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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錯誤。 眸中暗色翻涌,最終,岑衍沒有再去碰她的手機(jī),只是心中到底起了波瀾,總是因她而起,或者說一直以來只為她而起的波瀾。 不想承認(rèn),卻又無法不承認(rèn),他嫉妒。 嫉妒她念著紀(jì)清讓,嫉妒她為紀(jì)清讓掉眼淚,更嫉妒紀(jì)清讓知曉她的手機(jī)密碼,哪怕他很清楚今晚之后她和紀(jì)清讓再無可能。 煙癮再度犯了,掏出煙盒,岑衍沉默地點(diǎn)了根煙靜靜地抽著。 煙霧徐徐,他容顏逐漸模糊,卻掩不住眼底厚重的陰霾,雙眸漆黑得不透光,更是沒有人能看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良久。 指間夾著煙,他另一只手撥通了徐隨的電話,喑啞沉冽的嗓音似從喉骨深處溢出,毫無溫度可言—— “那件事提前?!?/br> * 一根又一根,數(shù)不清到底抽了多少根煙,時間又過了多久時,“咚”的一聲悶響悶哼毫無征兆倏地敏銳鉆入岑衍耳中。 動作一頓。 下一秒,指腹直接摁滅煙頭,岑衍猛地起身大步進(jìn)入房間。 就見原本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時染摔倒在了地上。 瞳孔微縮,岑衍走近試圖將她抱起。 “嘔……” 她吐在了他身上。 毫無征兆。 她的眉頭緊皺,雙手用力地抓著他的手臂,指甲像是要掐入他的皮膚里,看著很是難受。 岑衍神色沒有絲毫變化,沒有猶豫,避開被她吐到的地方不讓她沾染,他抱起她進(jìn)入衛(wèi)生間。 “還要不要再吐?”他沉聲問。 時染睜著眼,似醒非醒,在聽到他這話后直接推開他趴到了馬桶邊,仍和剛剛一樣,吐出來的只是一些酒水液體,再無其他。 岑衍徑直走到她身旁蹲下,伸手輕撫她的后背好讓她舒服些。 吐了會兒,她又不吐了,也不動了。 “時染?”他叫她。 沒有回應(yīng)。 “時染?” 忽地,她轉(zhuǎn)過了頭,閉著眼委屈又小聲地嘟囔:“難受……” 從未有過的軟弱。 岑衍心尖驀地震了下。 “我抱你?!眴÷曂鲁鲆痪洌麑⑺鸨У搅讼词峙_前放下,而后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腰上,將她圈在胸膛和洗手臺之間。 她的身體很軟,此刻醉酒未醒愈發(fā)軟綿綿,幾次都要滑倒。 岑衍只能一手摟著她,一手打開漱口水給她,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幾分:“時染,張嘴,漱口。” 她有潔癖,如果不洗漱干凈會不舒服。 “時染?!?/br> 許是聽到了他的聲音,盡管眼睛還閉著,但她很聽話地張開嘴含了口漱口水,本能地漱口而后吐出。 “不舒服……”迷迷糊糊地,她又嘟囔了句。 說話時,她柔弱無骨的手攀上他的肩膀,像是無意識的,手指輕輕劃過,又好玩似的戳了戳。 “硬.的……”她吐字不清地說。 岑衍竟是驀地恍惚了下。 何其相似的一幕。 只是那時她沒有喝酒,清醒調(diào)皮地從背后抱住他,手不安分地動來動去,最后還湊到他耳旁,故意朝他耳廓吹氣,又說了差不多的一句話。 喉間有些晦澀,岑衍低眸將她深深注視。 她那么軟。 醉酒后薄薄的嫣紅襯得她的臉蛋愈發(fā)有種迷離朦朧美,哪怕閉著眼,在燈光下依然展露著動人風(fēng)情,以及致命性感的吸引力。 悄然間,他的眸色變得更為幽暗。 良久,岑衍才移開視線,單手拿過一旁干凈的新毛巾弄濕,動作輕柔地替她擦了擦臉,最后是嘴角。 “四哥……” 突然的一聲,帶著似醉未醒的茫然軟糯。 岑衍手頓了頓。 低眸,他對上她黑白分明水潤的眸。 她的手指攥住了他的襯衣。 “四哥……” 又是一聲。 不再是冷漠,也不再對立虛情假意,而是嬌嬌的,軟軟的,像和四年前一樣纏繞著無盡的愛戀。 岑衍喉嚨倏地發(fā)緊。 他沉沉地盯著她。 然而,她只是叫了這一聲后便重新閉上了眼再無其他動作,除了手指像是在夢中一樣仍攥著他的襯衣。 岑衍沉默地等了許久。 最終,他重新將她抱起抱回到了床上。 “時染,張嘴,喝水?!蹦眠^一旁裝在保溫杯里的醒酒茶,在床邊坐下,他開腔,聲音低沉,帶了點(diǎn)兒極難見的誘哄意味。 卷翹纖長的睫毛顫了顫,他看到她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 她似乎有了那么一分清明。 “……不要?!彼?fù)氣般別過了臉。 岑衍靜靜地看了她片刻:“自己喝,還是我喂你,”沒等她回答,他情緒不變地加了句,“男人喂女人的那種,時染,要么?” 像是被氣到,時染猛地扭頭瞪了他一眼。 胸膛微微起伏間,她眼中的清明好似又多了些許,只是很快又被委屈取代:“四哥,你到底想怎么樣,想要什么呢……” 她的聲音很低,聽得岑衍心口再次震了震。 有些鈍痛。 想要輕撫上她臉的沖動最終忍住,喉結(jié)輕滾,他靜靜地看著她,良久才吐出一句不是情話的情話:“要你,只想要你?!?/br> 嗓音極低極沉,像是從深海而來繾綣著深情。 從未有過的柔情。 岑衍從不曾有過如此柔情時分,他明明是冷心冷情的一個人。 空氣,靜滯。 時染聽著,愣愣的。 情緒似有波動,心湖被掀起漣漪,她驀地咬住了唇,下一秒,她動作極其迅速地躺下側(cè)過身背對著男人,被子也在同一時間被她拉上蓋住腦袋。 “晚了。” 悶悶的,低低的一句從被子里傳出。 岑衍的神色依然沒有任何多余的變化,只是想要拉下她被子的動作頓住了。 他深深地望著她,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久久未動。 那杯醒酒茶她終究是沒喝。 * 凌晨。 洗澡后身上再無一絲煙味的岑衍回到床邊。 他站了多久,內(nèi)心深處那股無人知的念想便橫沖直撞了多久,最終,他沒有再克制,而是上了床,動作輕柔地將她抱在了懷中。 她在他懷里,和他親密無間,這種感覺就像是孤身在黑暗中行走太久,終于又找回了屬于他的光明,從此不再暗無天日,不再孤單。 能給他溫暖和亮光的時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手。 岑衍低眸,指腹輕撫她臉頰,將一縷沾在她唇上的頭發(fā)輕輕撥開。 指腹碰到了她的唇。 眸光愈發(fā)深邃幽暗,最終,他沒有忍住,低頭在她唇角落下了溫柔一吻。 * 是夜,兩人都沒有睡好。 時染發(fā)燒反復(fù),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