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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許多。兩人一向玩得好,在這浩渺的天地里更是如沙鷗一般,從心所欲。游泳潛水爬樹梢,捕魚捉蟹撿貝殼,抓著了望潮和跳跳魚便拿回家去炒雪菜。這些東西漁民本來不舍得自己吃,可既然迅哥兒來了,便毫不吝嗇的拿出來招待。本來閏土與兄弟一塊兒住,閏土娘為了讓迅哥兒住的舒服,就讓兩人到新蓋好的一間單屋里去住,一來是更涼快,二來是怕這城里來的少爺不肯與別人同住。屋子里有一口大水缸,閏土給滿上水,把兩人撿的貝殼悉數(shù)放進(jìn)去。“今日撿的貝殼都好看,沒準(zhǔn)能養(yǎng)出貝殼姑娘。”迅哥兒笑:“原來這么多年,你還想著養(yǎng)出貝殼姑娘?是想養(yǎng)媳婦兒了吧?”閏土兀得臉一紅,推了他一把,結(jié)巴道,“說,說什么呢…”迅哥兒也不知自己怎得說出這么輕薄的話來,可既然說出口了,也不忌諱了,“還說不呢,臉都紅了,臊成這樣?!?/br>閏土正羞怯,只聽成了“躁成這樣”,便連忙解釋道,“果真沒有…只是偶爾夜里或是早上有些zao,二小子也說了,這都是極正常的…每個(gè)男人都如此?!?/br>迅哥兒聽他這樣說,心里一愣,然后又瘋狂跳動(dòng)起來。他從未與人討論過這事,弟弟們還小,與別人又不至親厚如此,此時(shí)忍不住想要再就著這話茬多說兩句,又被自己心中這股邪念給震住了。閏土哪里知道他有什么念頭,害臊極了,趕緊把迅哥兒拉起來,推著他出門看瓜去。夜里大海安靜,沉寂如鏡,皎潔的月光鋪在海面上,海邊的一切都泛著靈動(dòng)的幽光,瓜地里像埋著成百上千顆碩大的銀珠子,稍有風(fēng)一吹,瓜葉便沙沙作響,撓的人心癢癢的。迅哥兒想,難怪閏土口中要生出這般多“怪力亂神”的事端,那是生活的智慧,生命的敬畏和美的享受,城里那些整日撥弄著金算盤銀算盤鐵算盤的人,是斷斷沒有這樣的心思的。這片天地太美,窮究不盡,留著大段足以想象的距離,這片天地對(duì)每一個(gè)漁民來說,又皆是他們獨(dú)享的,便忍不住要用些故事,用些最質(zhì)樸的藝術(shù)去填補(bǔ)。迅哥兒禁不住側(cè)頭看了閏土一眼,閏土笑吟吟的,哼著歌兒,仿佛也是這天地中的一幕,所以能那般自然地說出許多離奇的故事來。迅哥兒心里一軟,便戳戳閏土,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開口:“龍王爺睡了么?”閏土笑嘻嘻地也壓低聲音與之耳語:“你就是在心里說話,龍王爺也聽的著!”迅哥兒打趣:“那到怪。不知龍王爺曉得你想媳婦了沒有,若是曉得,該給你送一個(gè)來。”閏土氣他怎得如此既不得理,又不饒人,惱羞成怒,推了他一把,迅哥兒沒站穩(wěn),摔瓜地里去了,撞出一聲悶響。閏土心里著急,趕緊蹲下去看,迅哥兒躺在地上不動(dòng)了,腦門上紅紅一片,邊上碎了兩個(gè)大西瓜。他當(dāng)是迅哥兒腦殼兒磕破流血了,急得兩行眼淚掛不住就往下流,忙就要跳起來喊人救命。迅哥兒其實(shí)只是頭撞著瓜有點(diǎn)暈,一時(shí)說不出話來,反倒被閏土這么一驚一乍給嚇住了。連忙拉住他。