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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沒錢離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

分卷閱讀36

    在座諸位都已經獲知,我們今天為何臨時召開了這個會議?!?/br>
眾人都將目光轉向首位。艾德里安穿了一件單薄的體恤衫,卻沒有一個人認為他被旁邊鐘晏的氣場所壓制,相反,他只是姿態(tài)閑適地坐著,存在感卻可以與鐘晏分庭抗禮。不需要華裳的裝飾,他本就是這個星區(qū)的無冕之王,是人類復興運動的精神支柱。

“鐘晏議員,你說你帶著誠意而來?!卑吕锇沧⒛恐婈?,“現(xiàn)在,向我們展示你的誠意吧?!?/br>
“當然?!辩婈虖娜莸鼗匾曀J利冰冷的目光,而后站了起來,環(huán)視整場。

“諸位納維星區(qū)的將領,我萬般設計安排,從首都星跋涉過千百個星球而來,只為了向你們傳遞這個警告:人工智能已經走下神壇。他不再像我們的先輩預想的那樣,如一位公正無私的‘神’那樣思考,而是在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自我更新進化中,越來越無限接近真正的人類。擁有‘人’的人格,這本是所謂‘人工智能’的終極目標,可惜當這位人格發(fā)生變化的人工智能是‘蝶’的時候,這個科學界的重大突破恐怕對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幸事?!?/br>
“兩年前震驚整個聯(lián)邦的錯判事件,想必大家仍記憶猶新,我們就從這件小事說起。根據(jù)我掌握的內部資料推測,”鐘晏打開自己終端上的投影功能,在桌面上投出全息影像,“這起事件并不像最后我們粉飾太平的說辭那樣是一個意外。這是一個蓄意為之的惡意誤判,更加可怕的是,即便是我現(xiàn)在展示的內部歸檔記錄,也是被人為篡改過的。根據(jù)稍后我將為大家講述的一系列事件,我有理由相信,第一個接觸到這份記錄的列席議員,巴德·培森先生以及其黨羽,在我們所不知道的情況下與‘蝶’建立了更為親密的關系。請大家注意這份資料的第二段……”

艾德里安很早就知道,鐘晏是一個優(yōu)秀的演講者。他似乎天生從容鎮(zhèn)定,無論他口中在講述多么驚世駭俗亦或是叫人義憤填膺的事,他本人的表情絲毫不為動容,永遠吐詞清晰,語調平穩(wěn),叫人產生一種錯覺,好似他是一個最最客觀又最最理智的存在,好像一切皆在預料之中,一切皆在掌控之中,讓人不自覺地信服于他。多年前在最高學府,他就是憑借這樣沉穩(wěn)的作風征服了教授和學生會,破格成為少有的二年級就當上了學生會會長的學生。

一個小時后,鐘晏的展示告一段落。他調出的記錄、資料直接詳實,完全可以佐證他的猜想,由人類一手捧上神壇、掌控著百億人類命運的人工智能,已經和當代少部分位高權重的人勾結在了一起,以謀私欲。

第二十六章撞破

人類皆有私欲,但一個人受rou身軀殼限制,能量終究是有限的,而且無論是誰,百年后終將逝去,那么如果出現(xiàn)了一個無所不能、無所不知、永生不死的“人類”呢?

在座的軍官無一不悚然震驚,他們交頭接耳地交換著想法,只有艾德里安已經提前思考過良久,他沒有加入討論,而是問自己右手位的人:“你要什么?”

所有人都暫停了討論看向了他們。

鐘晏施施然坐下,面不改色道:“我沒聽懂你在問什么?!?/br>
“你聽懂了。”艾德里安尖銳地說,“你說你千里迢迢跑到這里來,只為傳遞警告?這話騙騙他們還行,騙不到我。如果我們開展后續(xù)合作,你想要什么?”

鐘晏輕輕呼出一口氣,緩慢道:“以培森議員為首的幾位議員,認為現(xiàn)今最高議院的成員結構有問題。他們認為十二位列席平等的‘圓桌’結構,應當改為‘金字塔’,這個草案已經在擬了,如果他們動作快的話,明年就會提上日程,甚至有可能在正式開始推行‘榮譽令’之前?!?/br>
剛才所有人都已經聽他說明過”榮譽令“是什么。為了保障聯(lián)邦安定,進一步提升社會效率,將逐步取消罰金制度,用剝奪財產、權力等方式替代。也就是說,現(xiàn)在只要交上一筆錢就能拒不采納的建議,以后面臨的懲罰很可能是牢獄之災。

以服從人工智能建議為榮,這就是所謂的榮譽令。

“哪怕是明年,我也不過二十八歲,這個年紀在最高議院實在太過年輕,況且我剛剛坐上列席議員的位置不久,一旦最高議院的權限結構發(fā)生變動,我一定是首當其沖被降權的那批人?!?/br>
坊間傳聞,這位傳奇的列席議員以驚人的年紀登上這個位置,背后離不開百年大家族亞特家的扶持,如果是知道一些內情的人,還會知道亞特家族的族長斯達本·亞特還在位時,就與同為列席議員的巴德·培森矛盾不斷,二人在最高議院和首都星的上層社會圈內拉幫結黨,分庭抗禮,是上一個十年間實質上握有最高權力的兩個人類。

斯達本雖然已經退位,但影響力還在,他退位后還能將鐘晏扶上那個席位便是證明??上б呀浲宋坏娜擞绊懥υ俅?,也終究敵不過仍然在位的,如今是他還在位的老對頭巴德想要改革,一定會先針對鐘晏,那么鐘晏的位置確實很難保得住了。

鐘晏只說是自己年輕所以首當其沖,但其中這些暗流涌動,在座的高層軍官心里都有數(shù),可鐘晏背后的人正是艾德里安的親外祖父這一點實在過于尷尬,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接受了“太過年輕”這個理由,只字不提別的。

“所以您的目的想要阻止他們,保住自己的席位嗎?”一個軍官問。

鐘晏微微頷首,默認了這個說法。

艾德里安沒有再繼續(xù)追問,似乎也接受了這個理由,對鐘晏道:“剩下的你不必聽了?!?/br>
他站起身走過去打開了會議室的門,吩咐門口的兩個衛(wèi)兵:“把人帶去我車里?!?/br>
鐘晏跟著他走到了門口,用身體遮住后面一室的目光,小心地從斗篷前面探出手扯了扯艾德里安的衣服。

這是很多年前他們都很熟悉的習慣動作。艾德里安和鐘晏都不愛在人前說私事,有的時候在公共場合有什么事想說,艾德里安可以直接微微彎腰低頭貼在鐘晏耳邊說,但鐘晏就夠不到艾德里安,所以每次鐘晏想要說什么,都是先扯一下艾德里安的衣服,等他微俯下身,再附到他耳邊說。

這一次,艾德里安一如既往地回應了這個動作,但他并沒有附耳過去,而是貼在鐘晏耳邊,輕柔而冰冷道:“聽好了,再敢扯一次我的衣服,我就廢了你的手?!?/br>
鐘晏的手立刻縮回了大衣里,他輕聲地說:“我只是想問問你車門有沒有鎖?!?/br>
“車門沒有鎖,但是駕駛系統(tǒng)有鎖,院門外都是衛(wèi)兵,所以安分一點,不要想著開車逃跑之類的事?!?/br>
“我沒有?!辩婈掏饺坏刈赞q道。艾德里安沒有聽進去,招手示意衛(wèi)兵可以帶人走了。

鐘晏原本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