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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行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6

分卷閱讀466

    ”最末一句,帶著淡淡的笑容,nongnong的傷感。

傅文星上前,想將畫收走。

遲衡按住了畫角,遲遲沒有松開,傅文星等了一會兒,悄然退下了,留皇帝一人在空空的御書房里。

大雪紛揚(yáng),正是畫中的景象,傅文星抬頭仰望大雪飄落指尖,亂世,誰能明哲保身,看慣了生龍活虎的人忽然死去,看慣了牢不可破的城池一朝坍塌,看慣了烈火烹油的融化瞬間消融,永恒,怎可永恒,能相守一日是一日,珍惜,更珍惜。

“嘿!破荊還沒回來嗎?他怎么比我還磨蹭,我好歹也是去壘州轉(zhuǎn)悠了一圈的!”

一個高揚(yáng)的聲音響起。

傅文星看過去,看到了石韋旁邊,一個極俊朗的男子,飛身下馬,滿臉的意氣飛揚(yáng),束帶隨風(fēng)飛起,風(fēng)雪中,男子一襲華服異常奪目,腰間一條金色的腰帶,正是皇帝御賜。他大步地走過,帶起的風(fēng)雪映著金光一樣。

這一個男子,一定是容州王容越吧,早就聽說他的脾性。

傅文星猜的一點(diǎn)不錯。

來人正是容越。侍衛(wèi)才通報進(jìn)去,容越就很不耐煩地大步進(jìn)去,侍衛(wèi)一看這架勢,想攔不敢攔,不敢攔也得攔。容越一怒目,宮平趕過來笑著說規(guī)矩就是多,沒辦法,上次遇刺,謹(jǐn)慎多了。

容越一進(jìn)去,遲衡就大步過來,不等開口,先將容越抱住了。

容越哈哈一笑:“你受傷了?我看你好得很??!”

遲衡抱住沒松手,頭靠在容越的頸彎處,鼻音重重的:“要傷成什么樣,你才高興?卸一只胳膊卸一條腿?”

“呸!說點(diǎn)好的成不!”

遲衡沒說話只死死抱著,呼吸不穩(wěn)。

容越拍著他的肩膀,打趣道:“喂喂!這是怎么了?隔兩月不見你轉(zhuǎn)性了!喂!老大,你來這么一下子小的受不??!誒誒,讓我看看,我抱錯人了沒!別是刺客刺壞腦子了吧!”

遲衡笑了,把他一推,上下打量:“日子過得不錯嘛,紅光滿面的?!?/br>
容越一撇嘴:“天天縱情聲色犬馬能不紅?誒,我說你這個皇帝怎么當(dāng)?shù)眠@么苦啊,侍衛(wèi)忙得跟陀羅一樣,多來幾百個??!還有你,怎么倒瘦了?這皇宮的御廚該換了!咦?這畫上是我?”

容越欣喜地走過去,御書房的墻上掛了他和岑破荊的畫,躊躇滿志的將軍,迎風(fēng)而立。

容越笑了,轉(zhuǎn)向遲衡:“我就說,每天都覺得背后有眼睛盯著似的,你該不會想我時就看畫吧?這主意好,見畫如面!誰畫的,不錯???傅…云…樹……名字真耳熟?!?/br>
一邊說一邊挑笑。

容越轉(zhuǎn)向案子,笑容漸漸收住了:“朗將?。‘嫷?,真是特別,我就說你怎么忽然轉(zhuǎn)性了呢。誒,你左擁右抱,還有什么不滿足的,珍惜眼前人,你都是皇帝了,唯我獨(dú)尊,就算有什么遺憾也兩相抵消了?!?/br>
遲衡卷軸一推將畫卷合上:“不說這個!文星,將這幾幅畫就掛群賢閣里去?!?/br>
待傅文星走了,容越說:“嘖,這個就是科考選出來的吧?我沿路聽百姓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說當(dāng)今的皇帝不拘一格,廣納賢才,但凡是識字的有點(diǎn)本事的都趕著明年的科考呢——人家都是三年一考,你這一年一考,水分會不會太大?”

