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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情商低也要談戀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4

分卷閱讀114

    “你也好說,他是忠心為國。就是小皇帝的鷹犬爪牙罷了!”

“那也是攝政王行僭越不軌之事在先!”

“那我到要問了,我家王爺究竟做了甚麼不軌之事?”大老黃哼哼兩聲,“是先帝封的攝政王,難道還是他自己去要的?!位列三公之上,執(zhí)掌中樞,這也是先帝死前就擬好的詔書?;屎?,哦不,該叫太后了,她可是侍奉御前,在王室宗親與輔政大臣面前親手加蓋了鳳印佐證。史官起居注錄了的,更別提還有一屋子的宮女太監(jiān),眾目睽睽難道你還敢說是我家王爺?shù)牟皇???/br>
黃宣大怒道:“分明是他已重兵在握,對朝廷就是大患!”

“得了吧!王爺回來時已將兵權上交,金翼五衛(wèi)也都散了。他想走,先帝讓麼?!”大老黃一臉譏誚。

“……先帝,先帝封他為攝政王,自是愛他之才委以重任。但他權勢熏天,翻手云雨,哪里有半點忠心之態(tài),又如何對得起先帝的知遇之恩?!”

“那你倒說說我家王爺這些年哪里做得不好?別忘了最開始小皇帝可才八歲!先帝制衡前朝后宮,小皇帝母家可沒有半分勢力能依仗。便是你們這些自封忠心保皇黨口中的領袖賢相張源理,那時候也不過是個越級拔擢的新官兒?!贝罄宵S冷笑道,“若我家王爺真有野心,你們早身首異處!甚至這江山也早不是姓鳳的了!”

“你!”黃宣氣結,“若金翼五衛(wèi)真的散了,你又為何在此?!”

“我?”大老黃哼了一聲,“金翼五衛(wèi)征戰(zhàn)西南東北,又定西北達怛邊患,又哪里對不起鳳朝?吾等從軍,自是拱衛(wèi)江山守護百姓,但無端遭人猜忌,真要鳥盡弓藏不成?!”

“難道你們……”黃宣一怔。

“備受打壓,永無晉升之望也就罷了?!贝罄宵S冷笑道,“便是去做個火頭軍的架勢,活該邊塞軍被達怛按著揍!”

黃宣無言以對,片刻后方道:“我不知北軍內(nèi)事,不便說甚麼。但賢靖王誠然于國有功,如今陛下年紀也大了,就快親政,他若忠心自該——”

“嘿,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要權?”大老黃翻個白眼,“我家王爺何時說過不給?你們倒喊打喊殺防賊似得,還背后捅一刀!”

“說來說去不就是邊塞軍……此事你又有何證據(jù)說是陛下所為!”黃宣仔細一想覺得不對,“說不定是你們金翼五衛(wèi)行事太過囂張,中了別人jian計?”

“你——”大老黃不知想到甚麼竟忍了怒氣,笑瞇瞇拍拍他肩膀道,“所以才要找你這個京兆府尹來斷案!”

“這,這該發(fā)大理寺右治獄來斷,此外尚有刑部、御史臺,真有冤情你還可以御狀——”黃宣低咳一聲強自改口,“如何也不該我這京兆府尹管?!?/br>
“你以為我傻?”大老黃詭秘地一笑,“你該查的,可是最開始那件行刺案。你倒說說,究竟是誰謀劃的?要的,到底是小皇帝的命,還是我家王爺?shù)拿??!?/br>
黃宣一怔,皺起眉來沒應。只因這案子,

作者有話要說:  是陛下親口言乃達怛來使所為,事涉西北,不宜再查。

第67章

第十二章見兔顧犬

入夜后的浮生樓張源理坐在雅間里,掃了眼珠簾垂下靜謐的內(nèi)室,頗有些心神不寧卻還得端著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

