仔細(xì)地掠了眼四周,確定無耳目,才壓低聲音道:“少廢話,我告訴你,我假意投誠,不是指望能從蕭寺或是魏太后嘴里探出多少秘密……”他俯下身子,在趙煦耳邊低語一番,趙煦驚愕地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文旌神色平靜,鎮(zhèn)定異常,道:“你要還想替延齡報(bào)仇,就照我說的做。還有……”他咬了咬牙,“我是哥舒毓。”

    “啊?”趙煦一下從鎏金椅上彈了起來,跟青天白日見了鬼似得,瞠目看向文旌。

    文旌順手從旁拿起一只白柚瓷瓶,猛地砸到地上,瓷瓶瞬間四分五裂,刺耳的破碎聲響在寂靜的殿宇里,猶如平地起驚雷。

    文旌淡定地看向趙煦:“罵?!?/br>
    剛才的信息太過驚人,趙煦至今沒回過神,呆呆愣愣地站著,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

    文旌朝著他后腰踹了一腳,他才恍若回神,表情僵滯,聲音呆板,跟念戲詞一般,單個(gè)字單個(gè)字地往外蹦:“文旌,你給朕滾!算是朕看錯(cuò)了你,大皇兄也看錯(cuò)了你……”

    文旌順勢出了慈和殿,他本想回一趟鳳閣,但忖了忖,又作罷,直接出宮門回家。

    進(jìn)家門時(shí),他沖扶風(fēng)道:“我這幾日都不去上朝了,若是祈康殿或是宣室殿那邊來人請,就說我病了,一概不見?!?/br>
    趙煦說得對,蕭寺和魏太后都是城府深、疑心重的人,他們必不會(huì)輕易相信他。如今明面上籠絡(luò)著他,不過是看中他的利用價(jià)值舍不得拒之門外罷了。

    而他若是表現(xiàn)得太過殷切,必會(huì)加重他們的懷疑。

    不如先就這般若即若離,宮中都是魏太后的耳目,李太后召見他的消息必然已經(jīng)傳進(jìn)了祈康殿,而他和趙煦不歡而散也必然傳進(jìn)了魏太后的耳朵里,他做出這樣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樣子,既顧念李太后的恩澤,又顧忌和君王關(guān)系的惡化,暫且把兩邊都冷著,才最符合他精于算計(jì)、權(quán)衡利弊的形象,才最能取信于人。

    若想得到陰詭之人的信任,最好的辦法便是先把自己變成陰詭之人。

    文旌心里盤算著一路回了靜齋,突然想起什么,頓住腳步,吩咐小廝:“去酒窖里取四壇酒過來?!?/br>
    小廝應(yīng)是正要離去,又被文旌叫住。

    “要年前大哥買的桃花釀?!?/br>
    小廝應(yīng)下,卻納悶,那桃花釀味甘性醇,瞧著像是柔飲,但卻是十足的烈酒。喝時(shí)不覺有異,但后勁兒十足,只一壇灌倒三個(gè)壯漢不成問題,二公子倒是豪爽,張口就要四壇,也沒聽說他最近酒力見漲啊。

    這樣想著,小廝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文旌,卻見他眉眼彎彎,精光內(nèi)蘊(yùn),像是在盤算著什么,把自己盤算得粉面含春,笑得十分蕩漾。

    第60章

    天氣轉(zhuǎn)熱,近來又陰雨連綿,空中像蒙了張細(xì)密織就的網(wǎng),又沉又悶。

    任遙讓侍女把銅鼎香爐里的羅斛香換成了蕓香,蕓香清淡香甜,有凝神靜心的功效,她側(cè)身坐在繡榻上,斂過冉袖,伸手拂了拂香霧,正出神發(fā)怔,驀地聽見響聲,抬眼看去。

    文旌指揮小廝把四壇子酒放下,與任遙隔著案幾,坐在她對面,微微一笑:“今日諸事順?biāo)?,我們該飲些酒,慶祝一下?!?/br>
    任遙安靜坐著,向他投去疑惑的視線。

    文旌彎身揭開陶胚壇子的紅巾封口,往早就預(yù)備好的青玉酒壺里倒?jié)M,又從袖中取出兩盞翡翠酒樽,一盞放在自己跟前,一盞推給任遙。

    翡翠質(zhì)地通透溫潤,瑩然如淥波蕩漾,毫無瑕疵,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文旌斟滿兩杯,道:“我今日將身世告訴陛下了,雖然說出口有些難,但跨過這道坎倒真有種輕松的感覺?!?/br>
    任遙彎身趴在案幾上,像只靈敏的小貓,將俏麗的小臉湊到文旌跟前,問:“那陛下是什么反應(yīng)?”

    文旌笑道:“還能有什么反應(yīng)?傻了唄。我們演了一出摔杯擲盞,不歡而散的戲碼,直到我走時(shí),見他的眼還發(fā)直?!?/br>
    說著,他極自然地抬起酒樽送到任遙嘴邊,聲音柔緩,慢吟吟道:“阿遙,這是桃花釀,又甜又柔,很好飲,你喝一口嘗嘗。”

    任遙抿了抿唇,身子向后退開一寸,垂眸瞧著那清冽如水的酒釀,猶豫:“我不喝行嗎?我酒量不好,怕……”

    文旌哄勸道:“這酒性綿柔,不會(huì)醉人的,你只嘗一小口。”

    任遙望著他那雙明光熠熠的星眸,慢吞吞地抻出小腦袋,伸出舌頭,果真舔了一小口。

    文旌將酒樽放下,伸胳膊將任遙拉進(jìn)自己懷里,讓她坐到自己膝上,環(huán)著她的腰,柔聲問:“如何?”

    任遙仔細(xì)品咂了幾許味道,果然有綿綿甜意融化在舌尖,帶著些微的辛辣,又醇又柔,口感很是不錯(cuò)。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喝?!?/br>
    “那再喝一點(diǎn)。”文旌順勢抬起酒樽放在任遙嘴邊,泛著冷冷青光的玉樽邊緣輕輕撬開那兩瓣柔軟嘴唇,試探著將酒往里倒。

    任遙只猶豫了一會(huì)兒,便仰頭飲盡。

    整杯飲下與輕輕抿一口的感覺很是不同,先前那股似是而非的辛辣加了勁道,滑過舌頭直澆入喉嚨里,帶著火辣辣的熾熱。

    任遙咳嗽了幾聲,伏在文旌的肩上,喃喃道:“不好喝,太辣了,我不喜歡?!?/br>
    文旌輕輕撫著任遙的脊背,笑說:“可剛才你還說好喝呢,阿遙,沒想到你這么善變?!?/br>
    任遙反駁:“剛才只是一小口,現(xiàn)在是一大杯,我從小就怕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