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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啊?!彼p輕嘆息一聲,心里裝著一股暖洋洋的濃烈情緒。 “帥嗎?”正當(dāng)她出神的時候,他的眼睛忽然睜開。 黑湛湛的,帶著笑意。 吳知枝一愣,“你沒睡???” “是被你吵醒了?!彼ひ翥紤校瑤е鴦偹训奈⑽⑺粏?,“剛回來嗎?” “嗯!” “吃飯了嗎?”他看了眼外面的天,是夜,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睡了兩個多小時了,慢悠悠坐起來,神經(jīng)恢復(fù)飽滿。 吳知枝搖頭,“還沒呢,我一下班就回來了,沒得及吃。” “那先去樓下吃飯?!?/br> “好?!?/br> 兩人下樓,中途,他看了她一眼,眉目定定,還沒說話,就先笑了。 吳知枝望著他那雙又長又黑的漂亮眼睛,也笑了。 牽起手,一起下樓。 到了一樓,又自然而然松開。 兩人出去吃晚飯,吳mama跟常叔已經(jīng)把晚飯擺好,一家人坐下來,熱熱鬧鬧吃了一頓。 吃完飯,吳知枝主動收拾碗筷出去洗,陸焉識去幫忙,沒說話,卻都在笑。 吳知枝心里是這樣安排的,洗完碗,就一起出去散個步,沿著公園走一會,消消食,再去喝點東西,約個小會,蠻甜蜜浪漫的。 結(jié)果,陸焉識那貨的‘老師病’犯了,一洗完碗,就催她去樓上學(xué)校。 吳知枝:“……” 說好的小別勝新婚呢?她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被陸焉識押到房間里,按在椅子上,面對一堆白花花的卷子,有種懸梁刺股的錯覺。 陸焉識相當(dāng)負(fù)責(zé),指著卷子上的內(nèi)容,一句話終結(jié)她心里的甜蜜,“45分鐘答完,開始。” “……”吳知枝想掐死了。 陸焉識把腦中按好,就出去了。 吳知枝拿著筆,一邊寫一邊小聲罵罵咧咧。 鋼鐵直男! 特意周六日趕回來,就為了逼她寫作業(yè)?有意思么?有勁么? 陸焉識出去一趟,回來,拿了個精美的盒子,擺在她跟前。 吳知枝抬起頭,表情意外,“禮物?” “嗯?!鄙倌贻p描淡寫。 吳知枝驀地就笑了,還有點害羞,輕手輕腳拆開禮物,結(jié)果,又是一沓卷子。 白花花,照得她差點眼睛發(fā)花。 “……”臉色的笑容,在看見卷子后,逐漸消失。 她差點就吐了,在內(nèi)心仰天長嘯一句:我這洪荒之力啊,好想擰開他的天靈蓋。 * 四十五分鐘后,陸焉識抽走了她的卷子,快速批閱一遍,沉著臉,頗不樂觀的樣子,“就只進(jìn)步了一點點?!?/br> 聽了這話,吳知枝心口的大石放了下來,“幸好,我看你這表情,還以為是退步了呢?!?/br> “進(jìn)步得太慢了?!彼荒槕n患。 吳知枝倒是看得開,“要是不行,就在復(fù)讀一年吧?!?/br> 陸焉識聞言,看向她,眉頭皺得很深,“為什么還要復(fù)讀?” “沒啊,我是說,如果成績實在不理想的話?!?/br> “沒有奮戰(zhàn)到最后一刻,不準(zhǔn)想這些話?!?/br> 她沉默了一會,才輕輕開口,“其實我有點吃力了?!备咭欢幕A(chǔ)沒打好,到了高三,腦子纏成了一團(tuán)毛球,混亂了,找不到出口出來。 “然后呢?”陸焉識問她。 “盡力而為?!?/br> 他許久沒說話,好半響,才又看向她,“要是考不到跟我同個學(xué)校呢?” “再考一次?!?/br> “再考一次還是不行呢?” 吳知枝想了一下,還是那句話,“再考一次。” 陸焉識一愣,就笑了,拉過她溫暖的手指,握在掌心里,“老實說,你有沒有想過,以后一直跟我在一起?” 她頷首,“想的?!?/br> “那怎么感覺,你挺隨性派的,好像失敗了就失敗了,不怎么在意?” 這話,問得就深了。 吳知枝沒立刻回答,拿起水杯,靜靜喝了幾口,才看向他,深深亮亮的眼睛里,藏著一抹深邃的情緒,“我不想顯得太緊張。” “嗯?” “你這么緊張,我也這么緊張,這種情緒,很容易讓我們彼此壓抑暴躁。” 他靜了一會,低下頭,吻了吻了她的眉心,“抱歉,我只是,太迫切想要你跟我考同個學(xué)校?!?/br> 她頷首,“我明白?!?/br> 他心里確實很迫切焦慮,這已經(jīng)是十二月了,距離高考,只剩半年時間,他怎么可能不緊張? 但同時,他也明白吳知枝的家庭,有很多事情都是她無能為力的,做這個家庭的頂梁柱并非她的本意,只是她身為這個家庭里最值身強(qiáng)體壯的一個年輕人,她必須承擔(dān)起這個責(zé)任,不然,叫她拋棄家人就為了自己去追逐夢想么? 吳媽生了她,吳外婆給了她們住的地方,吳桐是弟弟,安安是meimei,哪一個,是她可以不管的? 他太明白她的無奈,很多事不是她要去這么做,是壓力推動她必須這樣做。 她是被命運無情扯著靈魂強(qiáng)行長成二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女,命運的銼刀,刮骨似的狠狠銼去她身上所有天真和理想,有時候,不是她不要,是她不敢,滿是荊棘的道路,早就讓她滿身是血,麻痹大意。 之后,陸焉識沒有再講逼迫她的話。 考不上,復(fù)讀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他怕那些牛鬼神蛇總來纏著她,一日不走,就一日害怕她被他們拖回地獄深淵里。 知了負(fù)重前行,他總怕,有一天她累了,不想在往前走了,留在他的記憶長河里,與他往后的悲歡喜樂,再沒有瓜葛。 * 翌日,吳知枝急匆匆從樓上跑下來,披頭散發(fā)的。 陸焉識在門店喝咖啡,修長的身子坐在簡陋在桌上,慢慢喝著手中醒神的黑咖啡,閑適優(yōu)雅得格格不入。 吳知枝只說了一句“早”,就跑了出去。 “你去哪?”穿著拖鞋,她不冷??? “對面買點東西?!?/br> “一起?!彼麖牡昀锍鰜恚M(jìn)了斜對面的一家小超市。 吳知枝放慢腳步,等他走上來,才對他說:“跟過來干嘛?我買點東西,你先回去吧。” “買什么?” “……”她額了一下,似有些尷尬,“女性用品?!?/br> “哦——”他拉長尾音,似有點不自在,佯裝不在意,“也沒什么,生物課有講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