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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的同事,同時,還意味著二十四小時與索爾面對面,甚至是臉貼臉。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好事,有天早上起來,索爾發(fā)現(xiàn)他的戶頭上多出了一筆錢,謝天謝地,他的jiejie似乎終于在這個闔家歡樂的日子里記起了索爾,給他發(fā)了一筆溫暖的年終獎。洛基不由分說地將那筆錢據(jù)為己有,以填補(bǔ)伙食費和暖氣費的大窟窿。自從上次他因為感冒演變成急性胃炎后,索爾就自作主張地將整個公寓都裝上了暖氣。看看這些公子哥的臭毛?。∩匍_點暖氣會讓紐約變成阿拉斯加嗎?星期四,索爾和洛基,準(zhǔn)確地說,是索爾脅迫著洛基去了一趟宜家,因為前者想要為即將到來的圣誕節(jié)做點裝飾。“聽著,我們沒有多余的閑錢買上一堆金燦燦的垃圾,再在一個星期后因為礙事和積灰將它們?nèi)拥?,只為了你所謂的,毫無意義的‘節(jié)日氣氛’?!?/br>洛基跟在索爾后頭,絮絮叨叨地咒罵了一路,將索爾放進(jìn)推車?yán)锏膾祜椖贸鋈ィ鳡栐倮@過洛基將掛飾拿回來。最后他們停在了圣誕樹專賣區(qū),推車?yán)锏臇|西一點兒沒少,還多了好幾樣。“你喜歡哪一棵?”索爾指著圣誕樹們問,“高的?矮的?這棵超大型看起來不錯,頂端還可以裝上星星?!?/br>“哪一棵都不行?!甭寤е觳惭赞o拒絕,“索爾,我的客廳只有十平米,沒有多余的位置給你的小圣誕樹了?!?/br>“這棵怎么樣?”索爾發(fā)現(xiàn)了角落里一棵最小型號的圣誕樹,興致盎然地說,“它看起來和我們的客廳配極了,高度也正好!”“我不會為你的沖動消費買單的?!甭寤驹谠乩溲叟杂^索爾將包裝盒搬上推車,“還有,那是‘我的’客廳,不是‘我們’的。”“我來買單。”索爾毫不在乎地說,“上回賣掉的手表還剩一些余錢?!?/br>“你的租金付了嗎?”洛基把包裝盒從推車?yán)锬贸鰜?,結(jié)果誤估了它的重量,極其不雅地趔趄了一下,強(qiáng)忍著將它扔到索爾頭上的沖動塞回貨架,“一晚一萬美元,我可是聽得清清楚楚,至今為止起碼過了二十個晚上,你的口袋里有二十萬嗎?”索爾拍了拍自己空蕩蕩的口袋,“沒有。”他將圣誕樹套裝再次放回手推車?yán)?。洛基已?jīng)沒有力氣和他爭辯了,他現(xiàn)在只想坐下來,來一份瑞典rou丸,然后將它們當(dāng)成索爾的蛋蛋,一口氣搗個稀爛。小圣誕樹順利在公寓里安了家,索爾花了一下午裝點它,樹上纏滿了金燦燦的彩帶、鈴鐺、星星和小串燈,樹下堆滿了假禮物盒,擠占了原本就不寬敞的客廳。洛基一點兒也不待見那棵可憐的小東西,常??鋸埖貙⑺餐?,然后裝腔作勢地驚呼道,“真對不起,樹·奧丁森,你爸爸非要把你帶回家,丟在過道上擋我的路!”但它偶爾也會有些用處,洛基得承認(rèn),托小串燈的福,他在半夜上廁所的時候不會再撞到腳趾了。周末是平安夜。應(yīng)景的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地落了下來,氣溫驟降。洛基將自己裹進(jìn)毛毯里,緊緊貼在暖氣片邊上,不愿意挪動一步。于是他們叫了外送,墨西哥炒飯(額外多加了雞rou和芝士),卷餅,玉米片配莎莎醬,坐在地毯上邊吃邊看電影。索爾偷偷摸摸拿出了一瓶龍舌蘭,瓶內(nèi)的液體只剩四分之三,看樣子已經(jīng)被喝過了。