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
身體時(shí)候,原先兩人一般高,鐘序長得不慢,遲衡更快,二人已經(jīng)有兩個(gè)指節(jié)的差距了。遲衡伸出手臂,驕傲地說:“不止高了,還壯了,不信比一比?!?/br>鐘序不服氣地撩起袖子,兩個(gè)手臂放一起,果然遲衡壯一圈,悶悶地說:“你天天練兵,我天天練筆,能一樣嗎。真是怪了,我也天天練槍呢。”遲衡飛快地看看周圍,水光瀲滟,四下無人,便飛快地抱了一抱鐘序。鐘序推了一把,推不動(dòng)。遲衡壞壞的笑了:“信不信我能將你抱起來……一把扔進(jìn)河里?”鐘序狠狠跺了一腳,聽見一聲夸張的慘叫后,得意洋洋地笑:“剛才說什么,我沒聽見!”遲衡攬腰抱住了他,手錮得緊緊的,頭埋進(jìn)那披散的長發(fā),深深吸了一個(gè)口氣,悠悠的淡香掠過鼻尖,鼻子癢癢的,心也癢癢的:“你也是剛剛洗過澡的?”鐘序的耳朵被他的呵氣呵得微燙:“誰像你……”沒等說完,遲衡一口氣將他抱了起來,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還不放下鐘序急了,一拳揍在他的背上:“……像什么話,快,快放下,信不信我……”遲衡使壞地說:“不信。你現(xiàn)在沒我高,又沒我手勁大,能奈我何?”鐘序氣急,狠狠捏了一下他的肩膀,用盡所有力氣擰了一把——他的手勁也不弱,直把遲衡疼得倒抽冷氣求饒。鐘序樂得眉眼笑開了,他那一笑,就像月夜下夷州河的微瀾一樣,十分生動(dòng)。遲衡心中一動(dòng),將他放到那塊石頭上。這塊高石本是洗衣女子本搗衣用的,經(jīng)年累月,變得十分平整。鐘序坐在石上,背映清水漣漣,挑眉瞪遲衡,似乎又不滿意他擅自將自己放下來,拍了拍石頭:“看我干什么,你也坐?!?/br>遲衡與他肩并肩坐下。安靜下來,鐘序目視前方,不看遲衡。遲衡偷眼看去,見好友似笑非笑的模樣,越發(fā)心癢,偷偷伸手,將他肩膀攬住,鐘序眉眼一動(dòng)未動(dòng),仿若毫無知覺一般。那樣近,近到烏發(fā)一根一根都能看清。遲衡的心驟然跳得快了,呼吸紊亂,忽然側(cè)身抱住鐘序。“你這又是……”不等鐘序說完,遲衡驟然用勁,順勢將他按倒在白石上。鐘序猝不及防,已經(jīng)平平躺在了石頭上,一頭烏發(fā)鋪開,有些順著白石邊緣垂入水中,一身長裳如雪,極好看的臉龐飛揚(yáng)得驚悸和不明所以,嘴唇半開,欲言不言。此情此景,遲衡腦子一片空白,忽然將臉埋進(jìn)他烏黑的長發(fā)中,心跳狂亂,比戰(zhàn)場的鼓還強(qiáng)勁地敲擊著五臟六腑。鐘序哭笑不得,才要開口。遲衡如同感應(yīng)了一樣,頭也沒抬,悶聲說:“鐘序,不要說話,就現(xiàn)在這樣。”鐘序閉上嘴巴,仰望星月耀滿湛藍(lán)湛藍(lán)的夜空,群星拱月,璀璨非常。天高,地遠(yuǎn),不可觸摸,無窮無盡的浩瀚渺渺。就這樣,傾聽流水,傾聽心跳忽快忽慢。心中也如淌過一條靜靜的河,清幽甜蜜,掬手可盈可嗅可感知那濕潤的甜蜜沁入心底每一根血脈。鐘序抬起手,慢慢地放在遲衡的背上,似安慰,似鼓勵(lì),似縱容。遲衡才平靜下來,被他的手一觸摸,悸動(dòng)又火燒火燎地肆意蔓延,他按捺不住,抬頭偷看鐘序。