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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安錯說話了:“霍大哥,算了吧,他們只劫財,沒成心要命。趕緊讓他們走吧,看著嚇人?!?/br>男子沖那四人罵道:“滾!再敢搶一次,一個都別想活。”那三人感恩戴德,急忙抬著胡子走了。霍大王?霍大哥?霍斥?遲衡打量著眼前這個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霍斥,亂匪之首,外表看上去竟如此正義凜然,說他是武將世家出身,準(zhǔn)保有人信。霍斥笑著問安錯:“你師兄說療傷藥應(yīng)該好了,我路過,特意來看看帶走,不看不知道,差點被人劫去了呢?!闭f罷打量了一下遲衡,面露贊色。“你一直躲在這里?早不出現(xiàn)?”安錯抱怨。霍斥爽朗一笑:“正打算出來當(dāng)英雄,這位小哥就出來了,三刀就把人都解決了,我還沒來得及喊出第一句話呢?!?/br>“我也沒想到他刀法這么好!”安錯歡喜地拉著遲衡:“霍大哥,這是遲衡。”遲衡腦袋嗡的一聲,平地起波瀾,真是棘手。霍斥笑道:“不知道遲賢弟師從何處?刀法真不錯,快如霹靂,收起來也利落。這么收放自如的刀,整個夷州都找不到幾個呢?!?/br>遲衡謹(jǐn)慎回答:“是那幾個人大意了。平常隨便練的,沒有名師指點?!?/br>“霍大哥,你的人呢?把這些藥都運過去吧,我要快快見到師兄,告訴他絳石找到了!”安錯插話,喜不自禁,臉龐如有光芒,“霍大哥,我看遲衡的刀法和你的鞭法有一比呢。他今天要回家報平安去,改天到夷山好好較量。”遲衡順竿下:“正是,家中兄弟恐怕著急了?!?/br>霍斥卻一把將他拉住了,大笑:“要什么緊,大哥讓手下弟兄替你跑一趟就是。大哥只要見人武藝好就想比試,今天身體略有不適,明天我們比劃幾招,大哥好些時候沒活動筋骨了呢。”莫非數(shù)月前,他被梁千烈打傷之后,傷筋動骨了?許是傳聞太兇殘,乍一見霍斥如此豁達(dá)親善,遲衡好感頓生:“大哥身體不適?要不要安錯給看一看?”安錯擠上來撇撇嘴:“霍大哥小氣,從來都不讓我看。”不讓你看,才是睿智之極,遲衡腹誹:殺人須見血,救人須救徹,像安錯這種抽完一刀又插一刀,誰都消受不了,短短這三四日,自己都被折騰得夠嗆。霍斥哈哈一笑:“有你師兄在,就夠了。遲衡,大哥的營帳距這里也不遠(yuǎn),同去同去!”遲衡推辭,卻架不住霍斥的熱情,一口一個賢弟,一句贊一次刀法,直把遲衡夸得耳根又燒心里也飄。原是想快些離開,轉(zhuǎn)念一想,霍斥與自己終究是敵對,現(xiàn)在不打總有一天也會對峙的,不如趁機(jī)看看夷山亂匪的老窩,日后成為“勁敵”時心里也有個譜。這么一想,立刻應(yīng)了下來。霍斥騎馬在前,遲衡、安錯二人共騎一馬在后。怕露餡,遲衡特意叮囑:“安錯,你說話可得小心點,千萬別透露我是夷州城的兵,要不霍大哥肯定得把我扣下?!笔裁词聸]做成就成戰(zhàn)俘,梁千烈非吐血不行。“我又不傻?!?/br>你不傻只是愣,有口無心說出的話最氣人。“遲衡,有件事得提醒你。我大師兄叫古照川,他醫(yī)術(shù)了得,而且聰明得很,最喜歡抓人把柄,三兩句能猜到人心里去,見了他你最好少說話,要不鐵定露餡?!?