“你還有閑錢買酒,哈?”洛基捏碎了手里的玉米片,碎屑跌落在地毯上,令他一陣窒息。“這酒不貴,”索爾看了看瓶身,一只小蜜蜂歡快地張著翅膀,“你要來點兒嗎?”洛基將杯子遞給他。“馬克杯配龍舌蘭。不錯?!彼鳡栆贿厼樗咕埔贿呎f。“請問你有奧地利水晶杯嗎?”“所以我也一樣,”索爾舉起了他的馬克杯,上頭還印著一位滑稽的巧克力豆人,顯然是超市活動免費送的,“讓我們敬圣誕節(jié)——”洛基裹緊毯子,有氣無力地舉起馬克杯與索爾相碰,“敬這個糟糕的、無聊的、令人生厭的圣誕節(jié)——”電影里開始唱起圣誕歌曲,洛基對這種熱烈的情緒向來過敏,他不自在地挪動了一下,專注于手里的炒飯。等到他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索爾正被情節(jié)吸引,畫面中的父子手拉著手,溫馨又甜蜜。“我曾經(jīng)也想過和父親這樣,拉著手過圣誕節(jié)?!彼鳡柭卣f。“哦,”洛基不為所動,“起碼你還有父親?!?/br>索爾看了他一眼,“你父親呢?”“不知道,”洛基說,“我沒老爸,也沒老媽,我是被領(lǐng)養(yǎng)的。”“你的養(yǎng)父呢?”“死了。”洛基冷硬地說。電影里的主人公們其樂融融,輕快的音樂從音響里傳出來,在洛基擁擠的客廳里四處亂竄。圣誕樹安靜地立在角落里,小串燈一閃一閃,投射到墻面上,像是挪威的極光。“父親去世的時候,我竟然沒有覺得特別悲傷。”索爾咽下嘴里的酒,洛基第一次注意到他半長的頭發(fā)似乎比以前要干枯了不少,“我覺得這不正常。連海姆達(dá)爾都流了眼淚。而那天晚上我甚至睡得很好,什么夢也沒做?!?/br>“你只是和你父親不親密。”洛基難得地安慰道,“沒有什么不正常的。要是我的老爹忽然冒出來說他快不行了,我只會問他遺囑寫得怎么樣。”“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了,”索爾搖搖頭,“我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在這兒了?!?/br>“或許你現(xiàn)在該去外頭站上一小時,大雪會讓你回到現(xiàn)實?!?/br>“我在這兒住了快一個月,”索爾轉(zhuǎn)頭看向洛基,“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找上你嗎?”“是二十五天。”洛基精確地補(bǔ)充道,“一共二十五萬,現(xiàn)金還是刷卡?”“你知道的。”索爾不理會洛基的胡攪蠻纏,自顧自地說道,“你知道我為什么來。我們都知道?!?/br>洛基往毯子里縮了縮,黑白的毛毯讓他看上去像是個圓潤的企鵝。他沒有接索爾的話,而是抗拒地別過臉,將玉米片咬得咔擦響。“我從史蒂夫那兒要到了你的家庭住址——”“哪個史蒂夫?”洛基隨口瞎扯,“讓我猜猜,該不會是史蒂夫·羅杰斯?那個警察?”“你也認(rèn)識他?”索爾意外地抬了抬他的眉毛,“他是詹姆斯的男朋友,我們?nèi)ネ患医∩矸俊傊嬖V了我你住在這兒,我就來了?!?/br>“這不像他會干的事兒,”洛基不置可否地說道,“正義的人民警察不會泄露百姓的個人隱私——”“我告訴他我懷疑有人盯上了你,我要派保鏢暗中保護(hù)。”“噢,這就說得通了?!甭寤柫寺柤纭?/br>“洛基,”索爾心平氣和地將話題繞了回來,“我為什么來這兒,我們都心知肚明。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