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惡劣的形容詞畫上等號。

點的餐她一口都吃不下去，只捧著咖啡杯子出神，自虐般地點開視頻反復(fù)看著兩人親昵的情景。

兒子自小跟在她身邊長大的，調(diào)皮歸調(diào)皮，心性如何她再清楚不過了，怎么可能是……同性戀？

她覺得心口一滯，憋屈得連喘息都困難。她明知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卻又不由自主地怨恨起紀(jì)肇淵來，心里暗自認(rèn)定楚九歌一定是因為好奇或者別的什么才誤入歧途。

許沄想了很久，終于拿起手機撥通了楚九歌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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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九歌帶著紀(jì)肇淵走進(jìn)學(xué)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老板是位胖胖的姑娘，笑彎了一雙眼睛問他們需要些什么。

楚九歌搓熱手心捂住自己的耳朵，又冷得跺了跺腳，“給，給我兩杯熱可可。”

“只要一杯熱可可，”紀(jì)肇淵把紅色的毛爺爺放在吧臺上，“另一杯換成草莓牛奶?！?/br>
楚九歌偏過頭看他，笑得半彎起腰，“我們甜甜的紀(jì)喵真有原則，只喝甜甜的草莓牛奶呢?！?/br>
紀(jì)肇淵喜歡草莓牛奶的這件事不知道被楚九歌揪著嘲笑過多少回，早就沒有殺傷力了。他面無表情地把找零塞回兜里，熱可可分給楚九歌，自己捧著草莓牛奶喝了一大口。

楚九歌看他一邊喝一邊滿足地瞇了下眼睛，簡直像極了一只正在伸懶腰的貓咪。

楚九歌也嘬了一口，暖流沿著喉嚨進(jìn)入胃部，整個身體都不知不覺暖了起來。他湊過去，鼻翼扇動著在紀(jì)肇淵頸間嗅了嗅，“奇怪……”

紀(jì)肇淵抬頭看他，舌尖快速略過嘴角，把殘留的一點牛奶舔掉，“怎么了？”

“我以前怎么會覺得你是薄荷味的呢？”楚九歌笑，“你明明就是草莓味的小甜甜紀(jì)蘭妮?。　?/br>
紀(jì)肇淵想翻白眼，但又不習(xí)慣做這種不雅的表情，只能冷著臉。他看著快笑傻的楚九歌，憋了半天才回應(yīng)道：“你甜。”

“寶貝兒，”楚九歌這下是真的笑傻了，“恐怕你連甜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吧，就敢說我甜。”

紀(jì)肇淵想了想說道：“用百分制來計算，一杯草莓牛奶的甜度約等于十，你等于十杯草莓牛奶。”

楚九歌看著天花板算了一下，十乘以十等于……一百。

他覺得熱可可在他舌苔上結(jié)了一層膜，膩味得發(fā)慌，可紀(jì)肇淵這種明明想說滿分卻又不肯直接說出口的別扭，卻甜到再來一萬遍他都不會膩的地步。

“嘖，”楚九歌撇嘴佯裝嫌棄，笑意卻從眼角眉梢溢了出來，“得虧我背過乘法口訣啊?！?/br>
他們等身上的寒氣褪去了一些后，便并肩快步往家走。

冬日天黑得早，他們到進(jìn)小區(qū)時基本上就要靠著暗黃色的路燈光才能繼續(xù)前行。楚九歌打了個哆嗦，“今年怎么會這么冷，我以前冬天穿夾克都能熬過去啊，不會是因為我老了吧?！?/br>
紀(jì)肇淵笑，“可能是加州和K市的溫度差異讓你不太適應(yīng)。”

楚九歌聳著肩膀把脖子縮緊圍巾里，偏頭看了看紀(jì)肇淵裸·露在外的脖頸，“明天帶你去買條圍巾吧?！?/br>
紀(jì)肇淵點頭，“好?！?/br>
“送圍巾其實是很有深意的，”楚九歌說，“圍上了就是我的人了?！?/br>
紀(jì)肇淵伸手拽住楚九歌圍巾的兩端，繞到脖子后面打了個死結(jié)，令他看起來臃腫得有些蠢，“我今天就圍過了?！?/br>
“就是喜歡聽你這么說。”楚九歌得意地彈了下舌。

