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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名額,只是還沒來得及和家里說,我也還在猶豫。”周二少撇了撇嘴,“大哥,你…你當(dāng)真為了個閏土么?”迅哥兒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僵道:“你……知道?”周二少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時空氣都凝固住了,他欲言又止了幾番,終于說道,“你…你與閏土在你房里行事也不小心避諱,前年我夜里睡不著想去找你說話,便看見了…知道后難免留個心眼,便又隱約看見過多次,心里也不舒服一陣,只是安慰自己這也是追求自由愛情罷,沒有說出來。可這哪里有自由可言呢,這條道兒根本走不通!”迅哥兒也不是沒想過有一天也許會叫人發(fā)現(xiàn),卻沒想到早就被自己的弟弟撞個現(xiàn)行,竟覺得尷尬大于驚詫,“你早就知道…”周二少又說道,“大哥,我一向敬重你,你真的全為了他嗎?你是全然不想再有婚娶,還是不喜歡朱姑娘,不喜歡母親不說一聲就替你安排了?如果遇到個你稍喜歡的姑娘,你又娶不娶呢?這個問題,你總要面對罷。大哥,你回去吧,你不回去,祖父就真要捉我去頂包了?!?/br>迅哥兒幾乎被他問懵了,只道,“我不回去,我不想同他分開…你不明白?!?/br>周二少憤然道,“大哥!父親臨走前和我們說的你忘了么,成家,立業(yè),取功名,玩物莫喪志!你要是那紈绔子弟終生玩物喪志也沒人要管你,你可還是周家長孫,不成家了么,不取功名了么?你要不肯回,我就把你和閏土的事情說出去,這樣你也不回去么?”迅哥兒勃然大怒,一巴掌排在桌面上,吼道:“胡說八道!你要去說什么?!”“我只是口快,大哥你別生氣?!敝芏購臎]見他大哥生過那么大的氣,一驚之下不敢吱聲了。這些問題迅哥兒統(tǒng)統(tǒng)都答不上來,也不想再與他多說,“這些事你不必管,你回去罷,和他們說我是不會娶這門親的,叫他們不放棄就不要來找我,至于你自己怎么保住你自己我眼下也幫不上了?!?/br>說罷便把周二少爺趕了回去,自己擰著眉毛在桌前坐了一夜。脾氣秉性本來就是娘胎里帶出來的,血脈相傳,迅哥兒脾氣倔,周夫人,周老太爺,脾氣一個比一個倔,誰都沒有肯松口。迅哥兒一直沒回來,只讓周二少爺替他帶過一次口信,說是叫他不要擔(dān)心,一切都好,等家里松口就回來,如果家里永不松口,就等他能糊口了接閏土出去。這些話閏土統(tǒng)統(tǒng)聽不進(jìn)去,迅哥兒在外邊待了多久,他心里就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了多久。周夫人無聲的嘆息,周老太爺?shù)暮掼F不成鋼,周二少爺?shù)臒┰?,都像是大刀子壓在他的脖子上,若不是腦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都是迅哥兒與他說“我誰也不要,只要你”,他也許就要道一聲,算了。他日日望著門口盼著迅哥兒回來。門口那兩顆種下去的樹種子已經(jīng)躥出不小的個頭,閏土在想,這么耗下去,等迅哥兒回來的時候,不知能長成什么樣了。然而迅哥兒沒等回來,卻等來了一臉懊悔焦急的周二少爺,他口齒都打著絆兒,急急忙忙道,“閏土,你快走吧!我也是被逼急了,無心之舉,脫口而出。唉,總之…你與我大哥的事情,我忍得,我母親我祖父忍不得!他們這就要來拿你,你趕緊逃出去罷!”閏土如同被一盆冰水澆下,渾身上下涼了個透,哆嗦著說,“你……你知道?你……你們都知道了……不會,不會拿迅哥兒怎么樣罷?”周二少爺急的翻了個白眼,“我大哥能怎么樣?你先管管你會怎么樣罷!怪我…都怪我……我可先去拖住別人,你趕緊的從側(cè)門走吧!”周二少爺急匆匆又揍了,閏土卻和丟了魂兒一樣,跌坐在床鋪上,心里只想著,他要是逃走了,迅哥兒怕是又要多一層負(fù)擔(dān)。腦邊不知怎地突然又回想起了小時候,迅哥兒為了他挨了父親一頓打,夜里兩人拱在被窩里,與他說,“我所有的禍都是為你闖的?!?/br>念及此,他的雙腳更是一步也邁不出去,那時候一根鞭子還要兩個人扛,他又怎么能讓迅哥兒一個人扛這么大件事兒呢。過了一會兒乒乒乓乓地來了人,就聽到周二少爺?shù)穆曇?,“剛聽人說在后院里掃地的,那里沒人,想必是出去了,肯定不在這住處,我們就坐在大廳里等他回來,來個升堂對審罷……”他話音還沒落下,門就被踹了開來。周二少見到閏土還愣愣坐著,心頭一口血幾乎噴了出來,指著閏土氣道:“你!你怎么還在這兒!”周老太爺大喝一聲,“這種齷齪事都做得出來,他還敢去哪兒!”閏土被押到正廳的門檻外邊,雙腿跪下,膝蓋磕在臺階上,囁嚅半天冒出來一句,“都怪我,怪不得迅哥兒…”周老太爺年歲雖然高了,但是怒由心起,親自拿著棍子一下一下抽在閏土身上,閏土吭也不吭一聲。周老太爺手黑,一棍子下去就是一條棍印子,連打了幾十下,打不動了,踉蹌了一下,才把棍子丟到一邊去,手指著閏土大罵,“你個賤農(nóng),不知道知恩圖報,竟然還壞我家小子!你窮也要窮的有志氣,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你臉面不要,你爹娘的臉面還要不要!你還再不再犯了?”閏土顫抖著輕輕說了一句,“和爹娘沒關(guān)系……”周老太爺狠狠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哼!窮山惡水出刁民,我現(xiàn)在倒是信了這句話。沒你爹娘也養(yǎng)不出你這么個賤胚子?!?/br>周老爺自己打累了就叫幾個干農(nóng)活的粗漢子繼續(xù)打。周老爺罵人還要顧忌著自己的修養(yǎng)德行,這幾個粗漢子本來就和閏土不對付,恨不得把心里的厭惡翻江倒海地吐在閏土身上,其中一個一腳踢倒閏土,踩在他的襠部,“賤□□,你娘生你的時候是不是生成了個太監(jiān),非要你干這檔子賣屁股的事情!哎呦,還挺硬氣?!闭f著便招呼其他人又打了閏土一頓。閏土疼得哼都哼不出來,但是心思完全不在這兒,只因那邊周老爺叫出周二少爺,厲聲說,“我倒要看看你大哥有多硬氣!你去和你大哥說,要么回來把該成的家成了,以后好好做周家的長子長孫光耀門楣,要么有骨氣把這個賤胚子領(lǐng)去,從此再也不踏入周家的大門,既然不是我周家的子孫,他的臉面我也不在乎!學(xué)校里人人知道他捧個農(nóng)民小子過日子,這日子怎么過我也管不著!你告訴他,我說得出,做得到!”周二少爺看看周老太爺,看看周夫人,又看看閏土,嘆了一口氣便趕緊地出去了。只這一會兒工夫,閏土就被打得不似個人形。周夫人終歸還是心軟,見他這幅模樣叫停了手,只讓他跪著。閏土瞧見她臉上未散盡的震驚,nongnong的失望和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