“大了再瀝干就是,怕什么?要文舉都像紀(jì)副使,武舉都像你,我高興都來不及。”

“切!一百年才出一個我!”

“你就得意吧!一路上有好玩的事沒?回京城怎么也不吱一聲呢,我也好去接你??!”

說起沿路有意思的事,可不得了,容越滔滔不絕地說起,風(fēng)塵仆仆的臉光輝綻放,這一路上要多奢華有多奢華,回了一趟濘州的紫星臺舊地,去了一趟壘州,無不是浩浩蕩蕩的,風(fēng)風(fēng)光光。

容越一回來,皇宮就熱鬧了,他一天到晚往乾元殿里躥。

朝堂更加熱鬧了,因?yàn)槿菰叫宰又?,敢說敢干,一雙眼睛專盯渾水摸魚的人。十二月末,陵陽州、連州相繼收復(fù),如此一來,僅剩下任遙州了,遲衡下令,命軍士可繼續(xù)向北開疆拓土,那原本不屬于元奚國的土地,該易主了。軍務(wù)調(diào)遣有石韋一人掌管即可。遲衡就派容越專門督查促辦新政令的執(zhí)行,容越是容州王,軍功卓著,嚴(yán)肅時而且有著將軍的肅殺之氣,別人都畏他三分。久而久之,容越在處理政務(wù)上也很有一套,倒承襲了他當(dāng)將軍時的迅疾如電、雷厲風(fēng)行。

眼看著過年時,岑破荊也回來了。

頓時皇宮就活起來了。

除夕夜,遲衡在宮中設(shè)下宴席,歡歌歡舞十分熱鬧,一支歌舞連著一支歌舞,一杯酒連著一杯酒,遲衡喝得酒光瀲滟,半瞇著眼,看眾人醉著笑著,喝到醉濃處有人撲到他懷里,軟得扶都扶不起來,遲衡笑著擁攬著,宮苑里,綠上枝頭,杏花早開,燭火相映,身動影移,紅色燈籠搖曳,風(fēng)過處,一股暖暖的熏香籠罩。

歡宴且住,星辰且住,怎舍良宵匆匆。

所有人都醉了。

或者躺在椅子上,或者趴在案子上,爐火燒得很旺,手,心想莫非要全部抱回乾元殿里去,難得如此盡興。著薄裳也暖暖的,遲衡撐著忽然,樹枝劇烈地動了。

第320章三二三

在遲衡心滿意足看著眼前時,驀然地一陣詭異的安靜。

忽然,樹枝搖晃了。

明明沒有風(fēng),明明只有笙歌的弦樂在淺吟低唱。遲衡緩緩直起腰,環(huán)視周邊,警鈴大作。驀然,樹枝劇烈抖動,簌簌的數(shù)聲,而后倏然之間寒光交錯。

毫無征兆,密箭紛紛飛了過來。

樹下,一群灰色衣服的刺客赫然出現(xiàn),站在那里,他們的手中是長弓和暗器。因?yàn)橛兴钃?他們一時無法靠近。遲衡起身一腳踹開凳子,啪的一聲大喊:“護(hù)駕!”

話音未落地,一群黑衣人仿佛從地底鉆出來一樣撲向了刺客們。

沒有預(yù)兆的偷襲,驚醒了半醉的人,慌亂之間桌椅哐當(dāng)亂撞。但意想不到的時,明明那箭是沖著人而來的,偏偏快要近人身時忽然大轉(zhuǎn)彎,全部啪啪啪撞在一起釘向了椅背,遲衡抬腳將凳子往旁邊一踢,把身旁的駱驚寒一拽一推:“到桌子底下去!”

駱驚寒倉皇之間將桌布一扯,唰的一聲碟碟盤盤紛紛墜落碎了,而桌子的中間赫然出現(xiàn)了一人見方的一個臺階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