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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一心竟然吃痛的哼了兩聲,五官疼的瞬間變了型。鄭澤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他手上是濕的,不是雨水那種清爽的濕,而是黏糊糊的,帶著溫?zé)岬挠|感。鄭澤心頭猛的一跳,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他開口,聲音都有些發(fā)顫起來:“俞一心你怎么了,別嚇我……”俞一心呲著牙,艱難的道:“我……沒事。”“沒事你個屁啊,你當(dāng)老子是傻逼,這都看不出來?”鄭澤急了,他就不該相信俞一心的說辭,狗屁的沒事,這么高的山崖滾下來,他都已經(jīng)腦震蕩了,擋在他身前的俞一心怎么可能沒事。俞一心見瞞不住了,這才輕聲道:“就是背后……胸口,有些悶?!?/br>背后,胸口,有些悶……簡單的幾句并不能描述清楚真正的傷勢,就憑剛才輕輕一推時觸摸到的那片血跡就能預(yù)料的出來,俞一心的背后已經(jīng)傷成什么樣了。胸口更是,有些悶更是不好說,搞不好已經(jīng)骨折了!鄭澤想要把人挪開查看傷勢,但奈何俞一心正面對著他,傷卻在背后,這么一動他擔(dān)心這么會造成二次傷害。最后他只能忍著心中的苦澀與擔(dān)憂,破口大罵道:“臥槽,你傻逼了啊,誰要你撲過來的,誰讓你保護我?。 ?/br>他這下他算是知道俞一心為什么會趴在自己身上了,原來不是被甩過來了,而就是為了保護自己。“都叫你別老是說臟話了?!庇嵋恍奶撊醯男α诵Γ雷约悍复懒?,但是那一刻他真的沒想那么多,發(fā)現(xiàn)車子快要掉下山崖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的就朝著鄭澤撲了過去。他不敢賭那破掉的窗口里會不會飛進什么東西傷著了鄭澤,也不敢賭這可能的萬分之一,所以他用背后當(dāng)作圍擋,擋住那飛踏而來的危險。索性他贏了,石塊劃在背上,枝丫□□身體里的時候他不是不痛的,可一想到身下保護的人,他心里卻涌起了十二萬分的勇氣。這股勇氣鼓舞他支持到最后,也讓他重新正式了自己。他這輩子前二十幾年沒經(jīng)歷過什么大風(fēng)大浪,成長路上的那些磨難也只是小小的考驗而已,但在遇到鄭澤之后一切卻都不一樣了。愛情的酸甜苦辣他嘗了個遍,那些從未感受過的情緒擾亂了他的心神,也改變了他的人生。看著俞一心這樣勉強的笑容,鄭澤心里又氣又急:“我就不,我就是要說臟話,怎么招?誰讓你這傻逼玩意自以為是的,媽的一次兩次都這樣,你他媽撲過來的時候有問過老子意見,有征詢過老子同意嗎?”話雖這么說但鄭澤卻還是,他小心的挪動手腳,移出了壓在俞一心身上的腳。俞一心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他的動作,心下一甜道:“好,對不起,是我沒有提前問過你,是我做錯了。但你也別老是罵我,有這力氣罵我不如等一會兒救援的人來了,幫著呼救一下?!?/br>鄭澤仍然嘴硬:“要你管?媽的,就你廢話多,老子要你說對不起了嗎?”怎么說怎么錯,俞一心最后反倒是不攔他了,只半瞇著疲憊的眼睛看向鄭澤,輕輕道:“那就不管吧……不過我覺得這樣挺好的,至少現(xiàn)在終于有機會可以跟你說話了?!?/br>鄭澤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睛,有些怔然。他們的確從來沒有推心置腹的談過,一開始是鄭澤沒給那個機會,再后來則是不需要了。因為結(jié)局已成定局,所以過程如何都已不再重要,鄭澤只是一步步按著自己計劃好的路子走向死亡,走向最后無盡的黑暗與地獄。而此刻,在蒙蒙細雨下,在微弱的燈光下,在那溫柔的眼神下,他突然卻想說些什么,也想聽俞一心的聲音。第58章死前第19天(5)“俞一心?!编崫蓮奈聪脒^,第一次跟對方心平氣和的交談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后嘆一口氣道:“我說你這家伙怎么那么不長進呢?拒絕一次兩次不夠,還要我說的再難聽點?”俞一心笑了,只是那笑容很輕、很輕,他微微勾起嘴角,柔聲道:“誰知道呢,也許人就是這樣吧,失去了才知道曾經(jīng)擁有的是多么美好,回憶的時候才知道過去是多么的甜蜜。但是鄭澤,你知道嗎,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真的很討厭你,很恨你?!?/br>鄭澤聞言也笑了,他歪了歪腦袋換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道:“看得出來?!?/br>“看得出來你當(dāng)時還那么做?”俞一心柔聲問道:“那你又是圖什么呢?”“怎么說呢……”鄭澤故意拉長了調(diào)子,頓了頓之后才繼續(xù)道:“當(dāng)時我真沒想那么多,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是那么個性子,看上的就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得到,即使用點陰謀詭計也沒關(guān)系。所以在遇到你之后我就想,這個人是我的,一定要弄到手。”俞一心忽的想起前天鄭澤曾經(jīng)問過“為什么一眼就看上他”,當(dāng)時他并沒有想太多,只當(dāng)時鄭澤拒絕的說辭之一,想在想來卻另有隱情:“所以你對我是一見鐘情?”“這話我怎么聽著那么囂張?”不過鄭澤也沒否認,而是承認道:“算是吧。”俞一心接著追問:“那是在新員工入職大會上看上的?”俞一心至今還記得與鄭澤的第一次見面,他那時候因為母親的逝世,很長一段時間都一蹶不振。雖然大學(xué)的時候仍然表現(xiàn)亮眼,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思早就不在那上面了。他完美的完成學(xué)業(yè),只是為了母親的遺愿,在那之后開啟的,才是屬于他“俞一心”自己的人生。而就是他新生活開始的第一天,鄭澤卻那么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世界里。俞一心怎么也沒想到,在臺上衣冠楚楚滔滔不絕,講著歡迎演講稿的總裁大人,散會后會突然找到他。更沒有想到那人會對他有那種心思,甚至直言不諱的說,想包|養(yǎng)他。他當(dāng)時有種被狠狠扇了一個耳光的感覺,只覺得人生真他媽的搞笑,命運真他媽的滑稽。可誰知這次鄭澤卻搖了搖頭,微笑道:“不是,比那早幾天,那天我參加小學(xué)母校校慶,回來的路上遇上大雨,車陷在坑里熄火了,是你幫忙,冒著大雨幫我把車從坑里推了出來。當(dāng)時我就對你上了心,可惜那天你走的太匆忙了,打了聲招呼就消失了個沒影。后來在新員工的入職大會上看到我也是又驚又喜,覺得既然有這樣的緣分,為什么不好好把握?”“母校,校慶?”俞一心挑了挑眉,回憶片刻終于想起了那么一件事,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