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整個人都護(hù)著那女人，轉(zhuǎn)回過身時卻發(fā)現(xiàn)裘實(shí)的路線并不是朝著他的妻子。

    雨開始下。

    很快，不受束縛的裘實(shí)已然走到皇后身前，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手，那個皇帝眼神眸中有驚恐，有擔(dān)憂，有顧惜，但全然不是由于她。

    裘實(shí)的動作沒有停止。

    而皇帝此時沒有半分的躲閃，瞬時也同樣轉(zhuǎn)身護(hù)住了皇后。

    這一刀，很快，穿進(jìn)皇帝的背脊。

    血，染紅了她的手心，雨不斷地沖釋，也改不了那痕跡的的存在。

    裘實(shí)整個人都退縮了，她想要?dú)⒌模豢赡苁沁@一個永遠(yuǎn)俯視著她，卻又讓她有著期待的男人。

    她趴伏在地面上，軟而無力。

    這個故事應(yīng)該有終結(jié)——

    待成煜反應(yīng)過來以后，立刻往他父母這里過來，一把奪過裘實(shí)手里的剪子，制服了這位姑姑，喚宮人急忙進(jìn)來。

    成煜或許是有過后悔的。

    他只是想柔柔盡快離開危險的現(xiàn)場，再回頭制服那瘋女人，可事實(shí)上那女人的目標(biāo)竟然是另一個人。

    華柔柔也有后悔，但她不能有任何的驚慌。她著急讓宮人處理皇帝的傷，也同樣警醒地防范著裘實(shí)可能會有的下一步行為。

    犯了滔天的罪責(zé)，裘實(shí)依舊沒有收斂她的本性，成煜深知如此，急匆匆的壓制著這一位姑姑直接送往大牢。他恨不得一刀上去，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給任何人留下任何的話柄，他的柔柔眼里也是見不得那些殘忍的。

    ＊

    雨，一直在下。

    醫(yī)官會審中。

    遲遲半天，對策未出。

    皇帝的高燒不退，耿瑤來回挪動著步伐，臉上的神情是可想而知的焦急。

    華柔柔極盡全力地安撫著，但她大概也知道，皇帝的身體原本也不大好。

    “娘娘，其實(shí)臣妾是有罪的，原本一開始就應(yīng)該告訴娘娘有關(guān)meimei，裘實(shí)，還有未懷孕的一切……也許，娘娘您就不用經(jīng)受像今日這種?！?/br>
    “你這是什么話？”耿瑤苦澀地笑了笑，“其實(shí)一切是與你沒有關(guān)系的，反而因為本宮的緣故使你受了種種艱辛，你卻沒有埋怨一句?！?/br>
    “今日的事，原本是本宮也想借你的手一下除掉這一位不討喜的宮女……她以前總是在本宮的眼前轉(zhuǎn)啊轉(zhuǎn)啊，她不知道本宮有多嫉妒，又有多厭惡?！?/br>
    皇后拍了拍華柔柔的手背，耐心道，“你好好守著肚里的孩子就是，其實(shí)的事，本宮會處理好的，就算是欺騙，懷孕那事也是成煜那孩子自己開的口。”

    “皇后娘娘，皇上他會沒事的?！比A柔柔定神地講。

    ＊

    而那躺在床板上的皇帝等待很久的身影還沒有出現(xiàn)，他不再希冀其他的，這是他本人犯下的罪責(zé)，理應(yīng)他獨(dú)自去承受。

    他只是一直希望，她是平安的，她可以守在他的身邊。

    滂沱大雨里，他想要極盡全力抓住她的手，告訴她，如果可以的話，未來的天下她愿意如何就如何，這是他能給的所有。

    至少，如果沒有他的陪伴，任何人都不會傷及到她半分。

    “瑤兒……”他在呼喚，盡管知道可能對方未必愿意回應(yīng)他。

    宮人腳步急匆匆的。

    “皇后娘娘，陛下醒了?！?/br>
    耿瑤回到床邊，碰觸到成澄手指的時候卻松開了，“陛下如果是要托付什么的話，那就沒有必要講了，沒有你本宮能有什么損失？”

