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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芝正考慮著這件事, 余光一瞥卻看到門外有個偷偷探進來的小腦袋。那張小臉上掛著幾分茫然與擔憂。 寧安芝的心又軟了幾分,剛剛升起把許彥博送走的心思又被她壓了下來。 “……好吧?!避涇浥磁吹穆曇敉蝗辉诎察o下來的房間里響起。 門外的許彥博原本黯淡的眼睛也驀地亮起來, 定定看著蕭以安。 許彥博的視線太不加遮掩了,蕭以安猛地一扭頭瞪他,“你別太得意了,mama是做給我吃的,只是順便也給你做一份罷了?!?/br> 寧安芝拍拍蕭以安的腦袋,笑得溫柔,“好啦好啦,mama多做一點給meimei吃,哥哥肯定不會和meimei搶的。” 這么快就順桿子往上爬,把對她的稱呼換成“meimei”了。 說完之后寧安芝就離開房間下樓去廚房做甜點了。她到門口的時候輕輕一推許彥博的肩膀,“哥哥先陪meimei玩一會兒好不好,阿姨很快就做好了。” 寧安芝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樓道了,許彥博卻依舊站在門邊,靜靜與蕭以安對視著,什么動作也沒有。 蕭以安見他沒有動作也就不把關(guān)注點放在他身上了。 她輕輕把泰迪熊放在床邊,自己拖著胖乎乎的身子爬下床來,繞了半圈跑到書桌那里去拿她的加菲貓公仔。 “meimei?!鄙砗笸蝗挥幸粋€溫熱的身軀貼過來,猝不及防下蕭以安被抱上了一旁放著的椅子上,“地上涼,我先幫你穿鞋子。” 蕭以安雖然才五歲,但被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穿著一件紅色的小襖子就像是個福娃娃一樣。而許彥博雖然比她大了兩歲,卻很瘦小,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抱上來的。 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許彥博已經(jīng)把她的鞋襪拿過來了。極其自然地半蹲著給蕭以安穿襪子。 蕭以安的腳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 雖然這具身軀只是個小孩子,但她內(nèi)芯可不是啊,享受著被一個小男生幫忙穿鞋的待遇,還真是有些奇怪。 原本按照原身的性格,對于接納這個爸爸戰(zhàn)友的兒子會需要花費特別多時間,中途各種大鬧是避免不了的。但蕭以安看著這個蹲著給她穿鞋襪的男孩子,突然就不想按照原身的性格來了。 他也是剛剛經(jīng)歷喪父之痛不久。如果不是已經(jīng)沒有親近的家人了,又怎么會被他父親生前戰(zhàn)友接到家里撫養(yǎng)。 這個時候的許彥博應(yīng)該很敏感很難過,只是被他埋在心底罷了。 “哥哥。” 許彥博的身子一僵。 那個軟萌胖胖的小女孩把她的小胖手搭在了許彥博的腦袋上,“以后以安不會再欺負哥哥了,哥哥能不能還像現(xiàn)在這樣照顧以安。” 許彥博把他的頭抬起來,那只小胖手滑到了男孩白凈的臉上。 見他一時間沒有回答,蕭以安似乎是有些慌了。她眸光一轉(zhuǎn),立馬把桌面上放著的加菲貓公仔遞到許彥博面前,“這是以安特別喜歡的公仔,送給哥哥好不好?!?/br> 加菲貓胖乎乎的身子立在許彥博眼前,和那個舉著它的小姑娘有幾分相似,都很萌很可愛。 視線一滑,就對上了蕭以安帶著幾分不舍的眼神。 蕭以安立馬把視線移開,看著床頭方向。 