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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嘹亮。有匪徒叫囂著報仇,遲衡縱馬過去,匪徒紛紛散開,遲衡一刀把那匪徒砍做兩半,血如雨奔,回頭厲聲道:“還有誰敢來!”見此情形,逃是逃不了了,沒被殺死的匪徒都下馬來,或跪地,或舉旗,口里喊著饒命。護衛(wèi)們也沒趕盡殺絕,只聽遲衡號令。四下安靜了。遲衡已經(jīng)一身汗和雨和在一起,橫刀而立。一言不發(fā),只鞭馬快走了幾步,匪徒們都嚇破了膽,但見他的眼睛掃過,都不出聲。終于,遲衡怒喝:“顏王軍的賑濟糧也敢來搶,你們是吃了豹子膽了,敢不敢再來!”“不敢了!”遲衡揮刀喝令:“滾!”護衛(wèi)們讓開一條路,剩下的連傷帶殘帶嚇破膽的匪徒們紛紛連滾帶爬地跑了。這一夜戰(zhàn),當(dāng)真是鮮血淋淋,都熱血沸騰,所有的護衛(wèi)看遲衡時,眼睛都變了,又敬又畏,都靜靜等著他發(fā)話。遲衡平靜地說:“若有人敢再來侵犯,就像剛才那樣,殺!”不多時,這事就被渲染出去了,那些原本打算搶一點是一點的亂軍匪徒們都驚訝了:花府的護衛(wèi)是不會殺人的,至少不會大開殺戒。而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原先傳的那樣,花府的賑濟——竟然是顏王軍專為花家糧隊護衛(wèi),陰毒狠辣,殺起來如修羅場。不由得都掂量一下自身實力能不能咬下這塊肥rou。殺雞儆猴,何況殺的還是一個狠的。偶有匪徒想來探個風(fēng),遲衡快刀出去,將一個一個斬下馬,踩著腦袋讓他們說再也不敢了!他那手執(zhí)大刀滴血的模樣,比悍匪還悍匪,索命無常都驚,更何況只是想占個便宜的亂匪。往后就平靜了。運糧隊無需面對外擾,只需對抗不停下雨的天公就是。行進快多了,裴老六十分佩服,對遲衡畢恭畢敬。不止是匪徒耽誤,更有天氣耽誤,眼見光路上行程都耽擱四五天了,加之之前糧草的安排也耗費了一天,這都多少天了!之前令快馬先行發(fā)給岑破荊的快報,也不見回來。表面冷靜,遲衡這心底如燒火。不知無水縣如何了。緊趕慢趕,無水縣終于到了,才看那情形,遲衡都驚了,那么多災(zāi)民涌了過來。所幸的是,無水縣令早引人來迎,真真是望穿秋水的盼啊。而無水縣令旁的岑破荊快馬飛馳過來,頭發(fā)都是亂的,眼圈是黑的,別的不說先罵了一句:“遲衡,說好發(fā)快報發(fā)快報,你怎么悶聲就過來了?。∫皇锹犝f花家糧隊殺了匪徒的事,我都以為沒戲了呢,看那么多難民涌過來……”雖是氣極,鼻子都酸了。遲衡抹了一把臉:“消息一定,我就讓快馬給你傳了啊!”他們卻不知,那快馬信者心太急,連夜行路,一個不留神一滾滾下山去摔暈了,等醒來過時,黃花菜都涼了——見到快報那人和那馬時,遲衡到無水都七天了。且不說無水縣令安排賑濟一事。遲衡將糧草重任一過手,急急趕去招募場,一看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碾y民,頓時安了。至少兵源暫時先不用愁了,拍著岑破荊的肩膀說:“紅眼虎那邊說得不費勁吧,咱哥倆搭伙就是放心?!?/br>岑破荊沒好氣。