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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毫無方向的奔跑,山風(fēng)呼呼的掠過耳邊,陰的不見一顆星月的天空驟然劃過電閃,悶雷陣陣。 石姣姣一邊心里夸贊自己真他媽的明智,得虧當(dāng)初給卓溫書的初始設(shè)定是一朵清純的小白花。 一邊感嘆他體格子是真雞兒的好,扛著她還能健步如飛。 身后幾個人吵吵嚷嚷的已經(jīng)攆上來了,計劃進(jìn)行到了這一步,今天這一錘,就差最后一落! 石姣姣聽著身后的聲音,把嘴里曬著的毛巾頂著出,慌忙道,“溫書,你快放下我跑吧,他們手里有槍!” 這時候說放下,比說抱緊我還好使,畢竟卓溫書既然上了這個連環(huán)套,就說明他千里冰封下的不是寒潭,是他媽的巖漿,這是個真真正正的好人! 經(jīng)歷了陰暗的五年,歸來后他雖然再也不會羞澀的笑,卻依舊是她最初設(shè)定的那個善良少年! 卓溫書本來琢磨著,就算是一對四,他也不怕,那幾個人看上去像是臨時雇的,沒什么殺傷力的樣子。 但是石姣姣這么一說,卓溫書立刻不敢掉以輕心了,扛著她腳步飛快,躲著那幾個人的聲音,朝著樹叢深處跑。 幾個人咋呼的聲音很大,卻始終沒有攆上來,這也是他們商量好的,目的就是把她和卓溫書攆到所謂天坑的附近,實際上是他們提前找人挖好的,為了方便,東南西北都挖了,挖了好幾個。 到時候石姣姣再來一個不慎拉著卓溫書掉下去,為了躲避幾個人的,肯定窩在坑里不動,山野大坑里面共渡一晚,還不憋出點什么共患難的大坑效應(yīng)?那除非卓溫書是個機(jī)器人。 悶雷滾滾,裹挾著身后不依不饒的追趕聲,山風(fēng)吹動樹葉嘩啦啦,石姣姣感覺距離應(yīng)該是差不多了,正想要求下去自己跑,好不慎掉坑,結(jié)果卓溫書腳下拌了蒿草,一踉蹌,兩人嘰里咕嚕的就順著坑邊上滾進(jìn)去了。 這大坑都是雇挖掘機(jī)挖的,二十塊錢一鏟子,還找人偽造成天然,邊上移植了山中野草,野草生命力頑強(qiáng),噴上水兩天就扎了根,簡直天衣無縫。 石姣姣順著大坑滾下去,滾了一身沙子,趴在坑地上,還讓卓溫書砸了一下,半晌沒緩過來氣兒,但是等她仰面朝天翻過來,一大顆雨點子打在臉上,她只想仰天長嘯,嚎一句——天助我也! 第11章 下滑10%! 石姣姣布置這些的時候,看過天氣預(yù)報,但是本地的天氣預(yù)報時常不準(zhǔn),她隨口說了一句,“要是給來場大雨就好了,不光能沖毀所有的人工痕跡,還能給她的共患難戲碼加注?!?/br> 幾個肌rou男當(dāng)時不屑,云山的天氣預(yù)報哪百年準(zhǔn)過? 還有石姣姣一步一步的謀劃,把其中任意一環(huán)都想象到,讓他們覺得心驚的同時,其實有些嗤之以鼻,真當(dāng)自己在世諸葛亮了? 有句話叫計劃沒有變化快,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算計的。 但是此時此刻,外面胡亂轉(zhuǎn)圈作戲找人的幾個肌rou男,真的發(fā)現(xiàn)所有一切都按照石姣姣既定軌道走了,他們突然間就驚悚起來。 不由得開始同情那個入套的兄弟,落在這樣一個人的手里,他這輩子,除了被擺弄,還有活路嗎? 大雨很快密集起來,石姣姣和卓溫書躲在土坑里面,誰也沒有說話,聽到四個人按照原計劃在雨里咆哮著尋找了三個來回,然后丟失了人質(zhì)的劫匪,就光榮退場了。 