閏土被這么一帶,也坐倒在地上,眼淚嘩嘩地流,話都說不清楚了。迅哥兒心里覺得好笑,又暖得燒得慌,趕緊握住閏土的手,附上自己的額頭,“別急,你看,這都是西瓜汁呀。”閏土一愣,雙手摸上他的腦袋,來來回回摸了好幾個(gè)遍,卻是沒有什么閃失,冰涼涼的都是西瓜汁,這才破涕為笑,只是凝在眼眶里的淚珠子收不回去了,還在啪嗒啪嗒往下掉。“小時(shí)候被你爹抽的渾身是血也沒見你嗷一嗓子,現(xiàn)在怎還哭上了?”閏土趕緊抬手擦擦臉,羞愧道:“我只當(dāng)你流了那么多血是要死了。我…還不是急得,也是娘胎里來頭一回,好么?!?/br>“哦,凡事都要有那頭一回…”迅哥兒見他一雙濕漉漉的眸子在著月光下的西瓜地里亮的出奇,竟怎么也避不開眼睛,鬼使神差地湊到他跟前去,對(duì)著嘴唇親了親。這一下吧閏土嚇呆了,瞪著渾圓的眼睛,說不出話來。迅哥兒咽了咽口水,心底也發(fā)慌,心里那癢癢的地兒卻仿佛被撓了一下般舒暢,“你,你覺得怎樣?”閏土傻呆呆地答,“甜,甜的?!?/br>“傻子……甜的是瓜味兒…”消失964個(gè)字兒。兩人呼吸剛剛停當(dāng)這片刻,就聽到“卡啦”一聲,嚇得兩人渾身一凜。閏土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可,可是有人在這兒…”作者有話要說: 迅哥兒:腿毛挺性感。bcwh☆、少年時(shí)那些事兒2消失67個(gè)字兒。那偷窺者趕緊跑了起來,帶起西瓜藤葉子“刷刷刷”響起來,不多時(shí)就鉆進(jìn)林子里不見了。迅哥兒就著月光看見跑遠(yuǎn)的那偷窺者滿身銀槍頭般的皮毛,愣了,“那是什么?”“我同你說過的,咱們管西瓜就是管這猹來的,大概是偷偷摸摸藏在葉子底下偷瓜吃?!?/br>迅哥兒失笑,“原來是這畜生,竟也曉得偷看人事?!?/br>消失1592個(gè)字兒。迅哥兒忍不住與他說,“你的銀項(xiàng)圈真好看,在這月光里,尤其好看。”閏土說話都困難,摟著迅哥兒,邊喘邊說,“爹說這項(xiàng)圈上刻著我的生辰八字,才免了我被龍王爺召去,以后若是我將這項(xiàng)圈交到誰手里,我的命就在誰手里,可不是為了好看的?!?/br>迅哥兒哪想到閏土這么認(rèn)認(rèn)真真地解釋了,便摟起閏土來,叫他別如此分心。兩人在瓜地里荒唐完了,就把衣服都穿上,累了渴了,順手還能摘個(gè)瓜吃吃。迅哥兒可算知道閏土和他說海邊的瓜味道不一樣,那是真的不一樣。許是海風(fēng)咸咸的,這瓜可甜又清香,混著絲絲咸咸的海味兒,解渴又好吃,叫人聞著西瓜味兒都能流出津水,也難怪那猹要偷瓜吃。正說起那猹,就聽到瓜葉下有“簌簌”響動(dòng)。墨色的天空,銀色的月光,十幾米開外不知何時(shí)早已蹲了一只巨大的猹在那兒,睜著幽藍(lán)色的圓眼睛,在黑夜里忽明忽暗。它頭扁、鼻尖、耳短,頸粗,尾巴短,一身油亮的皮毛如倒刺一般在月色下銀光閃閃,像是一件銀色的鎧甲,比普通的猹不知要大上多少。閏土用極低的聲音說道,“這只猹我見過許多次了,可狡猾,上次便肯定也是他,總來偷瓜吃,這回一定要捉住他?!?/br>這只猹體型要比尋常的大上些許,更兼一身皮毛真如銀槍般戳起,倒豎在背上,凜凜生光,雙目好似有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