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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 趙平慈半晌沒有反應(yīng),只是愣著,隨著搖晃的車廂顯得有些呆。 石姣姣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側(cè)臉親吻了一下。“恩怨已經(jīng)了了,我們這就走,從此天涯海角,只有我同你?!?/br> 趙平慈還是愣著,石姣姣的一身細碎的傷他都看在眼中,好半晌,他才聲音有些含糊的開口,“是真的嗎……” 太子弒君,這是真的嗎? 那個計劃成了,是真的嗎? “是的。”石姣姣看著他的眼睛,點頭確認,“是真的?!?/br> 趙平慈伸手捧住石姣姣的臉,嘴唇動了幾動,眼淚卻先掉了下來,喃喃道,“從此以后……” 石姣姣笑了起來,點了點頭,眼淚也順著臉滑下來,落到趙平慈的手上。 她接過話,眼神堅定,又重復(fù)了一遍,“天涯海角,只你同我?!?/br> 天涯海角,只你同我。 第95章 老夫老妻 趙平慈看著石姣姣堅定的眼神, 伸手碰了下她臉上的擦傷, 捋順她凌亂的頭發(fā), 嘴唇動了動,卻什么都沒說。 只是眼睛一眨,眼淚瞬間如雨一般的落下來。 他想起了金枝和玉葉兩個婢女,聚在一起說的那些悄悄話,起先趙平慈只是無意間聽到,可是等他詢問的時候,兩個婢女對他的態(tài)度都畢恭畢敬, 原原本本告訴了他關(guān)于一段幾年前的恩怨糾葛。 嬌妃和太子有私怨, 關(guān)于去世的太子生母,這其中兩個小丫鬟自然不會說石姣姣的不是, 可是趙平慈七竅心肝,太子生母緣何去世,他從前從未關(guān)心過, 找了個相熟的老太監(jiān)打聽一下, 很容易就能打聽清楚。 趙平慈這么多天冥思苦想的事情,在搞清楚這陳年舊怨的時候,一瞬間茅塞頓開。 為什么太子突然對他一家下了毒手? 他剛剛買的私宅是如何泄露,趙平慈弟弟年歲漸大, 很會讀書,趙平慈用這些年積攢了錢買了私宅, 就是要給弟弟將來娶親所用。 父母一輩子在尚書府, 而嬌妃為了他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和娘家鬧翻, 他正在想辦法,讓弟弟脫離出來。 一家人歡歡喜喜的進私宅去看新房子,卻沒想到就這樣突遭橫禍。 趙平慈恨極了太子,更恨極了太子竟然這么狠,可是他一直都想親口問問太子的事情,在得知了嬌妃和太子舊怨的時候,不需在問了。 他一家?guī)卓冢ㄋ约韩@罪,都是城門失火,被殃及的池魚。 他入了太子一黨,竟然卻和太子的殺母仇人糾纏不清,太子性子暴烈,如何能忍得。 可趙平慈先前斷然不知道太子和嬌妃的私怨,否則他絕不會范這種低級的錯誤,是他識人不清,辨事不明,是他害了他一家人。 趙平慈哭的不能自已,石姣姣被他這樣子弄的慌亂不已。 “你怎么了?”石姣姣抱住趙平慈,摩挲著他,“別哭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趙平慈卻根本停不下,他現(xiàn)如今除了怨恨自己,真的不知道還能如何,他想要怨恨石姣姣,怨她既然和太子有私怨,為何不早早的提醒自己,為何還要招惹自己。 可是他又舍不得,事情沒有發(fā)生,她又如何得知太子如此喪心病狂。 她為他失去妃位,為他和家中鬧翻,現(xiàn)如今又為他令皇帝和太子反目成仇,同他奔逃出宮,從此莫說是冷宮中的粗茶淡飯,怕是他們兩個今后顛沛流離,只能東躲西藏的過日子了。 