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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垂下眼簾,干脆就地坐下,不顧雙手血腥,撕扯著rou塊去掉骨頭,一小塊一小塊地塞到暴風雨嘴里。 咽不下去,就把手伸進去給它塞到喉嚨口。 暴風雨勉強吃了半只,最后喘著粗氣奮力抬頭再看了兩只還在努力吃兔rou的幼崽,終于頹然倒下閉上了雙眼。 若是換個人來,恐怕還會覺得暴風雨都要死了自己還硬逼著它吃東西實在太殘忍,可對青梅來說,這樣死掉才算是沒了遺憾。 死之前至少吃了點東西,哪怕都不夠墊肚皮,青梅覺得暴風雨應該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剩下半只,青梅分給了兩只小老虎。反正是它們母親剩下的,算是它們母子三虎共同吃的最后一餐。 兩只小老虎還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就在剛才去世了,青梅伸手喂過去兔rou的時候兩小只還奶兇奶兇地嗷嗷叫著要把青梅的手一起咬來吃掉。 可惜最后磕痛了牙齒,只能甩了甩腦袋,等痛感過去了繼續(xù)沒心沒肺地埋頭從兔皮里尋找殘存的rou渣。 兩只小老虎目前已經(jīng)有大狗那么大的塊頭,雖然瘦得皮包骨頭,動物的本能還是趨勢著它們想要多吃點食物,只兩只兔子的rou肯定是不夠填飽肚子的。 青梅任由兩只小老虎挨著身軀漸漸變冷的暴風雨撕扯兔皮玩耍,自己又去附近獵了只山羊。 兩小只對青梅已經(jīng)有些熟悉了,知道她是能給它們食物的兩腳動物,看見青梅扛著食物回來,立馬丟下母親嗷嗷叫著圍過來。 青梅扔下山羊,取了柴刀剝皮,兩小只就不停地撲過來想要吃rou,被青梅踢開了又撲,契而不舍的精神很讓青梅頭疼。 夏日的山羊羊毛并沒有什么用處,剝了羊皮后青梅先扔到旁邊灌木上晾著,等有空了再刮毛取皮。 一大團rou袒露在眼前,兩只小老虎更加著急了,都開始對不讓它們吃rou的青梅兇巴巴地叫了。 青梅不理它們,彎腰砍下一條后腿rou,這才讓兩只小老虎撲上去大快朵頤。 雖然答應了暴風雨要照顧兩只小崽子,青梅也沒想把它們帶回山下養(yǎng)。 它們注定是山林里的猛獸,絕對不能因為她而養(yǎng)成與人類親近的致命習慣。 所以趁著兩小只還在進食,青梅拎起那腿山羊rou就離開了。 找了個能聽見那邊響動的地方,青梅這才點起篝火烤rou準備吃午飯。 暴風雨的氣息大概還能在這一片保持幾天,如果遇到下雨,那就很快會有猛獸占去這塊地盤。 青梅需要給目前還沒有自保能力的它們想辦法制造出一個相對安全的地盤。 吃完烤rou充當?shù)奈顼?,青梅又去看了看兩只小的,發(fā)現(xiàn)它們已經(jīng)吃飽喝足,回到暴風雨身邊挨著睡著了。 旁邊是剩下的一大半山羊rou,有蒼蠅蚊蟲開始在上面盤旋滋生。 青梅蹲在樹叉上,凝眸認真看著兩只睡得肚皮一起一伏格外安心的小老虎,她心里也漸漸沉靜下來。 雖然失去了母親,可它們的母親卻在臨死前費盡心思給它們找到了一條生路。 就像她jiejie,在jiejie離開后的第二天,有人來找她,表示愿意收留她在他們的異能小隊做后勤…… 兩只小老虎一睡就是兩個多小時,青梅也坐在樹叉上看了兩個多小時,等兩小只醒來繼續(xù)吃rou玩耍的時候,青梅也給它們倆各自取了名字。 