其實明明還是個小女孩嘛。許彥博這樣想著的時候,完全忽略了自己也只比蕭以安大兩歲的事實。 見許彥博又一幅神游天外的樣子,蕭以安只能無奈地用她的小胖手拍拍許彥博的頭。 “哥哥你是不是傻了?!?/br> 還伴著一個極為形象生動的嘆息。 好萌啊。 許彥博覺得自己要被蕭meimei萌化了,原本她對自己的那些惡劣態(tài)度一下子就被許彥博忘光了,他一把站起來,伸手掐了掐蕭以安肥嘟嘟的臉,“哥哥才不會生以安的氣呢,不過公仔以安自己拿著就好?!?/br> 在門外已經(jīng)偷聽了一會兒的寧安芝這時才端著一個盤子走進來。盤子上放著三個提拉米蘇還有三杯橙汁。 “來吧,我們吃點甜點。” …… 蕭家?guī)状际窃谲姴咳温?,蕭以安的爺爺蕭恪是華國首都軍區(qū)的一位首長,位高權(quán)重。而她的父親是特種兵出身,年輕之時一直在外執(zhí)行一些特殊任務(wù),一直到蕭以安漸漸大了他才從前線退下來,回到軍區(qū)這邊任職。 蕭以安父親這一輩的嫡系只有他和蕭叔叔兩個人,人人說起蕭家老大來,無不夸上一句虎父無犬子。但說起蕭家老二,只能嘆一句命好會投胎。 無他,蕭以安的叔叔蕭平澤在軍政上才能平平,是圈子里赫赫有名的紈绔子弟,風流多情。 蕭家是一個大家族,蕭父已經(jīng)是板上釘?shù)氖捈蚁乱蝗卫^承人,在這種情況下蕭以安這個蕭父的獨女簡直就是被整個蕭家嬌寵著長大的。 同齡玩伴不少,但蕭以安最喜歡的就是這位叔叔了,只不過許彥博并不喜歡她和蕭平澤在一起混太久,生怕蕭平澤影響到她。 雖然在蕭平澤看來,蕭以安無法無天混世魔王的性格都是被他們嬌慣出來的,和自己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這天正是周末。 蕭平澤難得在晚上八點就回到蕭家大宅里。他回來的時候蕭爺爺正坐在沙發(fā)那里看報紙,看到蕭平澤一身西裝穿得不倫不類,領(lǐng)口那里還隱隱約約染著口紅印,當下臉就板起臉了。 “叔叔,快來和我打一局游戲?!笔捯园苍诙锹牭絼屿o,立馬跑出房間扶著扶手沖樓下喊道。 蕭平澤看到父親那眼神就知道他要干嘛了,如今聽到蕭以安的聲音簡直如聞天籟,立馬應(yīng)聲道:“好,我來了。” 一溜煙就跑走了。 蕭平澤進了蕭以安的房間。 明明是一個嬌俏傲嬌的小姑娘,房間里卻仍然像小時候一樣擺滿了各種公仔。 公仔很多,但被擺放得很好,看起來一點也不凌亂,反而顯得溫馨。 蕭以安才不會這么細心呢,嫂子那里對蕭以安也已經(jīng)放手了,這一看蕭平澤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房間那里安裝了一臺電視機,蕭以安現(xiàn)在就直接席地而坐,手里已經(jīng)握好了游戲手柄,就等著蕭平澤就位了。 “我已經(jīng)卡在這一關(guān)好久了,哥哥的技術(shù)實在遭心,我一個人根本撐不住。叔叔你難得這么早回來,今晚就和我一起打通這個游戲吧。”蕭以安偏頭看向已經(jīng)坐好在她旁邊的蕭平澤,神態(tài)自若,完全忽略了蕭平澤領(lǐng)口的紅印。 蕭平澤扯了扯有些緊的領(lǐng)口,一邊握好游戲手柄按了開始,一邊漫不經(jīng)心問道:“許彥博沒回來嗎,竟然允許你玩那么久的游戲?!?/br> 游戲手柄上傳來的熱度讓蕭平澤直接判斷出蕭以安玩了很久。久到游戲手柄都發(fā)燙了。 蕭以安沒有理蕭平澤的調(diào)笑,斜睨他一眼,盡享小霸王姿態(tài),“好好打游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