趙平慈并不傻,石姣姣如此赤城待他,他沒可能不心顫,不動搖。 到如今這地步,她將一切都舍棄了,趙平慈又如何因為她完全不知情沒想到的事情去怪她恨她。 而到如今,他已然和石姣姣一樣,失去了一切,從今往后,他只有她了。 “你到底怎么了?”石姣姣聽著趙平慈悲痛的聲音,心疼的很,“一切都結(jié)束了,我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什么都不需擔憂?!?/br> 石姣姣說,“你家人的墳?zāi)?,我也已?jīng)命人悄悄的遷到了別處,別哭了,往后年節(jié),你若是實在思念,我可以同你偷偷的回來祭奠他們?!?/br> 石姣姣一直心虛的厲害,到此刻算是為他們報了仇,這才敢提起他們。 趙平慈脊背痛苦的彎曲,聞言更咽著點頭,緊緊抱住了石姣姣,抱著他在這世界上僅存的溫暖。 馬車一路上在管道上狂奔,最近的一個城鎮(zhèn),兩個人換了衣服,石姣姣索性裝扮成男子,將馬車和車夫都打發(fā)了,這才騎馬上路,一路南下。 他們要去四季如春的地方,找個山頭躲起來,古代沒有通訊和網(wǎng)絡(luò),只要等上三五年,皇帝就算再震怒,也會xiele尋找的勁兒,那時候他們就自由了。 一路上兩人隱姓埋名輕裝簡行,十分的謹慎小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皇帝傷的太重,根本沒有追兵,更沒有通緝的告示張貼出來。 石姣姣和趙平慈一路上順風(fēng)順水,起先還緊張的不行,到后來簡直游山玩水。 皇城中的消息,是在兩個逃走一個月之后傳到了兩人短暫落腳的地方,皇帝當時被重傷,太子下獄,皇帝幾次生死邊緣,終于救回來,下的第一個旨意,就是搜太子府。 這一搜,還真的搜出了“意外驚喜”,是一件嶄新的龍袍。 皇帝震怒,氣的昏死過去,再醒過來,睜眼第一件事便是將太子圈禁,包括其妻女妾室,終身不得踏出罪人府。 這個結(jié)局在石姣姣的預(yù)料之內(nèi),但是太子府的龍袍卻真的不是她的手筆,不過無論是誰在背后暗箱cao作,這東西都能夠令太子坐實了想要篡位的罪,算是一腳把他徹底踩進泥地,永世不得翻身。 得到這個消失,趙平慈表現(xiàn)的很平靜,兩個是在路邊的茶水攤上聽說的這個消息,彼時趙平慈坐在桌邊,一身黑色勁裝,發(fā)帶將頭發(fā)高高的束在頭頂,飛散下來的頭發(fā)調(diào)皮的風(fēng)吹到側(cè)臉上,他的表情卻一絲未動。 趙平慈這副打扮顯得特別小,翩翩少年少,面若冠玉,氣質(zhì)卻出奇的人沉穩(wěn),他給石姣姣的杯子里面倒上熱茶,石姣姣收回看著身后唾沫橫飛的人的視線,伸手剛要去碰茶杯,被趙平慈擋住。 “小心燙?!彼曇魷貪櫍粗难凵褚矞剀浀娜缤念^淌過熱流。 “可是等不及了?”趙平慈取了另一個茶杯,將石姣姣杯中的水倒進去,又折回來,如此反復(fù)幾次,又送到嘴邊碰了碰,這才遞給石姣姣。 石姣姣伸手接過,“蠻不講理”的撇了撇嘴,“這是洗杯子和漱口水吧。” 趙平慈含笑看著她,石姣姣對上他的視線也笑起來,此時已經(jīng)是深秋,氣溫開始涼下來了,但是兩人一路向南,倒也沒覺得溫差很大。 一陣風(fēng)帶落樹葉,幽幽然落在趙平慈的頭上,石姣姣伸出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