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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行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2

分卷閱讀182

    看不出來?誰年少時候沒敬仰過幾個年長的?我年少的時候還特仰慕我家大哥呢!年紀一長就知道,只要是人,都有弱點,只是表現沒表現出來、看得出看不出來而已?!?/br>
梁千烈又呸了一聲:“別給老子兜圈子!他……誒,反正明白不明白,大家心里都明白?!?/br>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br>
“遲衡心眼死得很,你別吊的太高,摔下來太慘會死人的,差不多點就行了……你想讓他打哪?”

許久。

顏鸞嘆了一口氣:“我想留他攻打西南王?!?/br>
“貪心!顏鸞,聽我一句,把他派的遠遠的,反正,都是顏王軍——遲衡這孩子,再不情愿,一旦接了重任就不會撂擔子,會干完才算完的?!?/br>
“……”

“嚓,顏鸞你笑什么笑!誰帶的人誰知道心疼,雖然這小沒良心的也不見念老子的好!”梁千烈一拍桌子,“他要是早生個幾年,和我一起守關,看你當時那小樣,鐵定不會昏頭的?!?/br>
顏鸞大笑:“當年怎么了?我當年也是騎得了血汗寶馬、射得了蒼天禿鷲的好漢一個?!?/br>
梁千烈嗤的嘲笑:“得了得了就一紈绔子弟?!?/br>
頓時兩人話起了當年。

床底下的遲衡徹底趴著了,心里忐忑地抽——好吧,這不要緊,反正大家都知道了,他不怕多一個人知道??墒?,朗將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朗將到底清楚了沒、到底真正明了沒,他這么三言兩語,梁千烈就被帶跑了。

應該,是不清楚吧。

很快,梁千烈告辭,臨走,鄭重地說:“顏鸞,你要沒個什么,趕緊弄出去吧,老子看著,鬧心?!?/br>
顏鸞陪他出去:“行了行了,知道。”

遲衡郁悶了,梁胡子說話怎么老這么不明不白,朗將能懂嗎!聽著二人出門而后出院子的聲音,遲衡飛快地爬出床,快步回到紀策的房間。紀策正挑燈看詩,訝異地說:“呦,今天記得回來啊?!?/br>
遲衡支吾一聲,倒在床上。

把剛才顏鸞和梁千烈的對話來來回回想了很多遍,越想越不舒服,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朗將說,他希望自己在他身邊。

次日,顏鸞召集所有招討使以上的將領,團團圍坐一起。

從第一個開始分派命令,比如訓練,比如部署糧草,比如運兵,如,其中一人就被派去炻州,引多余的兵回元州,為日后進攻儲備兵士,等等不一而足。而池亦悔,不出所料,被派去攻打西南王占據的那兩個城池。

一個個都領命了。

遲衡的心越來越忐忑,為什么不派自己去做點什么呢?難道還有更重要的事?

等待異常煎熬。

顏鸞終于轉向遲衡,目光是前所未見的冷靜,語氣斟酌:“遲衡,你,去濘州最北端的——北牧城。”

北牧城?濘州的最北端,比矽州還遠,去那里干什么。

去那里抵御外來的入侵嗎?

還是……

因為“趕緊弄出去”,而隨隨便便把自己就扔到那個地方去嗎?所有的付出就是得到這樣嗎?一股悲憤涌上心頭,遲衡豁然起身,脫口而出:“我不去!”

所有的人都驚愕地看著他。

顏鸞也愣了。

遲衡年輕的臉龐鐵青,眼睛幾乎裂開,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重復:“我不愿去濘州!”

無比的靜默,所有的人都沒想到會有這一出。

梁千烈狠狠一拍桌子,桌子嗡嗡作響:“遲衡,站著干什么,趕緊坐下!軍令如山,你說不去就不去啊!不聽命令,當初進顏王軍干什么!給老子坐下!”

遲衡抿著嘴唇,眼睛噴火,啪的坐下。

顏鸞冷峻道:“遲衡,去濘州最北端的北牧城,屆時有人接應明日,啟程,限十天到達?!?/br>
明日啟程?

遲衡心如三九天的河水,冰到河底。

怔怔地望著,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看不到。他本以為,那個人不知道而已,沒想到,那個人這么快就做出了選擇。真的就是“利用”二字嗎?一旦有了威脅,立刻要拋得遠遠的,自己,無非就是想陪在身邊而已。

昨天的快樂有多少,現在的痛苦就有多少。

為什么!

呼吸都痛,痛得難受心肺都岔氣。

“遲衡、遲衡、遲衡。”池亦悔用手肘撞擊了幾下,著急地說,“你該領命了!”

遲衡被撞得終于凝神了。

顏鸞臉色已鐵青:“遲衡,北牧城,明日啟程,十天日達!”

遲衡抬頭,直視那雙眼睛。

那雙眼睛曾經那么好看,看一眼就被吸進去,現在像刀子一刀一刀把自己凌遲,凌遲得血rou模糊。遲衡掙扎著痛苦的呼吸,吐出一句:“恕末將,不從!”

“無視軍紀,鞭一百?!奔o策冷靜地說。

梁千烈霍然起身。

眨眼間。

鐵面無私的鞭子落下來。但不是一百,而是三十。

遲衡咬著牙齒一聲不吭,他想狠狠地沖著顏鸞說:你為什么不罰一百!就算梁千烈求情,你為什么不拒絕!你為什么不干脆罰一個杖殺你留著我的命干什么!既然你不要它替你賣命,留著干什么!

可顏鸞已拂袖而去。

唯有噼里啪啦的鞭笞聲,聲聲回應著遲衡的心。痛嗎?痛,很痛!但都比不上顏鸞無情地說出“北牧城”那么痛!rou體上的痛,不及當時一刀刀割下來。為什么,這么傷心,為什么,還要傷心?。?/br>
他似乎聽見梁千烈的怒罵聲,也聽見池亦悔焦急的呼喚聲,他想,這么死過去,還好!一了百了!

眼前一陣一陣的黑,最后一鞭子落下,遲衡閉上了眼。

十月,天寒。

在陣陣的疼痛涌上來時,遲衡睜開眼,很凄涼地看到,自己睡在了縣丞府的房子里,眼前一盆草藥。池亦悔把刀往桌上一拍:“醒了?你還真是有膽,不從就不從,私下也能調,非在那關口跟朗將較什么勁!這不是找打的嘛!”

遲衡咬著牙,不說話。

池亦悔往凳上一坐,挑著眉:“要不是梁胡子好說歹說,就不是三十,而是一百了!還有那行刑的也算長眼,沒傷到你的筋骨里去。”

郎中給背上上藥,慘不忍睹。

遲衡心如死灰。

“你是不是腦子壞了?平常的時候挺靈光的啊,怎么就倔開了,你倒是說句話!”醒來就沒話,池亦悔都急躁了,生怕把腦子打壞了。

遲衡目無表情:“我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