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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走了。 “?”她抬眸望他,臉蛋紅紅的,有些醉意,也算清醒。 只見他微微仰頭,將啤酒送進(jìn)嘴里,不由分說喝了一半下去,好看的喉結(jié)一滾一滾的,性感極了。 吳知枝看得愣愣的,笑了,“還以為你有潔癖呢?!?/br> “……” 他真的有!只不過看她心情不太好,不想拂她的意,也許,他是不想她更傷心了吧。 可是,對著殘留著她口水的瓶口喝酒時,他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惡心,甚至有一股偷偷的歡愉感,這種感覺,就像是得到了一件心愛已久的東西,刺激,興奮,讓他的大腦變得飄飄忽忽的,像吸了毒一樣亢奮精神。 雖然身前是一張劣質(zhì)桌椅,周邊塞滿了摩托單車桌子椅子什么的,空間逼仄狹窄得讓人壓抑,可他卻一點都不煩躁,再沒有那種剛剛來到這個城市看什么都不順眼的厭世感覺。 兩人喝了一會,吳知枝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又喝空了一瓶。 她打開今晚的第六瓶,還拿了些花生米辣條出來,一副打算醉生夢死的架勢。 陸焉識看著她,雖然覺得她這樣喝下去不妥,可她心情不好,他也能理解。 拿著啤酒沉思片刻,他問:“你弟弟呢?” 聞言,她頓了一下,抬眸望他,“剛才被他嚇到了吧?” 那個樣子,估計任誰見了,都會害怕。 吳明勇就是因為吳桐附帶躁郁癥,才生了出去外頭找女人生兒子的想法,畢竟他是那種傳統(tǒng)迂腐的男人,認(rèn)為女兒靠不住,養(yǎng)兒防老才是中國五千年上下的傳承和精神。 陸焉識搖搖頭,“我瘋起來比他還可怕。” 她的眼睛看過來,烏黑烏黑的,“你也有躁郁癥?” 他還是搖頭,“沒,我是單純的性格瘋魔?!?/br> “……”她愣了愣,笑了,“看出來了,你即不合群,又叛逆?!?/br> 陸焉識沒解釋什么,喝了口酒,唇角有幾分苦澀。 兩人默默無言地喝了一會。 吳知枝突然開口,“知道……我為什么恨他入骨嗎?” 陸焉識側(cè)過頭來,吳知枝垂著睫毛,表情里都是壓抑和苦悶,“要不是他,我們家不至于過得這么慘,從小時候開始,他就總打吳桐,吳桐本來就不愛說話,有自閉傾向,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喝酒造成的,要不是他喝了酒之后生下吳桐,怎么會害得吳桐這樣?可是,你知道他怎么說的嗎?他每次打吳桐,都說他是掃把星,說就是因為他的降生,害得他失去了一個健康的兒子,他從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就一直怪吳桐,打吳桐,導(dǎo)致長期挨打抑郁的他演變成躁郁癥,他要不就一直跟局外人一樣坐在那里,要不,就會像今天下午那個樣子,躁郁一犯,要人命?!?/br> 陸焉識一怔。 “你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什么事都讓我家人躲起來了嗎?我怕我mama挨打,我怕吳桐犯病,我更怕安安長大了像我們其中一個人,一個懦弱,一個扭曲,還有一個?!彼钢约?,眼神里滿是蒼涼,“暴躁極端?!?/br> 陸焉識不知道該說什么,胸口有些悶。 她喝了口酒,繼續(xù)說:“要是我mama早點離婚就好了,早兩年,腿也不至于廢了,那樣的話,我可能還可以考自己心儀的大學(xué),沒錢沒有關(guān)系,我可以省吃儉用,可以賺獎學(xué)金,兼職……我忍耐了十幾年,差一點點,就可以振翅高飛了……”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一顆guntang的淚從眼角滑落。 陸焉識的心忽然就像被觸動了一樣,想要伸手去擁抱她。 然后。 他就真的抱住了她。 不介意她臉上畫著nongnong的煙熏妝,將她攬進(jìn)懷里,讓她的腦袋靠在他的肩上。 他的喉嚨緊繃得就像梗著一根堅實的魚骨,讓他有些呼吸不上來。 吳知枝的夢想,就像手中一只風(fēng)箏,她拼了命去拉緊那根線,可命運還是無情的跟她開了個玩笑。 沒來朝城之前,他從沒聽到過身邊有像吳知枝這么慘的遭遇,也是因為親眼所見,心里才變得七上八下,茫然難安。 曾經(jīng),他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孩子。 現(xiàn)在才明白,自己的悲慘微不足道,甚至是幼稚加膚淺。 為了報復(fù)父母對自己的忽視和冷漠,自甘放棄學(xué)業(yè),輾轉(zhuǎn)于各大學(xué)校之間,用離經(jīng)叛道跟不合群來粉飾自己內(nèi)心的孤獨和傷疤,到頭來,到底傷了誰? 任性的毀掉自己之后呢? 最多,就是換來那對不配為人母的男女是一絲愧疚之情外點一點恨鐵不成鋼的嘆息。 可他的一生,就因此而葬送了。 沒試過任何美妙跟精彩,奮戰(zhàn)跟拼搏,就因為父母的過錯,選擇用極端的方式來斷送自己的一生。 真的,就甘心嗎? 他垂下眸,問自己的心,甘心嗎? 然后心中浮出強(qiáng)烈的不甘,有掙扎,有憤怒,還有焦躁跟不安。 他不想自己的一生就這樣浮躁而叛逆的過去。 低下頭,懷里的吳知枝已經(jīng)睡著了,靠在他的肩頭,煙熏妝花了她的臉,也落了一部分黑色在他的襯衣上。 他的眼神忽然就迸濺出一股異樣的情愫。 這一刻,就好像是心靈被凈化了,從一個男孩,真正成長為一個男人,所有盤踞在心頭的苦悶跟壓抑都散去了,只剩下明確的目標(biāo)跟野心。 是的,他的一生不應(yīng)該就這樣糟糕結(jié)束…… * 陸焉識回到后頭茶莊的時候,時間剛過凌晨一點。 章寧披著件薄外套,下來給他開門。 屋內(nèi)只遠(yuǎn)遠(yuǎn)亮著一盞樓梯燈。 陸焉識沒有喊她,進(jìn)了門就彎下腰脫自己腳上的黑色馬丁靴。 章寧低眸望著他的頭頂發(fā)旋,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又去橫街那家米粉店了?” ☆、074 壞女孩? 陸焉識的動作頓了一下,沒說話。 “你最近總那么晚回來,就是呆在她家了對嗎?”章寧嘆了口氣,說:“焉識,舅媽是為你好才跟你說這些話的,那家人,你少跟她們來往,那吳明勇你也看見了,是個地地道道的地痞無賴,你跟他動下手,他能鬧到人盡皆知,生活別想安生的,她們家的事,沒人管得了,我晚上已經(jīng)把事情跟你舅舅說了,你舅舅說明天會親自去找他談?wù)劇?/br> “談什么?”陸焉識抬眸,眉間一片涼。 章寧心口一窒,“我怕他算計不成會去你們學(xué)校鬧事,會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