托兩小只睡覺時不太老實的福,青梅知道了這是一對兄妹——甭管到底誰先出生,且以體型輪誰大的話。 哥哥腦門上是一個筆畫較為清晰筆直的“王”字,很喜歡嗷嗷叫,自以為很兇。 尾巴尖上有一團白毛,玩耍的時候尾巴像旗桿豎起來,那白毛就像逗貓棒,總逗得它meimei撲騰過去又抓又咬。 青梅顯然是沒什么取名天賦的,所以直接給哥哥取名叫“旗桿”。 meimei個子要嬌小一些,額頭上的“王”字像幼稚園小朋友寫出來的,襯得它正只虎看起來憨憨傻傻的。 因為翻身露出白肚皮的時候,可以看見它肚皮跟肋骨交界處的斑紋規(guī)律得像是裙擺,于是它的名字就叫“裙子”。 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有了如此難聽的名字的兩小只有了充足的食物,屬于貓科動物的探索好奇心就重新冒了出來。 看mama還在“睡覺”,旗桿跟裙子就撲騰著往附近的灌木叢里鉆,或是用鼻子去杵蟋蟀,或是跳起來用兩只前爪子去抓蝴蝶蜜蜂。 青梅看了一會兒,也沒繼續(xù)圍觀,走之前又在附近查看了一下,確定方圓數(shù)里都沒有猛獸,這才選定方向,朝人熊溝那邊快速掠去。 傍晚,青梅帶著一壺用泥巴葉子層層疊疊包裹好的東西回來,看旗桿跟裙子還圍著暴風雨,也不管兩只看見她是抗拒還是歡喜,上前就把尸體已經(jīng)涼透僵硬的暴風雨用麻繩綁了背在背上。 發(fā)現(xiàn)mama被兩腳動物抓走了,旗桿嗷嗷叫著就撲上來咬青梅。 傻白甜一些的裙子則是豎著尾巴要臥在青梅腳背上,儼然是已經(jīng)把青梅當成了它的第二mama。 青梅輕輕踢了旗桿一腳,確定暴風雨不會掉下來,彎腰左右手各撈一只,抱大貓似的往胳肢窩下一攏,這就帶著一大兩小離開了這里。 為了覓食,老虎一般是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的,因為每到一個地方,其他動物看見老虎就會逃之夭夭。 暴風雨因為受傷,已經(jīng)帶著旗桿跟裙子在這里停留有一段時間了,這也是為什么上午的時候青梅出去打獵,竟然只在附近找到了幾只兔子。 可現(xiàn)在暴風雨不在了,青梅不可能真的像一只合格的母老虎那樣帶著旗桿跟裙子在領地里不斷遷徙,她只能先把兩只帶去古墓那邊。 剛好古墓位于龍眼泉群附近,植被濃密覆蓋,水源也十分豐富,對于不喜干旱炎熱的老虎來說,那絕對是最佳的領地。 這一片原本就是暴風雨占據(jù)的領地,可半年前因為遭遇了大掌柜等人,暴風雨受傷,就帶著旗桿裙子躲開了。 半年的時間,這里被一群野豬占領了,下午青梅就去屠了野豬首領攆走了野豬群,算是強占了這片領地。 在古墓附近放下旗桿,青梅又把暴風雨放下來,也沒準備掩埋它,只是放在兩只小老虎的新家旁邊。 有mama在,受驚不小的旗桿跟裙子一落地就連跑帶跳躥到了暴風雨身邊,兩雙圓溜溜的眼睛充滿忐忑警惕地盯著青梅。 沒辦法,就算是兇巴巴的旗桿,也從來沒感受過在天上“飛”的感覺啊,傻白甜的裙子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錯把壞獸當好獸。 一人兩虎大眼對大眼,彼此對視半晌,旗桿跟裙子撅著屁股往后推,碰到了mama,自覺有了靠山,又重新底氣十足地兇起來。 旗桿&裙子:“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