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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人家也不是故意的,這事從頭到尾都是他咎由自取。是他給崔斯特下了藥;是他跑到人家床前,送上門去上人親;是他被男人磨蹭了兩下就要抬頭;是他這些日子天天想著一個男人……他明明來之前想明白了這都是他不對,想跟崔斯特道個歉,怎么如今又弄成了這個場面?他已經(jīng)十七了,明年就要行成人禮了,跟一個才十三歲,什么都不懂的傻孩子發(fā)什么脾氣!想到這里,奧倫又懊悔了起來,雙手揉搓著衣袍下擺,仰頭望向天花板,在心中給自己打了幾次氣,終于沖口而出:“抱歉,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我本意是來向你道歉的,只是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道歉的話語一旦出口,再說下去便沒有他想的那么難了。他也不管上官清容有無反應(yīng),一徑說道:“我知道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我不對,我說那些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我只是害怕自己,我像個怪物一樣,對著男人發(fā)情……不,不,請你忘記這些話,我會離開你,遠(yuǎn)遠(yuǎn)地離開王都,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你面前。我來對你說這些干嘛呢……我早應(yīng)該自己默默地離開……”上官清容抬起頭來,眼中傷痛之情又一次加深。如果奧倫學(xué)長這樣因?yàn)槟腥说纳眢w而動情就算是怪物,那他這個、這個只愿依附男人而生的人,又算是什么呢?他終于站起身來,伸手虛按在奧倫唇邊,直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學(xué)長,你并不是什么怪物,若說男人喜歡男人便是令人惡心,令人厭棄的,那么這個人受人唾棄的人也該是我,不是你?!?/br>奧倫愕然忘向他,張口結(jié)舌,一時不知他在說什么。上官清容的神情竟越來越平靜,說出了更多讓他難以理解、難以接受的話:“我早就知道,在這世上,男人是不會喜歡男人的,可我生性就喜歡男人。我本就是為此而生,我這一生唯一的目的,唯一的價植,就是被人,被與我同為男子的人喜愛。我自幼就是如此,可能你看著我惡心,看著我像怪物,可我自己不覺得。我只是盼著與有本事的,能體恤我一些的男人相知相戀,共度一生。這一生,上一……不,我生生世世,也都會這樣。”他收回了手,離得奧倫更遠(yuǎn)了些,嘴邊竟微微流露出了一絲笑容:“你不必離開王都,學(xué)長。該離開的人是我。我這就去向所有人說明此事,還你一個清白??墒?,有件事我希望你記著:我是喜歡男人,我是想要依附男人活不下去,可我不覺得這樣是惡心的,是低人一等的,我并不是怪物……”我只是個弱受而已。身為弱受,被不好男風(fēng)人鄙夷唾棄,難道不是最自然不過的么?無論被罵作禍國妖男,還是被指斥自甘下賤,承歡于人,又有什么大不了呢?他在這世上不過短短一年,竟把后媽大神的教誨,弱受神殿里學(xué)過的一切都忘了,要像這里的人一樣,不近男色了么?若真如此,豈不辜負(fù)了后媽大神對他的一片苦心,也辜負(fù)了自己來這世上后的一切努力?他不是山間木芙蓉,只消自開自謝,自艾自憐。他這一生,是肩負(fù)使命而來,注定要成為人人迷戀,傾倒眾生的絕代弱受的!眼前縱有多少艱難險阻,他也要一一踏平;就算千夫所指,他也要迎著眾人的眼光,走上自己該走的那條路!沉默在上官清容和奧倫之間漫延著。不知過了多久,奧倫終于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訝異的目光在上官清容臉上不斷逡巡:“你,你喜歡男人?那你那天親我,不是因?yàn)榇咔閯┑木壒省阆矚g我!”這個指責(zé)的跳躍性也太強(qiáng)了,上官清容仔細(xì)想了一想才反應(yīng)過來,對明顯比之前情緒動蕩更激烈的奧倫學(xué)長解釋道:“我當(dāng)時的確……雖然藥效沒有完全解開,但也沒到認(rèn)不出男女的份上。不過,我對學(xué)長你本來也沒什么非份之想,只是事急從權(quán),見有個男子進(jìn)來,便想先解一時之需……”不過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奧倫的臉色一下子由紅轉(zhuǎn)黑,臉上怨憤、哀傷、自憐、痛恨等各種神態(tài)變幻不定。“那,你心里那個人到底是誰?如果你看不上我,至少也要讓我知道,到底那個人是誰!”“我喜歡什么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這種事,從來都不由我說了算?!蹦膫€人的權(quán)力大,哪個人的本領(lǐng)高,哪個人要我,我就是誰的,誰又會來問我喜歡不喜歡的事?上官清容凄然一笑,弱受的本份就是逆來順受,就如江上浮萍一般,身隨浪轉(zhuǎn),命數(shù)由天,問什么心中有何人。就算心中真有了個人,那些愛戀爭奪他的男人,又哪有一個肯因此就放手讓他與心上人比翼雙飛的呢?奧倫學(xué)長雖然頹唐可憐,但他豈不也是可憐之人?他肯可憐奧倫學(xué)長,又有誰來憐惜他呢?上官清容覺得從心底到全身都漫延著委屈難過的情緒,再無力支應(yīng)奧倫,也不再端茶,直接下了逐客令:“學(xué)長,我今天有些累了,明天行嗎?明天我就去和安娜學(xué)姐,和別的同學(xué)說清此事,替你洗脫污名。你放心,我不會推托不認(rèn)的,26、沒有rou及周邊產(chǎn)品...明天一早,我起來就去找她們?!?/br>奧倫聞言,卻并不露出什么高興的神色,也不依言離開,反而走近了上官清容,主動伸手撫上了他的肩頭,不帶一絲火氣,也不帶一絲欲望。“崔斯特,其實(shí)我一直知道,你是個很寬厚的人。可我當(dāng)時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你知道嗎?我看你不順眼,其實(shí)不光是為了安娜的事。你從小就受女人喜歡,現(xiàn)在又魔武雙修,還受光明神垂愛,當(dāng)上了光系法師。我以為你一生都這么順?biāo)欤圆艜ξ疫@個失敗者處處寬容……”他輕輕抱住了上官清容,感受著懷中瘦小單薄的身軀中散發(fā)出的無窮力量:“可是,我錯了。你的寬容和善良,從來都不是因?yàn)閷ν纯嗟臒o知,而且來自你勇敢的心。崔斯特,你真是個了不起的人,這樣敢于直面自己的內(nèi)心,直面自己異于常人之處的人,我是第一次見到。我好像,也能從你身上吸取到這樣的勇氣?!?/br>他放開了上官清容,仿佛重生一般,收斂起了全身負(fù)面的氣息,平視著他的眼睛說:“我今天是來向你告別的,因?yàn)槲荫R上要去維羅尼亞,恐怕會有很久不能回王都了。之前那些無理的舉動和要求,請你不要介意,也請你忘記我那些可怕的樣子。還有,那件事,安娜其實(shí)也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