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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歇下來了幾日,她雖然情緒低落,但也明白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暗戳戳準備偷溜出宮。 前些日子過年,因著先皇薨逝,宮內(nèi)并未設(shè)宮宴,她素來與太皇太后不對付,相看兩厭的也用不著一同守夜用膳,而是與蕭陌兩人在過年夜一塊兒過的。 偌大的膳桌上,只有他們兩人用飯,蕭陌年紀小,云靨也不忍他熬夜,半夜哄著他睡著了,自個兒坐在床邊,看著北方的天際發(fā)呆。 如若在云川,過年是最熱鬧的日子了。每年這個時候,赫連家的子孫都會回到云川,因為王府地兒大,不管是宴席還是玩樂都在那兒,伯伯堂兄們會送給她天南海北羅列來的寶貝,堂姐會與她說些女子間的悄悄話,大堂兄和二堂兄家的小寶貝們最是喜歡粘著她講故事。 她想著想著,明眸中不自覺浮現(xiàn)笑意,可只是一錯眼,又逐漸消逝。在云川的日子有多熱鬧,現(xiàn)在的日子就有多寂寞,雖然阿爹寄過來的信和物件連綿不斷,連畫像也有,可感覺還是不一樣,她懷念云川的人,云川的地,甚至于云川的空氣。 云靨胡亂抹了抹眼睛,深吸一口氣,轉(zhuǎn)到書桌后面,開始給阿爹寫信。日前,約莫著阿爹是怕她想家難受,寄過來的信尤其多,云靨一字一句看完用了大半日。 太皇太后的宮中,年夜也分外寂寥,往年余家總會遣個女眷陪著她,可經(jīng)過曾小公子一事兒,余相擔憂小兒生死,與太皇太后之間生了嫌隙,不可能再讓夫人進宮。 太皇太后望著滿桌子豐盛的菜色,沒有絲毫動箸的欲.望,嬤嬤勸了許久,她只動了幾箸就放下了。 “太皇太后,您寬寬心,好歹用點兒?!眿邒哐氏铝四蔷洹然嗜羰且娔@樣也心疼’,這句話若是說了,恐怕太皇太后更是難受。 “哀家不甘心,哀家不能放過她?!碧侍笱凵耜幚?,視線落在端湯藥進來的宮婢身上,閃了閃,似乎有了什么主意。 景寧宮正殿外,阿些端著湯正要進門,庭院中匆匆小跑過來一個宮女,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她人呢?” “就在后墻那兒,奴婢沒讓她走?!?/br> 阿些點點頭,“你把湯送進去,交給蘇嬤嬤就行,我去瞧瞧?!?/br> 她疾步出了宮門走到后墻,那兒卻是一人也無,阿些狐疑的嘟囔,那宮婢不會騙她,那那個好心過來告密的宮女呢,害怕偷偷跑了? 回了殿內(nèi),阿些將此事悉數(shù)告知云靨。 “美男計?”云靨面色古怪,揉了揉眼睛。 “太皇太后,這是要做什么呢?”阿些也不是很明白。 云靨將手中的賬目合上,單手撐著頭問:“太皇太后宮中的那個婢女呢?是何人?為何要告密?” “這……奴婢也不清楚,奴婢去找胥歸大人幫忙吧?!卑⑿┱f著就要出門。 胥歸,攝政王的人,等同于找攝政王幫忙。云靨猛地一拍桌子,喊道:“不許去!我?guī)淼陌敌l(wèi)難道還比不過胥歸,流月去查查?!?/br> 流月與阿些相視一眼,“是,奴婢這就去?!?/br> 出了門,流月,“郡主這是怎么了?跟攝政王吵架了?” “攝政王還未回來呢,怎么吵?”阿些撓撓額上碎發(fā)。 流月語塞,“信里吵架了?” “可能?” 很快,那冒著風險前來告密的宮婢身份就被查清了,不是流月查的,她剛準備調(diào)暗衛(wèi)去查,胥歸就捧著消息過來了。 云靨尚不知手上的消息是胥歸查的,帶著點小驕傲的喜滋滋,看,她的人同樣優(yōu)秀! “太皇太后掌摑過她?偷聽到的啊。”云靨若有所思,若是那宮女真心投誠,倒也不失為一個好棋子,只不過她在太皇太后宮中地位不高,恐怕動輒被打罵,若是放縱如此,她也過意不去。 想了想,云靨道:“你且去問問,她愿不愿意到我宮里來,若是她愿意,我總是有法子的。” “是。” 美男計啊,不知道太皇太后會找個什么模樣的男子來迷惑引誘她,她眼光可高了,若是長得沒攝政王五六分好看,她看都不會看的! 呸呸呸,怎么又想起蕭肅了,不能想!云靨拍拍自個兒的小腦殼,垂頭繼續(xù)看面前的,話本子。 年節(jié)一過,云靨空閑了下來,一顆想溜出宮的心簡直按捺不住,蠢蠢欲動。期間祁敏月過來一次,聽聞她想出宮,提出向上次那樣替著她待在宮內(nèi)。 云靨擺擺手,“哪兒能次次讓你幫我,聽說過幾日是上燈節(jié)?你不是說已有定親對象了,約莫也是要約著見面吧?” 聽她提起此事,祁敏月面上顯出幾分羞澀之意,“是,他昨夜托人捎了信來……” “那就是了,安心,我總是有能出去的?!痹旗v眼睛有幾分狡黠,畢竟她可是從小偷跑到大的,可沒被阿爹大伯抓到過幾次。 兩日后,云靨從勤政殿送完點心回來,路過御清池,她漫不經(jīng)心的目光微頓,腳步也停下了。 “太后?”阿些不明她為何忽然停下,待一仰頭,她忽地愣住了。 不遠處的樹下站了個青衣公子,玉冠束發(fā),面若白玉,眉眼溫潤,仰頭看著池邊的白梅,仿佛是察覺到了她們的目光,朝這邊望過來。 阿些輕輕吸了口氣,與攝政王的俊美無儔不同,面前的這位公子氣質(zhì)溫和,一瞧便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雖然比不上攝政王,但較之平常好顏色的公子,也是絕佳了。 “微臣參見太后?!眮砣藵u漸走進,端方有禮。 云靨眸光閃了閃,含笑道:“平身,爾乃何人?” “回稟太后,微臣明淮,為二皇子著廬書?!睆]書是給幼兒啟蒙的圖冊。 “母后真是疼愛二皇子,這才不滿周歲,竟是著廬書了?!痹旗v莞爾一笑,似乎心情極佳,與他又多言了幾句,這才挪步回宮。 不遠處負責在暗處保護云靨的暗衛(wèi)瞧見了,眼睛大睜,心道不好,慌忙飛身去找胥歸,急吼吼地說:“不好了,太皇太后找了個男狐貍精入宮,郡主初見,就好像被迷住了!” “男狐貍精?”胥歸臉色大變,太皇太后好歹毒,竟然用這種下作的法子企圖迷惑他們未來的主母。 他是知曉自家王爺正在回程路上的人,胥歸沉思片刻,拽了個暗衛(wèi)過來,表情嚴肅地說:“沿路速去接應王爺,告訴他,太皇太后找了個男狐貍精,把瑜瑤郡主迷惑的七葷八素的!” 方才過來稟告的暗衛(wèi):這話仿佛有哪里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攝政王:回來搞事情! 第54章 吃醋(修) 蕭肅原本趕路就是火急火燎的,得到這一消息后,俊容霎時黑的與鍋底有的一拼,亦如那陰沉沉的天幕,他在屬下驚恐的眼神中硬生生將馬鞭捏沒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