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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才太可惜了!”紀策微頓一下幽幽地說:“只聽說鄭奕豐姿如玉樹,沒聽說陶相也有絕色啊!”遲衡哭笑不得:“我好德如好色,不行?。 ?/br>可惜,遲衡的如意算盤打錯了,無論他怎么示好,陶霄都沒有一絲動搖,身體倒是被安錯調養(yǎng)得慢慢恢復過來。原來在入牢之后,鄭奕去看過陶霄,述說了莫問參等人的連連大勝,結果陶霄一聽之下大為驚訝,連連說這是遲衡的陰謀,可惜鄭奕聽不進去,在激怒和悲憤之下,他撞壁明志,血污牢獄。只是頭部被撞傷了,并沒有死,但他懶得清醒。后來,在聽聞乾元軍攻過來、鄭奕北逃的消息后,越加絕望,索性躺在床上等死。當然遲衡找到了他,死的愿望沒能如愿以償。見遲衡的第一面就是被喂藥。宿敵的藥,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吃下去。襲擊是意料中的失敗,那又如何,但可惜的是遲衡并沒有將他賜死,反而看上去誠意十足地讓他投誠乾元軍——可笑嗎?可笑啊!所有的上位者都是極頂?shù)膫紊?,鄭奕也會禮遇每一個投誠他的人,但僅僅是開始而已。只是人非草木,人是會被一點一點浸潤而改變初衷的,在遲衡最后一次找上門時,陶霄開口了:“遲衡,我不可能投靠乾元軍,因為,當年是我出計誘使顏鸞回京的,他的死,也是我的主意?!?/br>遲衡的臉色頓時變了。變得那么可怕。陶霄想,對了,就是這個人,為此屠了一個城,這才是他本來的閻羅一般的面目。想不到遲衡將拳頭攥緊緩緩地說:“你想讓我殺了你?怎么可能是你!在鄭奕的書房里我找到了你給他的所有信函,你還讓他千萬不要和顏王軍決裂,千萬不要對顏鸞下手,最好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因為,顏王愚忠至極。在哥哥的鉗制之下,顏鸞一定就會束手就擒——呵,可惜鄭奕又沒有聽從你的意見。”陶霄沉默了,鄭奕,太心急了。遲衡說:“人遲早都會死的,你,何必急著去死呢?”遲衡的臉色無比的寥落,那是一種陶霄從沒有見過的寥落,遲衡就那么寥落而安靜地望著窗外艷紅的薔薇花,不再說一句關于投誠的話,不再說一句話。兩個人靜靜地坐著。凝視這張年輕的流溢出哀傷的臉,誰能描幕出這種哀傷?誰能不被這種哀傷所打動?所有關于他們的戰(zhàn)報原來都是真的,但遠遠不夠,戰(zhàn)報寫不出刻骨銘心,戰(zhàn)報也寫不出這種鐫刻著過往并將帶到未來的綿延的哀傷。陶霄想,假如顏鸞還活著,皇帝或許就是鄭奕了吧。在遲衡離開時說:“這是我最后一次來勸,愿不愿意,我不勉強。”陶霄開口:“成王敗寇,敗了就是敗了,但我永遠不會投誠乾元軍的,至于你期望的那些經濟大略的上書,或許紫凰宮還有一些,但是鄭奕寫的——鄭奕在治國之上遠比我厲害,只是生不逢時?!?/br>正如紀策所說,他的心已死,不可能因為一點點賞識或者懇求就活過來。但生又是如此美妙,入牢之時大雪漫天,而如今滿庭綠蔭,即使是囚禁在陶府,那勃勃的生氣肆無忌憚地生長。陶霄知道,死一次就夠了,在樹下看看書,自己與自己下棋,聽一聽鄰府的小孩的哭鬧聲,看麻雀兒一群群飛過陶府的天空,這樣,也可聊以度日。是啊,為什么急著去死呢,如果以死酬知己的話,那一次,已經死過了。陶霄抽出一本野趣志史,慢慢地打開了。數(shù)天后,遲衡在忙忙碌碌中忘得一干二凈,每天有無數(shù)的事要處理,連和紀策的纏綿都變得倉促。直到四月,駱驚寒終于來到京城,死活將他從繁冗的事務拉出來,興致勃勃非要看京城看皇宮。非要上最高的紫凰宮,一覽天下。遲衡無可奈何,放下手邊的活陪他爬上了紫凰宮,駱驚寒是好奇的心性,見什么都高興,待到了紫凰宮,俯視蒼翠的風景,反而變得沉默了,雙手交叉一言不發(fā)。遲衡笑問:“怎么?比想象中差多了?”“風景怪好的,你怎么就不愛上來?”“要說高處,我寧愿去爬高山,看得更干脆更高遠。一個破宮殿,費了多少人力物力,建這么孤零零的一個地方,誰來都得累得喘不過氣來,我能喜歡來?”遲衡百無聊賴,他更喜歡看駱驚寒興致勃勃的臉。可惜,那張臉變得憂郁了。遲衡將他拽到懷里,點了點他的嘴唇:“誰把你惹了?看你這小嘴,撅得都能掛起一個云梯了。”駱驚寒一下子抱緊了遲衡,帶著nongnong的鼻音:“你說我怎么了,早晨來到京城,你就一直忙一直忙忙到現(xiàn)在,到對置我于何地?!?/br>從早晨到現(xiàn)在無非兩個時辰而已。遲衡啞然失笑:“你一來我就想和你大戰(zhàn)一場,是你嫌御書房沒勁。”駱驚寒怒:“你腦子里就只有這事!”遲衡討好地親了親他的嘴唇:“驚寒,我一直想你一直想你,從昭錦出征的那天就想得不行,來,讓我親一親。”說罷一扯,駱驚寒翠綠的羅衫褪到了肩膀上。駱驚寒一踩他的腳:“敷衍!”遲衡叫苦不迭。好在駱驚寒就是駱驚寒,哄起來也不費勁,一籮筐甜言蜜語下去,駱驚寒終于噗嗤一聲笑了笑得花容燦爛:“知道就好,別一天到晚盡黑忙,那些事兒,能分給別人分別人,不然,遲早把你累死?!?/br>“哪里有別人?也就你讓我放心!”遲衡蹭蹭駱驚寒的頸彎。二人耳鬢廝磨了半天。遲衡要將駱驚寒抱進床上去纏綿,駱驚寒一挑眉:“這里風景挺好的?!?/br>遲衡哈哈大笑,明白了為什么他非要將護衛(wèi)留在半路上的原因,即使駱驚寒如此雅興,遲衡也就不客氣了,壓在駱驚寒席天幕地狠狠地貫穿,直將駱驚寒由興致高昂cao弄到幾欲抽泣不已才雨散云收。駱驚寒的坦率總是讓人喜歡。花雕床上,遲衡撫著駱驚寒被弄壞的頭發(fā),無比愜意。駱驚寒雖然累得不行,眼睛卻晶晶發(fā)亮,濕漉漉著前額伏在他膝上撒嬌:“遲衡,紀策說你要給我封相?我可不想被叫什么丞相之類的,俗氣,還是端寧侯就好?!?/br>遲衡寵溺:“你想封什么都行?!?/br>駱驚寒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