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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楠,準備一些杏仁和百合,熬成百合粥?!?/br>“啊?喝粥會不會清淡了?!毙¢臍q的樣子,是剛剛分到大公子院子里來的,人小鬼大的。我笑著和他解釋:“前日見李大人有些微咳,百合粥有潤肺止咳,清心安神的功效,為秋季食用的上品?!?/br>小楠張嘴,嘆道:“阿榮哥你好厲害。”“。。。。。?!蔽夷槦釤岬?。,“我不厲害的?!?/br>“你厲害!”小楠和我爭辯,“你什么都懂,又溫柔,對大家好?!?/br>“還有!”“?”“眼睛?!毙¢槐菊?jīng)地盯著我,“眼睛好漂亮?!?/br>我嘴角抽搐地給了這小子一爆栗:“一天就知道拍馬屁,給我拿杏仁去。”那小子沖我吐了吐舌頭才跑開,跑到王嬸旁邊:“王嬸,最近皮膚真好啊,看上去就像我jiejie一樣?!?/br>把湯用小火煨好后,我洗洗手,準備去房里伺候公子。路過那條走廊的時候,下意識看了看落葉旁。走了啊。很難說清我是松了口氣還是還遺憾。。。。呸呸,那人走了當然好。我加快了步伐離開那里。我忙活了半天回到房里,公子還坐在那里織毛衣。能讓公子做他覺得無聊的事,大約只有羲和公子了。“公子,李大人快到了,快些準備吧?!蔽艺f道。“準備什么?”他手沒停,眼睛也沒抬起來。“至少,先把頭發(fā)挽起來。”淺秋公子披散著長發(fā),身著白色素袍,明明是很樸素的樣子,沒有了華衣的襯托,公子的五官反而顯得更加精致,眉眼都帶了一股妖性似的。李大人萬一獸性大發(fā),把持不?。?/br>那我是不是又得英雄救美一次?得罪了李大人會不會被打死?但是李大人看上去很慈祥是個好人啊?“阿榮,你不要在那里發(fā)呆了,過來放簾子?!?/br>“哦哦。”☆、羲和李大人是翰林院掌院學(xué)士,從二品,未擁大權(quán),但因曾在先帝面前當差,皇帝陛下很是看重他,是個mama也要禮讓三分的大人。所以我看著那個簾子心里還是頗忐忑的。公子這般任性妄為,大人會不會怪責?李大人進了屋子看著那簾子倒是樂呵呵地一笑,沒說什么。我松了口氣。李大人,果然是好人呢。我喚人來擺上餐桌。百合粥熬得火候剛好,杏仁雪白。李大人雖已經(jīng)不惑,胡子一大把的,輪廓堅毅,氣質(zhì)不像文官反像武官。他眼睛有些下垂,看上去溫和了不少。李大人年輕的時候大概是個美男子吧。好脾氣的李大人喝了一口粥,胡子上粘上一顆米粒。我低頭把笑容斂去。“我出了皇宮,就過來了,想著能見上你一面?!?/br>“哦?!焙熥由嫌坝熬b綽,公子冷冷淡淡地回著。“這粥不錯?!崩畲笕朔Q贊了一句。即使只是隨口一句,我心里還是跟樂開了花似的。李大人看了我一眼,很溫和,絲毫沒有高官的架子?!跋认氯グ?。”我低頭退出房間。我坐到門前的石階上。旁邊站著李大人帶來的仆人,是個三四十歲的看上去很沉穩(wěn)的中年人。我見過好幾次,一直沒說過話。我掏出懷里裝著糖的小木盒,琥珀餳在這樣的天氣不會化,我遞過盒子。“先生要吃么?”“。。。。?!?/br>中年人看上去很吃驚,這種伺候高官的先生大概是不吃這種糖的,正要尷尬地收回盒子。“那就多謝了?!?/br>他捻起一塊放進嘴巴里。然后又沉默地站在一旁。這先生也是個好脾氣的人啊。我這么想著,自己也吃了一顆。秋天的夜晚雖然冷,星空倒是美得很。我嘴里含著糖,看著星空也不再說話。屋里傳來來越來越大的爭執(zhí)聲。“難道你真的想一輩子這樣茍延殘喘活著?滅族之仇....”“閉嘴!”公子一聲叱喝,李大人不再說話。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聽到了什么,讓旁邊剛剛還和氣地接過我的糖的管家先生露出了當年和那個殺手一樣的神情。他冰冷地看了我一眼,瞬間我的脖頸被捏住,呼吸被奪走。為什么要殺我?我做錯了什么?我死死瞪住眼前的人,我不想死!我絕對不能死!不知道從那里來的力氣,我踢翻了旁邊的花盆。接著我便聽到秋公子叫我。“阿榮,去廚房做道甜粥來?!?/br>我咳得天翻地覆,在地上干嘔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爬起來。“是。”我知道公子是讓我趕緊離開,我站了起來后看著眼前這個人,他臉色平常,除了打碎的花盆和我脖子上的疼痛,完全看不出他差點在這里殺了我。我腳上無力,勉強挺直了身子走到了回廊處,一離開管家的視線,我便脫力地倒在地上。我眼淚后知后覺地流了出來。好可怕,瀕死的絕望縈繞不去,我無比痛恨自己的弱小,完全無法反抗任何一個要自己性命的人。“你在這里做什么?”我被人提了起來,睜開哭得紅腫的眼睛,是羲和公子。我恨不得馬上把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臉全部塞進衣領(lǐng)里。可他卻不輕不重地捏著我的下巴,看到了我脖子上傷。我以為他會問什么,愣愣地等著他問。沒想到他從衣袖里拿出一個藥瓶遞給我。藥瓶上有一個精致的陸字。說不清是受寵若驚還是莫名其妙,我被他理所當然的神態(tài)唬住,居然很自然地接了過來,連聲謝都未道,就看著他轉(zhuǎn)身離開的身影。此時月亮當空,回廊雖未點燈,卻一片清輝照得清楚。他身姿修長,穿著錦繡長袍,白靴纖塵不染。回到廚房,小楠驚訝地問我“阿榮哥,為何臉這么紅,可是發(fā)熱了?”我才發(fā)覺我手里的瓷瓶幾乎被我燙出了溫度。不動聲色地藥瓶放進袖帶里,把衣領(lǐng)下的脖子藏得緊了些。“我沒事?!?/br>嗓子卻是嘶啞的。小楠:“阿榮哥要做什么讓我做吧,看你這樣子定是染了風寒,還是回去休息吧?!?/br>旁邊的幫工和廚娘也讓我緊著回去休息,看著他們在爐灶的火光,蒸籠的白霧里關(guān)心的表情,我才從剛剛驚魂未定里回過神來,朝他們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只是嗓子疼。廚娘端來一碗熱水給我。我喝完,笑著點頭,覺得特別甜,感覺自己整個精神頭又回來了。半個時辰后,我端著甜粥又回去的時候很是壯膽了一番,李大人的管家依舊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