/br>古照川,名字十分耳熟。“霍斥有一個姓古的謀士,該不會就是你師兄吧?”遲衡吃了一驚,傳聞中霍斥能如此風(fēng)云乍起,也因為他這一位謀士,如虎添翼,夷山亂匪才能迅速從小山頭土匪變成亂軍的。安錯撓了撓頭:“姓古的就我?guī)熜忠粋€,是常跟霍大哥出些主意,他可聰明了。不過也有錯的時候,上次就讓霍大哥奪取夷州城來著,結(jié)果害得他受傷了,這才緩過來?!庇众s上人瘟,難怪最近數(shù)月霍斥都風(fēng)平浪靜。霍斥所在山頭離得并不遠(yuǎn),鞭馬不出半個時辰就到。山頭十分熱鬧,打鐵的聲音不絕于耳,山頭的中間土房石屋都有,與普通人家沒兩樣,最中間有棟樓高兩層,比別的都高一截,應(yīng)是查看軍情的。石墻有,土墻也有,雖不似夷州城墻那般固若金湯,外人若想進(jìn)來也得費一番功夫。見霍斥領(lǐng)人來,有個壯漢喊了一聲,哈哈的笑:“大哥回來了,安啞巴也來了,給弟兄們都帶了什么好玩意?”安錯氣呼呼地跑進(jìn),喊著師兄師兄,很快里屋走出一人來。只見他一副秀才打扮,戴了一頂尋常書生頭巾,一領(lǐng)月牙白的麻布衫,袖子上一圈灰色的布沿,淡淡笑著,看上去十分齊整儒雅,手若執(zhí)一支筆,便是活脫脫從畫里出來的書生。并不是遲衡想的那樣精明勾入眼底的。這人便是古照川。古照川第一眼就看見遲衡,立刻被遲衡的臉吸引了,細(xì)細(xì)看了一下,轉(zhuǎn)頭對安錯道:“你的藥又下猛了,也不長點記性?!?/br>安錯抿嘴不言。遲衡一拱手:“遲衡見過古大哥。不怪安錯,小弟的病太急,藥輕了不頂用。”“還替他說話?”古照川笑了,“以后的苦有你吃了。”安錯又倔強(qiáng)又蠻不高興,攤開手掌說:“師兄,我找到絳石了。”古照川訝然拿過絳石,質(zhì)疑地端詳起來,迎著陽光,絳石呈現(xiàn)出淡淡的紋路,一格一格如同鑲嵌著一個細(xì)微的蜂巢一樣。將絳石放在嘴邊,呵了一口氣,絳石的色澤頃刻深了,由淡紅色幻成艷如牡丹滴血,如有生命一般。良久,古照川輕聲道:“果然是?!?/br>36、〇三六【三十六】聽了這一句話,安錯歡喜得不行了,手舞足蹈地說:“那趕緊熬藥吧,這下所有人都有救了?!?/br>“草率行事必有大錯,藥效得驗一驗,不急于一時。你帶這位小哥去歇息歇息,再不睡覺他的眼珠就要開裂了?!惫耪沾戳艘谎圻t衡,笑得略微詭異。安錯立刻搓著手說:“我再給他熬點藥?!?/br>遲衡窒息了一下,卻沒有拒絕,挨緊了安錯道:“好,一起去。”不是想吃藥,而是趁機(jī)去溜達(dá)一圈,將這地勢查看一番。霍斥大步進(jìn)來:“遲賢弟,我這里有個兄弟,聽了你的刀法好,技癢得不行,你給露兩手,讓弟兄們都見識見識。”后邊果然跟一個漢子,紅發(fā)炸起,如雞窩一樣,怪模怪樣的。遲衡自然推辭,紅發(fā)漢子不樂意了:“大哥把你夸得天上地下就一個,小弟就想來瞅瞅,你這么推三阻四的,是不是看不起兄弟的刀?!?/br>這話一出,遲衡推辭不得。遲衡借了一把稱手的大刀,若有所思,見安錯離得遠(yuǎn),問那紅發(fā)漢子:“你為什么叫安錯是安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