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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連想停下喘口氣都是奢望。” 夕陽西落,為草原鍍上了斑斕的色澤,晚風(fēng)回旋,將所有幽嘆悉數(shù)吹散。 “可這并不是你作惡的理由?!?/br> 清風(fēng)裂玉般的聲音隨著風(fēng)吹過來,沉默許久的任遙一怔,慢慢轉(zhuǎn)過了身。 文旌一襲黑色深衣,手里握著思寤,緩步走近他們,他的身后是被晚霞渲染的遼闊蒼穹,孤鶩遠(yuǎn)飛,逐日而去。 任遙提起衣裙,想奔向他,寒光一晃,一柄劍橫在了她身前,陳稷冷聲道:“阿遙,我不想傷你,別逼我。” 他看向文旌,輕輕淺淺地笑開:“你自然會說這樣的話,你是誰???你是文相,是功勛卓著、大權(quán)在握的丞相大人,上天從來不曾薄待過你,就算你父汗死了又如何?照樣有視你如己出的義父把你捧在手心里好好養(yǎng)大。被逼去了北疆又如何?照樣有天子回護(hù),君臣拉扯著,不離不棄?!?/br> “文旌,或是我該叫你哥舒毓,明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你的母親,可憑什么到最后受苦受難的是別人,你這個(gè)罪人的兒子倒可以置身事外,享盡了功與名?” 文旌清清淡淡地看向他:“你知道你為什么總是不甘心,總是要走極端嗎?那是因?yàn)槟憧偸强摧p了別人的苦難,而把你自己受的那點(diǎn)苦當(dāng)作祖?zhèn)髟獙毸频门踉谑中睦?,時(shí)時(shí)拿出來顧影自憐一番,覺得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欠了你的?!?/br> 他看向任遙,隔著一柄劍,見她正深情拳拳地凝睇著自己,不由得心安下來,心情也更加平靜。 “你恨我便罷了,我只問你,延齡哪里對不起你了?他當(dāng)年力排眾議保下了我們兩個(gè),還向戶部尚書舉薦你,在他最危難的時(shí)候還全心全意地信任著你,甚至把自己的性命交給了你??墒悄隳??你轉(zhuǎn)頭就出賣了他。陳稷,你不是恨魏鳶嗎?你不是說她是罪人嗎?你助紂為虐的時(shí)候怎么沒想到她是你的殺父仇人?!” 厲聲質(zhì)問如堅(jiān)冰利刃擲過來,帶著刮骨裂皮的氣勢,陳稷渾身顫抖,倏然將劍指向了文旌,任遙沒了威脅在前,毫不遲疑地快步跑到文旌身邊。 文旌右手拿著思寤,左手握住任遙的手,將她扯到自己身后,低聲道:“對不起,阿遙,我來晚了?!?/br> 任遙將臉輕貼在他的背上,“你帶我平平安安地回家,我就原諒你。” 文旌笑了:“好。” 陳稷看著他們郎情妾意,譏誚著道:“你從來沒體會過失去一切的感覺,怎么會明白我?那個(gè)時(shí)候,趙延齡想用鐵勒舊案和殷如眉的死扳倒魏鳶,他有多少勝算?萬一失敗了呢?若是失敗了,你是魏鳶的兒子,她自然會保你,不光保你,還會給你榮華富貴、錦繡前程,你什么都不會失去??墒俏夷兀课沂氰F勒部將的兒子,我篡改了戶籍參加科舉,一旦被掀出來我只有死路一條!我為了我自己,只能讓趙延齡去死?!?/br> 他握著劍,步步后退,幾近癲狂地大笑:“這只能怪趙延齡自己。好日子過得太久,人也天真得厲害,權(quán)力爭奪,本就是出刃見血,除了你這樣的傻子,他還能去信誰?他誰都不該信!” 文旌被他這幾句話激怒了,握著思寤的手緊繃,額上青筋突突跳動,厲眸掃向陳稷。 陳稷望著他,笑意更甚:“我不會給你贏我的機(jī)會,這世上誰都可以來贏我,但你不行,你永遠(yuǎn)也贏不了我?!?/br> 說罷,劍鋒回轉(zhuǎn),抹向自己的脖頸,一聲尖嘯的撕裂,鮮血飛濺,潑向晚霞絢爛的蒼穹,而最終又落到了這片草原上。 像是失去了重量,輕飄飄地倒地,陳稷臉上那癲狂的笑緩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溫情、眷戀,他虛弱地睜著雙眸,看向文旌的身后。 他突然自殺,讓文旌也怔住了,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是江憐和殷漸離帶著人過來了。 兩人看了眼鮮血淋漓的草地,也愣住了,還是殷漸離反應(yīng)快,招呼隨從把陳稷抬出去。 血跡淋淋灑了一地,任遙緊靠在文旌的懷里,天已沉沉暗了下來,緩風(fēng)幽蕩,帶著刺骨的涼意。 她腦子里摒盡了雜念,只想著終于回到了文旌的身邊,終于可以回家了,可一錯神,不知什么念頭飛快地掠過去,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偏頭向身后看過去。 陳稷被抬著越走越遠(yuǎn),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那雙半睜著的眼睛好像一直在看著她,見她回眸,唇角微勾,眼睛慢慢合上了。 黃昏朦朧,看不清楚,她想看個(gè)究竟,可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沒有這個(gè)必要了。 都過去了,都不重要了。 她緊緊依偎著文旌,聽他緩聲道:“阿遙,你知道殷家為什么要把母親的衣冠冢建在這里?” 任遙茫然搖頭。 “因?yàn)檫@里是她當(dāng)年最常來的地方,她喜歡在這里騎馬,而據(jù)說,我的父汗也經(jīng)常來這里找她,當(dāng)年你母親去長安,他們就是在這里告別的?!?/br> 任遙看向那鋪延舒展,無邊無際的草原。 晚霞絢爛,鴻雁低飛。好像有一個(gè)英姿颯爽的小女孩騎在馬背上,向身后搖著馬鞭:“我要走了,耶奇哥哥,你保重?!?/br> 她身后的哥舒耶奇站在光影暗昧里,看不出是何神情,只是手緊緊攥住韁繩,大約是在為離別而難過吧。 一陣風(fēng)吹過,吹散了空中的旖旎光影,吹散了所有的遐思想象。 文旌握住任遙的手,十指相扣。 “我們比他們幸運(yùn),這一生往后,都不會再有離別了。” “阿遙,我答應(yīng)你,從今往后,不分離,永相伴?!?/br> 任遙仰頭,看著他婉婉一笑,雙眸瑩瑩發(fā)亮,燦若天間星辰。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當(dāng)然還有番外,未盡事項(xiàng)會在番外寫,還有一些配角的歸宿。 推薦一下我的新文: 楚毓作為一個(gè)大jian臣的女兒,被送進(jìn)了宮,成為了貴妃,注定是要攪亂朝綱,給她爹鋪路的。 她以為她跟皇帝蕭逸之間只有虛情假意,逢場作戲。 直到楚毓的爹倒臺,蕭逸皇權(quán)獨(dú)攬,楚家一朝落魄,她成了罪臣之女,眼見跌落云端,她只得一邊計(jì)劃出逃,一邊虛意承歡麻痹蕭逸。 本以為皆會如她所愿,重獲自由身,誰知蕭逸把她試圖偷運(yùn)出宮裝滿了銀錁子的包袱摔到了她跟前,清清淡淡道:“朕何時(shí)說過要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