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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土地神不情不愿的點頭,困倦的揉揉眼,躺下睡了,留了一半被子給不月。因為太過熟悉的緣故,夏目在安靜的環(huán)境里很快就睡著了。黑衣的土地神緊挨著他,始終未曾合眼,面癱臉下,內(nèi)心的活動異常豐富。出來玩太好啦~\\\\(≧▽≦)/~挨著豐月睡暖和暖和~\\\\(≧▽≦)/~要一直和豐月在一起!睡著也不要分開!~\\\\(≧▽≦)/~豐月……豐月……要怎樣才能一直在一起呢……紫羅蘭的眼瞳中閃爍著暗光,黑衣的土地神翻了個身,靠近熟睡的孩子,對方輕柔的呼吸撲打在臉上,容顏略顯稚氣,卻已經(jīng)可以窺見將來俊秀無雙的風(fēng)姿。要怎樣才能永遠(yuǎn)在一起……瞳眸中的紫羅蘭色愈加濃郁,像是未稀釋的葡萄陳釀,厚重的快要凝成固體。藏起來,或者吞噬掉。但是這樣做的話……豐月就不會露出那樣的笑了吧?溫暖而清淡的,陽光一樣明亮的微笑。所以不行……不可以……不能……反復(fù)催眠了自己幾遍,土地神感覺自己稍稍平靜,伸手就把年幼的孩子攬進(jìn)懷里,下巴擱在他頭頂,蹭了蹭。嗯,這樣就很好。室內(nèi)的呼吸聲漸趨平緩,月光投射進(jìn)來,灑下一地水一樣動蕩的銀色。胖貓咪睜開一只眼,喉嚨里發(fā)出一聲輕哼,翻過身來肚皮朝下,漸漸的真正睡著了。還算聰明,如果真的膽敢出手……白絨絨的爪子探出了軟墊,無意間露出的爪尖閃著寒芒,好像沒什么不能撕裂。天狐的種族天賦覺醒的太快,很快,就要到草木皆兵的程度了吧。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夏目在庭院里伸了個懶腰,秋天就是這點好,不冷不熱,十足的宜人。胖貓咪窩在房間里不肯出門,呵欠一個接著一個,一副困倦不堪的樣子。夏目也沒有勉強(qiáng)他,跟不月一起去逛了集市,買回來一大包吃的,留下幾樣老師愛吃的,剩下的分發(fā)給樂坊的妖怪們。“果然變了很多啊,平安京?!蹦暧椎奶旌鼭M目感慨,他看到庭院樹下擺著棋盤,突然想起了那個已經(jīng)死去的故人,似乎一抬眼,那個人還在萬千紅葉下,仰頭看著樹上的自己,小孩子一樣鼓起包子臉。【下次一定會贏你的!】他想去藤原先生墓前看看……不月被樂坊主人拿來的畫冊迷住了,躍躍欲試的想要臨摹幾幅,夏目把沉墨給他,提起了想單獨出去的事。“我想去拜訪一位故人。”“一起?!辈辉庐?dāng)即丟下了畫筆,表示要隨行,夏目卻搖了搖頭。“這次我想自己去,放心,不會很久的?!?/br>黑衣的土地神又開始專注的盯著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整個人都在散發(fā)著怨氣。夏目這次的立場很堅定,堅決要求自己去。不月盯了他良久都沒有讓他回心轉(zhuǎn)意,只得退了一步,“晚上,一起?!?/br>“……好吧?!?/br>夏目的記憶力很好,時隔二十多年,還能清晰的記得墓地的方位。他在一處竹林旁落了下來,一塊石碑被泥土半掩,只露出一個姓氏——藤原。“我來看你了,藤原先生,”夏目把一束怒放的白菊放到墓前,眼里有些許的悲傷,但是沒有眼淚,“真的過去了很久呢,藤原先生。”說完這兩句話,他陷入了沉默,好半天,才再度開口。“我不知道做的對不對,但是,這是我能做到的全部。千年之后,藤原先生還能夠繼續(xù)追尋神之一手,雖然是以另一種形式……”“我……”夏目還想說什么,卻猛然感受到了一股氣息,眼神頓時凌厲起來。“誰在那里?!”伴隨著他的聲音,竹葉簌簌而動,一個柔美的身影在沁涼的秋風(fēng)中向他恭敬地福了福身。“妾身葛葉,拜見土地神?!?/br>☆、第69章青月葛葉?夏目對這個名字倒是略有耳聞,他當(dāng)年作為平安京靈術(shù)最高深的除妖師,被達(dá)官顯貴爭相追捧,碰巧參觀過陰陽寮,聽到水井里冒出來的小妖怪八卦說,白狐與人類相戀了。夏目其實并不看好這段戀情。他已經(jīng)親身體會過人與妖之間的天塹,浪漫的幻想早已在一次次永別中消磨殆盡,他知道總有妖怪向往著人類的明亮溫暖,甚至不惜粉身碎骨也要到達(dá)那邊的懸崖,但是統(tǒng)統(tǒng)都只有黯然神傷一個下場。就如同現(xiàn)在,白狐葛葉就站在他面前,儀態(tài)端方,但是夏目分明感受到了她身上繚繞的nongnong倦怠,好像下一秒就要羽化而去。“我見過您,在幾十年之前,您是平安京最閃耀的存在?!卑缀χ?,嗓音清淡,天青的振袖和服安靜的垂落,像被風(fēng)雨吹折的鳥的翅膀,“明珠簇?fù)?,金銀堆疊,那些大人物誠惶誠恐的向您叩拜,祈求哪怕一道小小的符咒。”“但是,妾身卻是知道的,哪怕您曾經(jīng)是除妖師,哪怕您現(xiàn)在是土地神,只有一點不變——您身為妖狐的事實?!?/br>金杏色的霧氣在夏目眼里翻涌一下,冷銳的妖瞳浮現(xiàn),白狐下一秒跪倒在地,前額浮現(xiàn)冷汗,四周洶涌的妖力讓她窒息。她不是沒見過大妖,她見過兇戾成性的酒吞童子,見過妖艷無雙的玉藻前,但是他們的妖力于眼前的妖怪比起來,太渺小了,一如螢蟲與皓月,不可并論。夏目并沒有什么惡意,他不像老師,思維方式也更接近人類的溫和,白狐只是把他當(dāng)做了善于偽裝的妖狐,既然沒有認(rèn)出他的天狐之身,那么就沒有動手的必要。他只是在做一個小小的威脅,對方說了這么多,捅破了他的一部分身份,必定是有所求。他樂意幫忙,但不樂意被人脅迫。“請您息怒!”在這樣的威壓下,白狐竟然還能強(qiáng)撐著開口,嫵媚的眼瞳中含著一層淚意,但是更耀眼的是那份堅強(qiáng),“妾身無意脅迫您什么,只是,我命不久矣,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我的孩子……他還太小……”洶涌的妖力頓了一下,被夏目緩緩收入體內(nèi)。“母親”這個字眼在夏目看來是非常神圣的,但是可笑的是,他對母親的記憶只有模模糊糊的那么一點。在現(xiàn)世顛沛流離了幾年,在夢境中又度過了快二百年,他相當(dāng)于活了幾輩子,活得太久,回憶就漸漸模糊。他只能記住那清淡的屬于母親的香氣,和溫暖柔軟的手,抱著他,或者牽著他的手,走過喧鬧的十字路,另一只手提著的購物袋嘩啦啦摩擦。他那時似乎是看不到妖怪的,所以父母就是他的整個世界。白狐反抗了他的威壓,因為她首先是一個母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