他們從主干道的盡頭往東拐，離家還有十幾米的距離時，便看到許沄低著頭站在門口的路燈下。

楚九歌看了眼老媽身上單薄的衣服，吃驚地叫出聲，“媽，你怎么站這兒，多冷??？”

許沄緩緩抬起頭，有些冷漠地看了眼跟兒子身旁的紀(jì)肇淵，沒有說話。

“我爸呢，怎么讓你穿這么少就出來？”楚九歌看她眼睛腫著，著急地跑過去摟著她，“媽你身上都是冰的啊，誰欺負(fù)你了？”

“小九，”許沄眼皮哭得通紅，她看著兒子，“如果知道這會讓你變成同性戀，mama說什么都不會送你去美國的。”

“媽……”楚九歌頓時不知所措，牙齒在顫抖，摟著許沄的手臂也在顫抖，他不敢扭頭去看紀(jì)肇淵。

許沄的恨意太明顯，連紀(jì)肇淵都能感受到。他猶豫著上前一步，不知道是該解釋還是該道歉，最后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的風(fēng)口上，盡力幫他們抵擋一些寒風(fēng)。

許沄看著兩個慌張的孩子，心軟了一秒鐘便又被絕望淹沒。她推開紀(jì)肇淵，眼底一片血紅，悲傷得有些猙獰，“都是因為你，我們家不歡迎你！”

她捂著胸口喘氣，幾乎瀕臨崩潰的邊緣。她強硬地把楚九歌拽進(jìn)屋里，接著狠狠摔上門，把紀(jì)肇淵隔絕在了外面。

楚信有應(yīng)酬還沒有回來，奶奶早就吃過飯回房歇息了。楚九歌和老媽站在空蕩蕩的客廳里，面面相覷。他的腦子里全是門關(guān)上前紀(jì)肇淵茫然又著急的樣子，他想開門讓紀(jì)肇淵先進(jìn)來，許沄卻死死擋在門口。

楚九歌急得不行，“媽，你聽我說句話行嗎？”

許沄搖頭，根本不聽他的解釋，抬手指著樓上，“回你房間去?！?/br>
楚九歌無奈，抓著她的肩膀，“mama……”

“楚九歌！”許沄破天荒喊了他的大名，聲音尖銳到破音，不由分說地扯著他上樓。

老媽身體一直不太好，楚九歌被她拽到樓梯上，害怕不小心讓她磕碰到，根本不敢大力掙扎。

許沄把他塞進(jìn)房間，從外面反鎖住，“你自己好好靜一靜，想想這大半年都干了些什么事兒，等你爸爸回來再說！”

楚九歌使勁拉了拉門的把手，完全打不開。他有些抓狂，暖氣加上剛才的爭執(zhí)，讓他不可避免地出了一身汗。他脫掉外套，拿過手機給紀(jì)肇淵發(fā)微信。

宇宙第一帥：【護(hù)照在身上嗎？】

Weller：【在?！?/br>
宇宙第一帥：【先去找個酒店住下，別在外面瞎受凍，到了給我發(fā)條信息。】

Weller：【好?！?/br>
楚九歌無力地仰躺在床上，心里慌亂不堪。他閉著眼睛思考該怎么勸老媽，把手機屏幕貼在眼皮上。

過了不知多久，手機輕輕震動，紀(jì)肇淵傳信息過來說自己已經(jīng)到了。

楚九歌微微松了口氣，這才覺得恢復(fù)了一些能量。他從床上爬起來，右手握拳抵著下巴，在臥室里來回踱步。他不經(jīng)意間往窗外瞥了一眼，突然整個人都怔住了。

紀(jì)肇淵站在不遠(yuǎn)處，低頭摩挲著手機屏幕。

楚九歌鞋都快甩掉了，撲過去重新拿起手機，直接給紀(jì)肇淵打了通電話。

楚九歌試探著問他：“你找的酒店叫什么名字啊，我明天去找你?！?/br>
紀(jì)肇淵頓了兩秒，不緊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