    很快，她聲音更加沉寂起來，“但是本宮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你，永遠(yuǎn)都不會?！?/br>
    很快，皇帝又昏睡過去。

    ☆、（66）一更

    ＊

    “父皇既然醒了, 你也不必過分擔(dān)憂。”

    成煜眉目微微隱忍, 一手緩緩撐在華柔柔的腰后。

    華柔柔多少還有些自責(zé)，苦笑道，“其實(shí)，這一件多多少少也有我的緣故在，而不得不把所有的人牽扯其中。我像是……自私了一回，你們卻紛紛來安慰我?！?/br>
    坦然面對所有的感受, 她反而覺得負(fù)擔(dān)不再沉重不堪，她回眸, 他側(cè)身倚在她的身后。

    拉開帷帳。

    她在他懷抱里尋找了一個還算舒適的位置, 抬頭時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下巴。

    “疼嗎？”她心疼。

    “不會，好好休息一會?！背伸弦娝焖? 便輕柔放下，準(zhǔn)備將近日朝中事務(wù)處置妥當(dāng), 任務(wù)也一一分配清楚。

    開春殿試的主審官名單他已經(jīng)最好選擇了。

    在此之前，他不得不再度靠近一次黑暗。

    ＊

    困頓幽深的大牢。

    不見天日的昏暗里，他一步一步靠近這個年幼時出現(xiàn)在他的生命橫亙在他父母之間的女人，她用諂媚阿諛的話語不斷挑唆，讓他世界輕易崩塌了。

    當(dāng)然，很多事情并不總是這個女人一個人的過錯。

    他至始至終都明白，父親泛濫的深情，才是真正的源頭。

    一開始，她的命運(yùn)起伏都被決定好了。

    只是她最大的錯，是不止一次地試圖傷害自己的妻子。

    “成煜, 沒想到來送我一程的人是你——你可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就和你那母親一模一樣！”

    她攀附在欄桿上，最后吞吞吐吐道，“我和你母親差不多是同時懷孕的，我問你，為什么她的孩子就可以茁壯成長，沒什么豐功偉績就是成了莊王，而我的孩子……卻連出世的機(jī)會都沒有。”

    “我問你……為什么？”

    “孤并不知道。你或許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br>
    “你刺殺了孤的父皇，無論如何，你死罪難逃了。孤本想把你流放邊關(guān)，可又怕你與外族勾結(jié)。你知道嗎，人這一生會有很多選擇，一開始，或許你就選錯了。”

    “可我……一點(diǎn)也不后悔，那皇帝應(yīng)該挨上這么一刀，你的母后作為最大受益者，應(yīng)該會感激我吧，雖然我最想殺的是她?！?/br>
    裘實(shí)沒有再狡辯。

    “帶藥酒了嗎？”

    “有。”成煜喚人過來，緩緩倒下一杯酒，空中彌散著酒香冽的氣息。

    成煜果斷遞過小小的酒杯，“你不問孤為什么會知道你的一切？”

    “你的確聰明，是個優(yōu)秀的太子，聰明決斷，沒有多余的半分善意。而太子妃，她雖然以為自己勾勒到事情的全貌，可事實(shí)上，她永遠(yuǎn)不會擁有你的城府，她會全身心地以為你很愛她?！?/br>
    “孤的確愛她?！?/br>
    “可殿下也有不少的秘密吧?！濒脤?shí)舉杯，白玉杯里的藥酒蕩然無存，她反手倒過來，自然一滴也沒有。

    “還不錯。殿下既然知道我的姓氏，在碑上不要弄錯了?！?/br>
    裘實(shí)徐徐倒去。

    她以為成煜會迫不及待地等著她去死，可是他相當(dāng)禮貌得體，她不甘心了很多個瞬間，當(dāng)然也包括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