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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天花板上的吊燈,“監(jiān)控。明天我會再來,在那之前,我要聽見你已經(jīng)配合提供了指證培森證據(jù),不然我過來之后,會邀請你一起看對你來說不那么美妙的直播。這場對話是你與我之間的,由于你剛才說的理由,我不會告訴納維軍區(qū)的人任何事,你大可以對他們說是你自己想通了,拿這個跟他們換個痛快點的死法?!?/br>鐘晏說完,起身就要出門,屈永逸在他身后問:“我怎么知道我死之后,你會不會信守承諾不動我家人?”“別自作多情了,知道現(xiàn)代聯(lián)邦殺一個人要花多大的人力物力去掩蓋證據(jù)嗎?你都死了,我還掏空家底去追殺你家里人,我圖什么?”鐘晏道,“我很窮的,婚都離不起,不會把錢花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你放心好了?!?/br>鐘晏走出審訊室的門,負(fù)責(zé)這里的軍官已經(jīng)不在外面了,艾德里安一個人坐在監(jiān)控屏前等他,見他出來,站起身道:“回去吧?”他神色正常,鐘晏也平靜道:“嗯,回去吧?!?/br>艾德里安伸出左手,鐘晏短暫地一愣,然后將自己的右手放進他的手心里。負(fù)責(zé)此事的軍官聞訊出來送指揮官離開,只見一身軍裝的艾德里安自然地牽著西裝筆挺的鐘晏,兩人一人鋒利,一人清冷,看上去迥然不同,但牽手走在一起卻異常融洽。艾德里安向這個軍官輕輕點頭致意,然后向外一揮手,示意不用送。因為站位角度的問題,軍官這才看到鐘晏的左手無名指上也有一個銀色的環(huán)。這不就是那個今天虛擬社區(qū)里熱議的,在發(fā)布會上艾德里安左手戴著的那個類似戒指的玩意嗎!造型看上去確實有點奇怪,不過兩個人都戴著,大概真的是戒指……吧?收押所在的這顆小星球是納維星的近鄰,開著私人星際飛船回納維星,甚至比艾德里安從家里開陸用車去總部用的時間還短。兩人牽著手走在去停機坪的路上,天色已晚,夜風(fēng)習(xí)習(xí),艾德里安忽然停下來,松開了鐘晏的手。鐘晏心里一緊,正想要開口,就見艾德里安脫下了軍裝外套,罩在他的西裝外。“別,我不冷,沒幾步就上飛船了?!辩婈炭粗吕锇怖锩婢痛┝艘患伪〉囊r衫,立刻想要脫下來還給他,艾德里安阻止了他的動作。“你又不是第一次穿這件了,一回生二回熟,別害羞?!卑吕锇舱f著,替他扣上軍裝外套的第一顆紐扣,“這顆星球夜里涼,你這肚子上的傷還沒好,別回頭再感冒了。”就像鐘晏來到納維的第一天那樣,他披上了艾德里安的軍裝大衣,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大衣上還帶著艾德里安的體溫,溫暖地在這個夜里裹住了他。鐘晏伸出手珍惜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軍裝大衣,猶豫了幾秒還是說:“你不問我點什么嗎?”“你說剛才在審訊室的事?”艾德里安攬著他的肩繼續(xù)往前走,“我想著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事,沒急著問。你沒有真的綁架他十四歲的兒子吧?”“當(dāng)然沒有?!?/br>“你也沒有打算要這么做吧?”鐘晏停頓了一秒,告訴了艾德里安一個情報:“他的兒子現(xiàn)在在培森手上。你們在樂伯星區(qū)的‘蝶’的監(jiān)控裝置還未拆除時生擒了他,首都星早已得到消息,就在今天前不久,培森派人從學(xué)校接走了屈永逸的兒子。我確實沒有打算隔著整個聯(lián)邦從培森手上搶人?!?/br>“那如果培森沒有接走他的兒子呢?”艾德里安追問道。鐘晏似乎早就知道他要這么問,搖頭道:“那我也不會做。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我怕你跟我離婚。”艾德里安一時有點想笑,但是他聽得出來鐘晏沒在開玩笑,他是認(rèn)真地在做每個決定之前都要考慮這個問題:艾德里安會不會跟他離婚。艾德里安想到這里,又笑不出來了,正色道:“我不會跟你離婚。你今天出來就有點忐忑,怕什么?你說過不會做讓我失望的事,你還說你從來不騙我,我都信?!?/br>鐘晏抬頭看他,眼里大約是倒映了星空,亮晶晶的。“再說了,你說得倒輕松,咱們現(xiàn)在哪離得起婚,買幾件衣服你都嫌貴,難道要把家里的兔子賣了嗎?”艾德里安故意輕松地說。鐘晏輕輕用肩撞了他一下,“說正事呢。今天這一出戲,沒有證據(jù)給他看,到底信服力低了一些,我已經(jīng)盡力演了,只能賭他信不信了。如果這樣都不成,他肯定是沒有可能開口了,這個人不能再留了,培森已經(jīng)采取了行動,再聽不見屈永逸的死訊,指不定他要做什么,夜長夢多?!?/br>“知道。本來也沒有指望他能說,挖出來多少算多少吧?!?/br>“根據(jù)今天收到的最新的圓桌會議達成的結(jié)果,最高議院已經(jīng)決定將這件事定性成屈永逸一個人策劃的襲擊行動了?!辩婈滩桓市牡貒@道,“如果他咬死不提培森,想要把這事往培森身上推,代價就太大了??峙率锥夹堑臉?biāo)本店要折損一半的暗線,還不一定能把他拉下馬。”“愁什么。‘榮耀令’即將公布試運行,我們有的是機會。”艾德里安緊了緊摟著鐘晏的手臂,安撫道。鐘晏沒有說話,他也知道,這次行動培森做了完全的準(zhǔn)備,不犧牲暴露自己的暗線,很難將確鑿證據(jù)公之于眾定他的罪,還是等待機會比較好,但是……他仍舊很不甘心,艾德里安差一點就此隕落,他無法忍受罪魁禍?zhǔn)讌s在首都星毫發(fā)無損。兩人回到家里已經(jīng)是深夜。鐘晏的晚飯是去收押所的路上在飛船里吃的,他們其實帶了兩人的晚餐上飛船,但艾德里安要駕駛,一直沒有顧得上吃,鐘晏一到家就急匆匆地往廚房走,艾德里安從背后一把將他打橫抱了起來。“跟你說了這么多遍,不要走路這么急,你不疼嗎?”鐘晏知道他餓著,著急道:“不怎么疼了,放我下來,我給你做點東西吃。”“不行,你今天的站立時間已經(jīng)超標(biāo)了?!卑吕锇舶阉旁谳喴紊?,不由分說地推著輪椅去了主臥里的浴室,“我自己把晚飯熱一下就好了。你現(xiàn)在洗漱,然后乖乖地在床上等我。”“好吧?!辩婈堂銖姷溃懊魈煳踞t(yī)生過來復(fù)診是嗎?”“對。我早點下班,帶著他一起回來?!?/br>“我過去也行,晚上還要人家自己回去,多不好意思?!?/br>“你就在家,別折騰了,要是復(fù)診完太晚了我開車送他走?!卑吕锇舱f著,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已婚人士,還是個基佬,大晚上開車送另一個適齡單身男人回家似乎不太好,馬上向家屬請示道:“你看可以嗎?”鐘晏笑起來,輕輕推了他一把:“這不是應(yīng)該的嗎?別在這開玩笑了,你肯定餓壞了,快點去吃吧?!?/br>艾德里安出去吃晚飯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