隔壁間里有人言笑,樓下大堂今夜是林娘子奏琵琶,演新曲破虜調(diào)。

一陣速旋壓過人聲,滿樓唯聞弦鳴梨聲。錚錚嘈嘈,恍惚精甲銳兵寒聲肅殺。鼓角相聞,似疆場行軍,遇彎刀控馬。轉袖切切,飛馳如進軍搏殺。切切捻拔,宛如落鞍箭馳。疾行六調(diào),仿佛分進合擊,旌旗蔽日。金石五音,萬軍合力奮擊。急走般涉調(diào)乍靜突安,漸起一線牽纏,涌萬端之色,齊鳴震天。卻隱隱一調(diào)悲聲,幽咽嗚呀,混藏鐘鼎和樂之內(nèi),終于不見。

張源理捏著酒杯久久無法飲下。耳邊盤旋那琵琶調(diào),心道初聞似懸旌萬里,火列星屯。及鋒而試,摧堅獲丑。待得勝還朝,壺漿簞食,上賞群賀。然萬萬人中,獨不見君。

獨不見君。

千騎奇功,鼎鑄社稷。惜征人不歸,離婦哀思;悵友朋不聚,死生天涯。

張源理將杯放下,聽外頭一曲罷了,此刻方傳來那如潮贊嘆之聲,再度擔憂起如今行蹤不定的賢靖王。

若非宮轎一紙寥寥數(shù)筆,他也快要當攝政王殉國了。同朝為官數(shù)載,那筆走龍蛇之跡,他自是熟識的。執(zhí)筆之人原是行伍出身,其字難稱妍美圓潤,勉強可算跌宕凌厲。漸漸風骨顯出,正鋒如灑,少有偃筆拙滯。特別是軍報折子上,那一筆字真如寶劍出鞘,槍壓云山。后來久居丹京身在高位,除用墨講究起來外,那字枯濕濃淡,頗有妙處。但細觀品貌,卻愈加蕭散疏狂。

先帝曾言:“正陽字神氣寒儉。果然大將軍厲武豪氣,策馬摩天。若觀旌旗變色者,必裹足不敢前矣?!?/br>
張源理捏著酒杯點劃杯壁,不免責備無論當年或如今,愚鈍如己,終究看不透萬乘尊上之意。

張源理心中只有明主良相,兩相得宜。尊上信篤不疑,臣下忠義節(jié)氣,縱漆身吞炭又何懼?而今他也已懂得,偌大朝堂與天下無異,熙來攘往,各為其利。圣心渠中水,撥攏轉也。及至時移世易,至功高蓋主,賞無可賞時,君上當如何?

無怪乎劉使君托孤言“若嗣子可輔,則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為成都之主”,而武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終成一段美談。

眾人遇我,我故眾人報之。國士遇我,我故國士報之。如若君上以草芥待,我當如何;若君上以仇寇待,又當如何。

張源理想得頭疼欲裂,仰頭灌下這杯。待要再滿時,手指顫抖握不住酒壺,差點兒打翻。下一秒就被輕輕接住拉開,佳釀沿桌滴落,暈出一片酒香。

“靜安為何魂不守舍?”

張源理眨眨眼,難以置信地看看不知何時半開的窗,才轉眼盯住對面人:“你,你——”

“才幾天不見,丞相就不認得本王了?!蹦侨俗哉辶艘槐?,頗有些蕭瑟失落道,“當真人走茶涼,世情冷漠?!?/br>
張源理嘴唇一哆嗦,終于擠出兩個字:“正陽……”

“正是本王?!睔W陽庭便也倒了一杯遞給他,頗為輕松愜意地沖他挑挑眉。

張源理一時百感交集:“你究竟是人是鬼?”

“若是鬼,只怕無膽來見當朝丞相?!?/br>
“臉皮厚如城墻的你也會怕?”張源理咳嗽一聲,端起威嚴架子道,“看你魂不散有人形,想必是新鮮熱乎才離了陽間的。不去往生莫非有冤情?亦或是心愿未了。且實話直說,本相定盡全力替你討個公道!”

歐陽庭撐著頭捏著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