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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現(xiàn)在,哪怕大家伙從張會計這里知道了讓孩子們讀書的重要性,可真讓孩子去上學的,還是少數(shù)。 整個屯三十多戶人家,有孩子的人家少說得有兩三個,最多的能有五、六個。 二十多個孩子,年紀稍微大點的就跟著上工,每天賺那么三四個工分,還要負責帶自己的弟弟meimei,真去上學的,也就只有五個小孩兒。 這比例,簡直嚇人,可對于屯里的人來說,卻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挑的糞都是干糞,所以用的是撮箕。 屯里沒有牛,只養(yǎng)了六只羊跟兩頭豬,一半都是要交任務的。 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不準大家私自養(yǎng)家畜了,每家每戶兩個人頭能養(yǎng)一只雞,多了的就要被割尾巴充公,充當自留地的菜園子也不準種糧食,要不然就是資本主義做派。 糞堆就碼在羊棚豬圈這邊,平時掏起來堆成一個山包,自然風干發(fā)酵,現(xiàn)在挖開的時候還有拇指大的牛氓被驚飛。 這玩意兒要吸血咬人,大家都揮著手趕它。 青梅是負責挑運,所以只需要排隊等著裝糞的社員把撮箕裝滿,然后拿扁擔勾起簸箕挑去地里。 往森林里是不允許自己開荒的,大崗屯的耕地都集中在村中間的窩窩里,地都是一小溜一小溜的,零碎得很,加起來大概也就二十多畝。 如今的種子都是靠自己留,產(chǎn)量很低,要不是地里土壤算是肥沃,還真不一定在交完稅以后能養(yǎng)活屯子這么些人。 三十多戶人家,上到六十歲老頭老太太,下到五、六歲小孩兒,都風風火火干得起勁,半天的功夫就完成了一大半的任務。 也就趙三明這種二流子才跟失去勞動力的社員一樣留在家里。 也不知道是沒看見還是如今剛實現(xiàn)集體勞作制度的問題,青梅發(fā)現(xiàn)自己奶奶說的那種磨洋工的現(xiàn)象居然沒有,大家都干得很積極,跟她一樣挑糞的幾本上都是些漢子,喘氣喝水的都很少,更別說閑聊嘮嗑的了。 一直到中午,老支書敲著木頭梆子,大家伙這才帶上工具回家,準備簡單洗一洗,然后拿碗吃飯。 回去的路上,有嬸子就湊過來跟青梅說話了。 “青梅啊,你這身板這么耐造啊,看起來一點不累?!?/br> 旁邊另一個嬸子接話:“可不是咋滴!要不是趙三兒楊了二正(不正經(jīng))搖哪兒爛走,青梅的日子好過著嘞!” 青梅對照著記憶認出兩人一個是屯里心直口快的劉三嬸,一個是愛看熱鬧跟風瞎嘀咕人的徐老嬸。 對此青梅就是扯著嘴皮子笑一笑,沒跟人搭話的意向。 徐老嬸眼珠子一轉,湊近些許神神秘秘地問:“青梅,我聽早上路過你們家的人說,聽見趙三明嗷嗷叫的響兒了?咋回事?他叫喚個啥?” 雖然趙三明的家距離其他人不近,可上百米的距離,就早上趙三明撕心裂肺嗷嗷的嚷嚷,還是能聽見的。 有家鄰居聽到個響,就湊近聽了聽,悚然發(fā)現(xiàn)慘叫的居然不是青梅而是趙三明。 這消息可不得了,上午青梅埋頭挑糞的時候挖草根割柴草打柴的婦人們就扎堆傳遞消息,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整個屯都知道了。 估計等吃完午飯,屯里的爺們兒也能都知道了。 不過大家還是不太敢相信,覺得不真實,里面肯定有什么誤會。比如說趙三明叫是因為他摔了或者咋滴,這樣一來就能解釋為啥青梅還能出門上工了。 青梅腳步一頓,終于轉頭正眼看向徐老嬸,面上干扯的笑沒了,一雙眼睛死沉死沉的,看得人莫名忐忑。 徐老嬸心頭一跳,不知道為啥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旁邊等著聽青梅訴冤屈的劉三嬸也察覺到一股奇怪的涼意。 安靜片刻,青梅語氣平板地說:“就是夫妻之間那點事,不好往外說?!?/br> 噢—— 徐老嬸跟劉三嬸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紛紛松了口氣露出笑來,劉三嬸更是拉著青梅的手感慨道:“雖然趙三明以前是混賬了些,可咱們女人呀,嫁了漢子一輩子也就這樣了?,F(xiàn)在你們兩口子能湊到一起過日子,這就好了。再兇的爺們兒,只要咱們把他褲腰帶整舒坦了,看他們還能不稀罕?” 都是屯里土生土長的婦女,說的話難免就糙了些。 青梅認真點頭,看起來就像是受教了,劉三嬸看得老懷安慰,覺得自己勸好了一對兒年輕人。 徐老嬸見狀,也唾沫直飛地大談如何抓緊老爺們兒的褲腰帶,說得好像自己是萬人迷似的,青梅聽著這滿口東北腔,覺得有點別樣的幽默感。 她想,也不知道屯子里有沒有會唱二人轉的,現(xiàn)在她有點想聽這個了。 她喜歡熱鬧的有人煙的東西。 中午的時候農(nóng)具都是各自帶回家,免得會計還要做記錄開庫房。 青梅回家后把糞箕放在院門口,抬手聞了聞自己身上,有些臭。不過并不影響她要急著去吃飯的心情。 去水缸打水洗手洗臉,等到進屋才發(fā)現(xiàn)趙三明不知道去哪了。 青梅第一反應就是又出門去檢查了一下菜園子,確定土豆白菜都完好,趙三明不見的事也就懶得理會了。 反正依他的性子是不會去自殺的,這就夠了。 拿碗直奔食堂,排隊打飯的時候遇到了趙三明的親娘秋葉子。 秋葉子一輩子也沒過過什么好日子,如今四十多歲的人,卻像六十來歲似的,頭發(fā)花白,臉上褶皺不少,一副愁苦大眾的面相,大家就都叫她秋老太。 往日里看見青梅,秋老太自覺羞愧,都是別開臉急匆匆走人,可今天看見青梅了,秋老太卻欲言又止,想要上來找她說話的樣子。 “秋老太,你咋滴了?想跟你小兒媳說啥?” 有好事者問了。 屯里人,說話都習慣了喇叭似的大嗓門,這么一問,整個食堂的人都聽見了。 秋老太一副窘迫的樣子,連忙擺手說沒有沒有,端著打好的飯菜就埋頭走了。 “哎?咋秋老太端的飯不像是一個人的份兒嘞?” 有人嘀咕了一句,轉頭就跟人聊別的去了。 能聊的話題不外乎就是誰家孩子如何,誰上工如何,一年年的就這些話題,大家伙聊得也不嫌單調(diào),每次都能聊得熱火朝天。 輪到青梅打飯的時候,又是江燕子,青梅問了一句能不能給趙三明打一份。 江燕子往食堂門口看了一眼,快速輕聲說:“你婆婆剛才就給趙三明打了!” 剛才秋老太可是說趙三明被家里媳婦打了,還打得不清,江燕子可不相信,就怕那二流子又出了什么新辦法,要折騰青梅。 青梅明白了,原來趙三明是回“娘家”了。 秋老太身體不好,前幾年精神上還出過問題,雖然現(xiàn)在好久沒犯了,可屯里人還是不敢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