卻不知鐘序也望著他,唇邊勾出一抹淺笑。唇色淡淡,十六華年,澄澈如水,撩人而不自知,遲衡呼吸驟然一停,腦子紛紛亂亂,什么也想不出,只是本能地,向前一湊。唇碰到了唇。溫?zé)幔瑴責(zé)嵋稽c(diǎn),只是飛速的一點(diǎn),已是魂飛,已是尋不著今夕何夕。愕然之后,遲衡摸了摸嘴唇,完全不知為何會(huì)是這樣,只是偶爾飛過夢境的畫面為何會(huì)出現(xiàn),或者,現(xiàn)在依然是夢?狂亂的心變得倉惶,再看同樣驚愕的鐘序,相對無語。流水潺潺。“起來,還愣著干嗎?”鐘序以薄怒掩飾著尷尬。遲衡沒說話也沒起身,垂著眼瞼,伸出左腿壓住了鐘序的腿,身子一動(dòng),全身趴在了鐘序身上,他俯視著訝然的好友,訥訥地說:“我,想親你?!?/br>說罷,閉上眼睛,不管不顧封住了鐘序的唇。這一次的吻,不再是蜻蜓點(diǎn)水,而是拙劣卻熱烈地吮吸,他的動(dòng)作粗魯又強(qiáng)硬。鐘序唔唔地推了兩下,遲衡更用力了,怕他掙扎一樣死死地用腿按住。鐘序停了下來,緊閉眼睛,咬著牙齒不松開。遲衡像品嘗最美味的甜品一樣,用力吮著柔軟至極唇瓣,一開始只是饑渴的吮|吸,后來慢了下來,變成甜蜜的舔舐,他一下一下舔著,像小狗舔舐著水一樣。不知過了多久,鐘序輕輕敲了一下他的背。遲衡戀戀不舍地停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熱枕地注目著鐘序。“壓死我了?!辩娦虮г拱氡犙劬?,雙頰飛紅,避開遲衡的目光。遲衡猶豫地翻身放開他。鐘序一跳而起,一言不發(fā),拂袖離開。遲衡急忙追上去,腆著臉,語無倫次地說:“鐘序、序子、你生氣了?別生氣了,就這一次,別生氣……”翻來覆去就是“生氣”二字,鐘序停下,狠狠擦了一下嘴巴罵道:“笨蛋使那么大勁作死,你讓我明天怎么見人!”遲衡一怔。只見鐘序的唇被自己吮得腫了一層,不知道發(fā)青了沒有,原來他不生氣自己的所為,而是氣憤自己的失控。“腫成這樣,左昭不把我笑話死?!辩娦蜉p罵,掩飾著月色下火熱的臉。遲衡釋然一笑,輕輕上前親了一口,柔軟的舌頭滑過溫潤的唇,軟糯糯地說:“我知道了,我……你?!?/br>低低的,低到聽不見。22、〇二二【二十二】七月的天氣越發(fā)酷暑難耐,鐘序給了遲衡幾本兵書,均是講述陣法或謀略的,遲衡翻來覆去的看,偶有斬獲,立刻領(lǐng)著黑狼們實(shí)踐,半個(gè)月下來,不只單打獨(dú)斗越發(fā)強(qiáng)悍,協(xié)作作戰(zhàn)也頗為嫻熟。除了練兵,讓遲衡頭疼的還有辛闕。清理古井的第二天,早早就聽見有人砸門,砸得砰砰的響,兵士開門一看,見是一楞小孩,就往外攆。辛闕哪里聽話,哧溜一聲鉆進(jìn)院子,逮都逮不住,嘴里還嚷嚷:“大哥、大哥你在哪里?”遲衡頭疼地看著牛皮糖一樣黏上來的小家伙。趕吧,辛闕還大哥大哥叫得甜,遲衡于心不忍,便教他些簡單的刀法,一練就半個(gè)時(shí)辰不帶停歇的,指望把他嚇走。誰知辛闕還來勁了,千依百順,遲衡說什么他做什么,雖調(diào)皮,對練刀卻頗為用心,手上一溜子泡也跟沒事人一樣,傻呵呵地練著。遲衡索性把他往樹邊一扔,自個(gè)兒練去。晌午過后眾兵士都午睡,遲衡背著快累趴下的辛闕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