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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殺死一只金絲雀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7

分卷閱讀97

    繃著的身體一軟,脫力般靠著盥洗臺滑坐下去,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br>
其實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我沒辦法控制自己。陳冉盯著吊頂上慘白的燈光和凝結(jié)在瓷磚上一點點變大,最后無法承受重力而滴落下來的水珠,干澀的眼睛漸漸被淚水填滿。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向沈宜修解釋他的感受,好像是他的心里有一些弦,連接著生命和歡樂悲傷種種情感,然后現(xiàn)在住進(jìn)來一個任性的小惡魔,小惡魔舉著劍,張牙舞爪耀武揚(yáng)威,那些弦一根一根的就被砍斷了。

他必須去找一些事情做,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來,就要被迫去面對心里的戰(zhàn)場和硝煙,他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面目猙獰的惡魔把那些弦砍斷。而且他知道,等弦全部斷了以后,一定會有更可怕的事情發(fā)生。

……

這天之后,陳冉安分了一段時間,就起碼在沈宜修眼里是這樣的,他沒有再整日打游戲,一天連著抽幾盒煙,按時吃藥并且能勉強(qiáng)睡到天蒙蒙亮。

沈宜修覺得松了一口氣,工作上已經(jīng)壓了太多的事情要處理,他近半年沒有做宣傳沒有接活動,除了一部掛著他名字,但是他只跟了一小半的電影上映且票房慘敗之外,沒有一部新作品。星宜股價隨著電影票房失利和他的人間蒸發(fā)而節(jié)節(jié)下跌,各路媒體八卦臆測不斷,好聽點的,說說他“年少登頂狂妄自大,江郎才盡江河日下”。難聽點的,就又把近一年來云里霧里的八卦緋聞捕風(fēng)捉影拼拼湊湊,編排出許多新瓶裝舊酒的故事來,什么“深陷同性三角虐戀”啦,什么“與許媛再度分手是因為被發(fā)現(xiàn)私生女丑聞”啦,還有更夸張的,“沈宜修疑似與gay圈頭牌名媛有染,被騙涉毒后瘋狂報復(fù)”……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可苦了林亦暉和孫陽。

所以陳冉情況稍微好一點之后,林亦暉好說歹說,把沈宜修拉著去了趟美國,去好萊塢跟電影公司談一個新項目。沈宜修安撫了陳冉好幾天,又把本來應(yīng)該跟著去的孫陽給留了下來,讓他沒事就去丁香公寓看看陳冉,但又不能讓陳冉覺得這是在監(jiān)視他,如果陳冉出門,也要派人跟著點,但一定要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一定不能被發(fā)現(xiàn)。

孫陽一個頭兩個大。

沈宜修還特地見了一下現(xiàn)在的保姆孫姐,提前發(fā)了一筆獎金,并且給了她一份營養(yǎng)配餐單以及陳冉的口味禁忌,讓她每天按時過來給陳冉做飯,而且要注意方式方法地看著他按時吃飯吃藥……

沈大老板忙完了這些,這才終于跟林亦暉上了飛機(jī)。

然而,他在美國的時候,陳冉的所謂好轉(zhuǎn)并沒有持續(xù)下來,陳冉確實不在家里胡鬧了,他開始跑到外面去胡鬧,孫陽緊看慢看,有幾次還是沒看住,陳冉闖了幾個不大不小的禍。他不敢直接告訴沈宜修,只能轉(zhuǎn)告給林亦暉,林亦暉為了讓自家老板安心工作,就很好意思地對著越洋電話裝信號不好,裝年紀(jì)大了耳朵不好使,對孫陽一個勁地“喂喂喂,哦哦,我聽不清,就這樣吧……”

直到陳冉跟著幾個富二代飆車,警察把人帶走拘留,被媒體拍了發(fā)新聞,沈宜修在照片上看見了那輛灰色的蘭博基尼,才終于意識到他得回去管管陳冉了。

他直接推開想要說點什么的林亦暉,從會場離席,訂了最快的機(jī)票飛回國。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要接開頭了,沒大綱搞毛的倒敘啊,千辛萬苦,卡好幾天才圓回來,/(ㄒoㄒ)/~~