雷聲漸小,雨卻漸漸大了起來,石姣姣頂著雨假模假式的摸索了一圈,把卓溫書拉近了一小塊“天然的”坑中洞。 只容兩個人相貼的距離,石姣姣自然在外,卓溫書窩在里面,大雨嘩啦啦,世界被雨幕隔絕了一切的雜音,狹小的空間里,兩人前心貼后背,只余擂鼓一樣高低起伏的心跳。 兩個人縮在一個小小的土洞里面,為了不被雨澆到,就只能緊貼在一起,石姣姣特意在外,這樣她就能盡可能的往里面擠。 要是卓溫書在外,難保他不會因為和自己挨著煩,寧可去外面淋雨。 而石姣姣本來就已經(jīng)破的不像樣的裙子,露著大片的皮膚,卓溫書已經(jīng)記不清多久沒有和任何人這樣近,隔著薄薄的布料,肌膚相貼的溫度,讓他無所侍從。 他蜷縮著腿,把額頭抵在自己的手肘上,深刻的反省自己為什么要把這壞女人救出來…… 他不是什么圣父,不是幾年前那個天真到犯傻的傻逼,以為只要自己善待世界,世界就會善待自己。 可是他為什么要帶著她走?他的恨還在,還清晰的刻在他的每一寸骨骼,卓溫書想不通。 外面只剩嘩啦啦的雨聲,沒了“歹徒”尋找的聲音,卓溫書實在忍無可忍,膝蓋一頂,石姣姣就被他從洞里,頂?shù)搅舜笥曛小?/br> “?。 笔椭肋@個cao蛋玩意,不可能讓自己輕易就貼近,控制著聲音短促的驚叫一聲,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其實這會兒山里早就沒人了,那幾個威脅來的健身教練,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馬不停蹄的逃跑了,比起她和卓溫書,他們更像是從狼窩逃跑的可憐人質(zhì)。 一個亡命徒,一個心眼兒多的嚇?biāo)烂芗謶职Y,多待一分鐘,哥幾個都后脊汗毛直豎。 即便是盛夏,夜雨拍在身上,也涼的砸骨,石姣姣臉上頭上的血很快被沖掉,頭發(fā)濕貼在腦袋上,她可憐兮兮的伸手擋,落水狗一樣和洞里的卓溫書對視,看不見他的表情,不敢輕舉妄動。 心里cao了一百八十變他祖宗,面上卻裝成個快要被大雨拍死的小雞崽兒,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叫了聲,“溫書……” 然而卓溫書這個喪盡天良的混球,根本沒有吭一聲,沒有一點點表示,石姣姣一咬牙,朝著洞口爬過去。 “溫書……我好冷……” 但是里面這個剛才明明善心閃現(xiàn)把她扛著跑的人,這一會兒的功夫又郎心似鐵了。 石姣姣爬進(jìn)去,被踹出來。 爬進(jìn)去,被踹出來。 爬……這個混球把洞口堵死了! cao你八個媽! 石姣姣抹了一把臉上根本抹不干凈的雨水,在心里狂罵完,縮在雨里腦袋埋膝蓋,又樂了,他十個媽也是自己…… 后媽一時爽,見面火葬場。 她苦中作樂的想,這都是自己造的孽,她這短短幾天的功夫,就體會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死去活來。 不過她到現(xiàn)在,也沒有實感,因為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每一個劇情,都出自她的胡編亂造,她真沒辦法當(dāng)成現(xiàn)實世界看。 她自我安慰,就當(dāng)這是一場身臨其境的游戲,也算新奇,畢竟初中的時候看著受情傷的小姑娘和對象在樓下淋雨,她吃著薯片,嘴里罵著傻逼,其實心里是羨慕的。 誰骨子里沒有放肆的因子呢?不過就是礙于各種事情放不開,這都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