玢州發(fā)大水,還在百司鎮(zhèn)下雨的前一天晚上呢,那雨真是百年難遇,當(dāng)晚就淹了很多地方,哭喊聲一片。一旁的溫云白說道:“你是不知道,咱們的流言攛掇得太好,一發(fā)大水難民竟然不求救玢州官府,反而直接往這邊奔,攔都攔不住啊。你那邊又沒有一點兒消息,我們束手待斃。無水縣令擔(dān)心難民涌來太多,負擔(dān)不起,想把路堵了,岑破荊愣是咬著牙把人都迎進來。看著那么多人,都等著飯吃,我們還不知道糧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那才叫一個難熬?!?/br>得不到準信,寢食難安。“我們一邊往里迎人,一邊苦等你那邊的消息,過兩三天了還沒動靜。無水縣令都瘋了,死活不讓再進,還是岑破荊拿腦袋擔(dān)保,弄出無水縣的存糧,熬過來的。等聽聞斬殺錢老三之類的信報,我們才算安下心來??!”饒是驚心動魄,溫云白說出來也是溫溫軟軟的。遲衡愧疚了:“是我考慮不周,應(yīng)該再派人的?!?/br>“實不相瞞,昨天無水都斷糧了,我們真是餓著肚子生生的等著?!焙冒?,至少花府護衛(wèi)那一戰(zhàn)殺傳過來,大家的心頓時定了,餓著肚子都是幸福的。91、〇九一【九十章】當(dāng)天,遲衡渾身松懈下來,枕著零零落落的雨聲,入夢。夢里的人來來往往,遲衡靠著馬鞍,雪青馬低頭啃著青草,細雨如棉,霧霧的天氣有著很舒服,可不一會兒,涼氣就滲入腳底,于是輾轉(zhuǎn)汲取溫暖。但很快,遲衡被腹內(nèi)的燥熱給熱醒了。睜眼,旁邊岑破荊和云白睡得正香。天還蒙蒙亮,遲衡輕手輕腳起床,跑到外邊練了一套刀法,還覺得不夠,又嘗試著練了幾個新招式,發(fā)了一身汗,半個多時辰后才收刀。溫云白站在樹下:“遲副都統(tǒng),每天都起這么早么?”遲衡笑笑:“練一練,渾身有勁?!?/br>十月,風(fēng)涼。見溫云白衣著極為單薄,文官大多體弱,不比自己身強體壯,遲衡少不了提醒:“知事多穿點兒,水災(zāi)之后多瘟疫,別染上病了?!?/br>云白莞爾。遲衡知道個中厲害,特地要了一些草藥,吩咐廚子熬了藥給云白和岑破荊喝。最洶涌的態(tài)勢已經(jīng)過去了,三人一商量,決定讓岑破荊先引這些兵士回武知訓(xùn)練,明日啟程。而遲衡和云白留在無水縣繼續(xù)招募,等差不多時,再領(lǐng)回武知縣。大局如此。糧草一事還未交割清楚,遲衡讓云白去與花府的裴老六交涉,看多少運回武知縣,多少留在這里,以及其他一些瑣碎的事情,均一并處理了。岑破荊遲衡二人一起去臨時扎起的兵營巡視。說是兵營,也就空地里搭出的草棚。兵士因遭了難無路可走才入的伙,大多年輕,無事,三五成群,聚一起熱火朝天的聊天。有人抑郁,當(dāng)了兵士身不由己;有人卻激昂興奮,慶幸終于得救,跟了顏王軍可比枉死在大水里好。但凡有一個說好的,跟著就都振奮了。遲衡溜達了幾圈后,將那些個志氣昂揚的兵士全部挑了出來,約莫二十余人安置在別處。岑破荊看他部署完,笑了:“你準備干什么?還真是jian詐,借力打力還省勁?!?/br>遲衡笑了:“我又不像你那么霸氣,招呼一下人全來了,自然得用這種方法?!?/br>他說的方法,就是將挑出來的兵士,放在災(zāi)民堆里,與那些年輕的災(zāi)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