☆、決定

7月初某日清晨,北京飛上海的頭等艙。

“請再次確認(rèn)您的安全帶已經(jīng)扣好,我們的飛機(jī)馬上就要起飛了……”

林亦暉欣賞了一會兒美麗空姐的精致面容和優(yōu)雅身姿,十分聽話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安全帶,然后扭頭看了眼沈宜修,發(fā)現(xiàn)自家老板頂著一臉疲憊正望著窗外跑道出神。他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伸手幫沈宜修系好安全帶,輕咳一聲問道:“怎么了?聽說你昨晚又跟陳冉吵架了?還動手了?”

沈宜修收回視線,盯著自己右手發(fā)了會兒呆,冷淡地嗯了一聲。

林亦暉沒再說話,沈宜修要是想說,自然不會跟他客氣,要是不想說,他再怎么問也沒用。

果然,過了沒一分鐘,沈宜修就好像突然從夢里醒來一樣,深深吸了口氣,看著林亦暉叫了一聲:“暉哥……”

林亦暉松了口氣,馬上放下手里的雜志,撐著頭做認(rèn)真傾聽狀。

“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陳冉他最近越來越過分,昨天我跟孫陽從地下賭場把人帶出來的,我也是一時氣急,沒忍住……”沈宜修劍眉深鎖,深邃的五官越發(fā)像雕刻一般犀利。如果不是對著林亦暉,如果不是實在心頭抑郁難平,很難想象沈大老板會說出這種有點“居家小媳婦兒抱怨老公天天不回家”語氣的話來。

林亦暉挑挑眉,他倒是不吃驚,沈宜修在他面前怎么說話他都覺得可以接受。

“我也是奇怪了,你說從陳冉三月份回來到現(xiàn)在,你們倆三天好兩天吵的,陳冉反反復(fù)復(fù)花樣作死,這全是因為心理問題?他的病就一點沒見好嗎?”

林亦暉口氣明顯不善,在他心里,有意無意覺得陳冉根本就沒什么問題,搞不好就是在耍小花招。要放在以前,陳冉作死他看熱鬧,這兩人分手了是最好,但現(xiàn)在他看得出沈宜修是真的對陳冉上了心,這段時間簡直就是沈宜修人生中最灰暗的時期,他當(dāng)然忍不住心疼這個老板加好兄弟,有些為他打抱不平。

沈宜修長長嘆了口氣,神色甚至有些哀怨了:“我也奇怪啊,換了好幾個醫(yī)生,藥一直在吃,可就是不見好,那些情緒抑制的藥物效果不好還能說是因為情況復(fù)雜,可現(xiàn)在連安眠類的藥物對冉冉都完全沒用。我甚至覺得……”

沈宜修懷疑的話到嘴邊卻沒說出來,他懷疑陳冉根本就是故意這么折騰作死,想等他不耐煩忍不了了主動放手?也正是因為有一點這樣的懷疑,所以他才克制不住打了陳冉?

沈宜修把他自己都理不清的話咽回肚里,心底幽幽嘆息,也不知道是陳冉真的心病難醫(yī)還是借病跟他死磕這兩種情況哪種更難接受。

林亦暉根本不需要他說明白,他基本能理解沈宜修心里在想什么,于是試探著問:“那總這樣也不是辦法。他不讓你派人跟著,你也不能天天看著他吧,早晚要出事……要不……”

沈宜修打斷他:“這次從上?;厝ヒ院螅阋矂e給我安排工作了,我打算天天在家陪著冉冉。”

林亦暉本還想說“要不考慮一下把陳冉送去住院得了”,現(xiàn)在一看沈宜修態(tài)度這么堅決,萬幸“送陳冉去精神病院”這句話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對了,我跟你借了個人,在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