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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柔柔本不愿接受,其中一個口直心快的表姐就直接罵上門來了,說什么別以為當太子妃就了不起,在這一家就得聽從這一家的安排,說得氣勢洶洶,華柔柔知道她也是好意,不愿多惹事端,接受了。 秋日里的黃昏來得特別早。 迎親的隊伍到了,門前的鞭炮聲響起,那些重新喚起的緊張,怯弱都通通與前世一樣,被此刻的她埋葬在了過去。 直到她最后停留在銅鏡上的目光堅定而從容之時,華柔柔蓋上遮羞的紅蓋頭,在阿瑤和阿逸的牽引之下,慢慢地跨過最后一道門檻。 她上了轎子,看不清是幾人抬的,也分辨不了他在多遠的地方,是否有回眸看過她。 外祖母沒有多囑咐一句,她其實也知道,空有的祝福是多余的,真心實意總是能被看到的。 鑼鼓喧天。 鼓動著她的當然不是這些所謂華麗而高貴的婚嫁,而是對于她來說,正大光明站在他身側(cè),是一件值得宣告的事,一件可以在回憶里無數(shù)次以紀念方式出現(xiàn)的事。 繞了這么大一圈回到宮殿時,到太平門里恰巧是選定的吉時,拜堂的兩人手中執(zhí)同一根紅絲線,并排著這樣走著。 華柔柔因為對成煜的信任,所以只是輕輕扯著這紅線,待到宮門進殿前這線也不知被誰這么輕輕一扯,她仿佛隨時都要摔倒,可就那樣一不小心摔進了某人的懷抱之中么? 華柔柔咬咬牙,勉強撐起來,不愿在眾人面前獻任何的丑,只聽那成煜振振有詞道,“徽兒怎么這么不懂事,你知不知道你皇舅母膽小得很?!?/br> 她怯怯而離開他的動作如此之快,又會有誰人看見,這太子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了…… 只聽那稚嫩的聲音委屈道,“徽兒沒有,只是想從那紅線中跑過……根本就沒有碰到?!?/br> 很快,那小孩像是被人抱走了,抱走那人聲音有些像成毅,遠處還能聽見他的教育聲,“小孩子啊,還是要乖乖為好,戳穿了大尾巴狼的謊話,可是會挨打的……” 華柔柔表示維持笑容很艱難,但蓋頭里就算怒目相對也沒有意思吧,若是在婚前就這么橫加指責,說不定又要被人詬病。 再說,走這漫長的宮道不說話才是對的。 她要好好走路,堅決挺直背脊,不讓自己隨意地被某人牽制在懷里。 “這身嫁衣,柔柔你穿著甚是好看?!?/br> 這……不應該說話啊。不是,根本還沒有到入洞房這一塊呢,這么直接突兀上來就夸獎,被別人聽去了怎么辦? 華柔柔依舊保持著沉默,可是為了束緊腰帶,從上午到現(xiàn)在,她幾乎什么也沒有吃,越走越累。 “怎么了,腳步漸緩,柔柔你不是餓了吧?” 怎么就這么容易被發(fā)覺? 華柔柔還是不想理睬他,在成親這一日餓著的女子如此之多,她又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 “不如,我們路過御膳那里,先找些東西?!?/br> 她終于忍不住了,“殿下,專心走路才是。” “你這樣空著腹,一會喝成親‘交杯’酒,接著又是合巹酒,你確定承受得了?” “不過,是兩杯酒,還能讓殿下一人獨自喝嗎?”她心底是有些責怪的,這才是剛剛進入宮門,這個人怎么就連入洞房喝合巹酒都想好了嗎? 你要說他準備充足也不是不可,而是這個人偏偏給了她另一重的猜想。 如同急不可耐般…… 他輕笑。 她卻只能這樣道,“殿下不必多慮。不過還有幾步路,你我就不要再說話了?!?/br> 成煜在語言上選擇了順從,然而,順勢拉過一段的紅線,不在是所謂紅線的兩頭,幾乎兩人靠得異常得近。 那紅線存在的意義簡直也消失了。 “殿下,這么多人圍觀著,非要這樣做……豈不是貽笑大方?” “你說過不要說話的,孤本也不想解釋,可看你這樣為難,眾人看這紅線變短,肯定也以為我想護著你,不讓你再摔倒罷了。” “殿下,無恥是要有個限度的,如若你繼續(xù)這樣,我干脆也不牽了,干脆走到你前面去……” “別這樣,柔柔?!?/br> 不過聽到他軟和的這么一句,她更沒有辦法氣惱了。 明明已然入秋很久,她背脊上仍是不斷地冒著汗,炙熱,原來在他身側(cè),從未有消散過。 作者有話要說: 紅線那一段在古代婚事之中被拉長了,不要考據(jù)不要考據(jù)~ 我今天一直在找民宿,又晚了啊~ 那個啥得透露下,你們想看的就在下一章~ ☆、(47) 兩人雖都有拉扯, 但畢竟動作幅度不大, 眾人也窺見不了這荒唐。 丙元殿。 皇帝夫婦準備許久了,耿瑤心中歡喜,對著皇帝的臉色不由自主地好了幾分,兩人面對新人來,相視一笑也算默契,耿瑤也沒有將那懷孕的事兒脫口而出。 皇帝雖以為成煜性情冷淡, 但一直以來,成煜作為太子的每一步走得穩(wěn)當, 幾乎沒有出過半點偏差。娶人這件事上也并不意外。 皇帝最為滿意的是太子可以毫不講情面地將華家的其他人支開, 讓外戚幾乎沒有發(fā)展的機會,這是他最為欣賞的一點, 冷血。 “一拜天地。” 華柔柔從人群里穿過,按照既定的步驟跪拜著。 可自己要起身那會, 偏偏成煜又執(zhí)意要扶自己,于是她被攙扶了,只當是夫妻之間的感情甚濃,也不想再顧及其他。新婚夫婦應該也解釋的通,她不斷地自我安慰道。 大紅色的蓋頭下,仿佛世界都是喜慶的,俗氣老套的重演,她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她的感受,早已不同于以往的壓抑與小心,她只是大大方方地接受著他的殷勤。 可并非所有的事情發(fā)生在恰當?shù)臅r機。 二拜高堂正要上前時, 引領的自己的那個人年長婦女不是別人,正是秋實,從那日未央宮前的一面,之后的資料與眾人的判定,都讓她緊張起來。 “華姑娘,恭喜成為太子妃,老奴帶你上前去?!?/br> “不必?!?/br> 原本沉默的本應該安守本分的新娘冷冷拒絕的這一句,眾人都聽見了。 這個人曾經(jīng)主導了華桑?;馗笏龅囊磺?,她為什么要寬容大量地接受她所謂的好意。 “我眼睛雖看不見,心底確實明亮的?!比A柔柔壓低了聲音,恰巧入對方的耳,說話時,整個人看上去并沒有多大的起伏,就好像只是當眾不器重某個下人而已。 裘實在大庭廣眾尤其是如此盛大的典禮上,以為自己的行為毫無差錯,卻遭受了如此大的侮辱。 她輕笑,緩緩退下,卻不由為華柔柔記上一筆。 可不知怎么的,那一句“不必”仿佛擁有強大震懾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