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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一時寂靜,然后零星的掌聲響起,像推倒了多米諾骨牌一樣,掌聲漸漸連成一片,震響整個影院,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接連不斷的鼓掌,很多人眼里還有星星點點的淚光。他們看到的不只是一部電影,還是一場大夢,更是一個時代!不愧是夏!不愧是黑澤久雄!這無疑是一場視覺和聽覺的饕餮盛宴!排山倒海般的掌聲里,黑澤久雄故作矜持的帶著他的主演上臺,所有人都是一身古意盎然的裝扮,臉上也沒有面對媒體時禮貌的微笑,反而各有各的神情姿態(tài),就像——電影中那樣。媒體們心中一跳,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黑暗中雖然看不太清,閃閃發(fā)亮卻是肯定的。無數(shù)的問題想要傾倒出來,什么主演身份拍攝花絮之類的,一定要拼命搶到這些獨家報告!然而,傲嬌的現(xiàn)實君扇了他們一巴掌。飾演源賴光的名取周一上前,長槍佩在身側(cè),輕質(zhì)軟甲加身,盡皆掩蓋在寬大的羽織之下。他微微皺眉,臉上是極莊重嚴肅的神情。“天皇御前,喧嘩者——當斬!”話語間盡是肅殺,恍若那個神武的將軍就站在臺上,從電影中脫出,隨時將拔刀斬向?qū)μ旎什痪凑?。飾演天皇的敦賀蓮淡淡一笑,略一抬手。“源卿,不知者無罪?!?/br>宮裝少女淺笑,似綻放的早櫻,只是頗有幾分不祥的意味。她抬眸看向坐在前排神色最激動的那個記者,微微歪了下頭,“好像……有很多很多的問題呢……不要著急……”除妖師和天狗登場的時候,矜持的媒體們都快瘋了,有的大聲喊出自己的問題,問得最多的竟然是“千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每個人心里都像貓撓的一樣,想要扒出兩個主演的真實身份,想要了解全部的劇情,想要……除妖師淡淡的抬眼,沸騰的會場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后沒有了。天狗冷笑著諷刺道:“除了聒噪,識時務這一點人類大概也改不了。”……改掉這么個好習慣然后方便你名正言順的捅每個人一刀嗎?!做夢!這絕對是有史以來最讓媒體憋屈的一場首映式,雖然是很帶感啦,還有人冒死去調(diào)戲天狗來著,結果當然是死的不能再死,卻一臉的死得其所。可調(diào)戲!棒棒的!同胞們上!除妖師仍然是重火力集中區(qū),雖然寡言少語的人設擺在那兒,正常交流還是沒有問題的,最后有影迷大著膽子求合影求拽袖子,被天狗狠狠地剜了一眼。你等著!有種放學別走!黑澤久雄是全場唯一能正常交流的人,有人向他問起是否要拍續(xù)集,黑澤久雄搖頭,“時間是留給更好的下一部作品的,何必繼續(xù)消耗的人氣,我還指著它封神呢!不過我會首先考慮繼續(xù)與夏合作,他拿出來的劇本實在是……驚艷極了!拍攝過程中也給了我很多指導,實在是受益匪淺啊?!?/br>“請問您這部作品的主題……”“主演的信息方便透露下嗎……”“工作的重心是不是會轉(zhuǎn)移回國內(nèi)……”現(xiàn)場的氣氛異常和諧,黑澤久雄有問必答,答不了的就拋給主演,然后圍觀記者吐血三升的努力嘗試交流,除妖師的問題大半都被天狗擋回去了,沒人敢惹這個貌似是本色出演的家伙,他還帶著刀呢喂!等到首映式時間到了,黑澤久雄客客氣氣的安排眾人退場,準備下一場飛國外的首映式,夏目和的場靜司當然不會再跟著了,兩人手上事情都不少,真要丟下事務出去兜一圈,后腳黑澤久雄家的屋頂就會被人掀掉。媒體一臉意猶未盡的走了,半路上突然回過神來。臥槽說好的一定要掏出這首映式的所有爆料,結果自己對著主演花癡,努力試圖互動,到最后什么都忘了啊喂!黑澤久雄是故意的吧!最重要的時候去該寫點什么報道?影評嗎?!剛才一直在討論劇情啊啊?。?!好想戳死剛才的自己_(:3ゝ∠)_夏目總算能松一口氣,他覺得應付媒體還不如應付淺櫻之里的那些國主!最起碼對于后者,有一言不和拔刀相向或者召喚小伙伴拔刀相向的選項,而對于前者……隨手解下羽織抱在懷里,房間門突然一響,的場靜司悄無聲息的走進來,仔細的關好房門。他身上還是那件純黑銀紋的袈裟,右手挽著佛珠,能看到一點絳紫的佛頭穗,如同墮天的神佛,手握佛珠也只是表達某種嘲諷而已。“靜司?”夏目側(cè)了側(cè)頭,有這么一個圖謀不軌的家伙在這里,他當然不可能心寬到滿不在乎的換衣服,只是魔都之主遲遲沒有離開的意思,似乎還有些……蠢蠢欲動?“我來幫忙吧?!?/br>“……不,不必了?!毕哪繄远ǖ匾匝凵袷疽狻?/br>魔都之主有些幽怨,“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樣的人嗎?”“沒錯的。”夏目干脆的讓他的玻璃心碎了一地,“靜司快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br>的場靜司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笑了。“夏目,你現(xiàn)在的語氣可以稱得上是無禮了?!?/br>夏目一頓,轉(zhuǎn)過身直視的場靜司的眼睛,淺琥珀色的眼眸中,漸漸沁出一縷笑意,“因為是靜司啊,你我互為半身,何必在乎那些禮節(jié)?!?/br>以他的性格,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不可思議,就連面對親密的友人,他也不曾這么放松過,唯獨對的場靜司,他可以稍微放松一點。因為是能看到同樣風景的人,宿命中糾纏不休,彼此心悅,像現(xiàn)在這樣大敵當頭仍然能夠相互扶持。妖怪的生命無比漫長,有這么一個人陪伴著,好像能更長久的走下去。魔都之主從身后抱住了他,下巴擱在頭頂蹭了又蹭,幾乎有種當場化為黑龍把天狐完完整整吞下去的沖動。他也差點這么做了,天狐血誘人的氣息喚回了他的理智,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咬破了天狐的脖頸,舌尖觸及到一點微妙的甜意。他心里驟然一凜,就要抽身,卻被天狐按在了發(fā)頂。“靜司,咬下去。有一件事我一直想確認一下?!?/br>飲血似乎是一種本能,的場靜司確定自己對其他生物并沒有這種欲望,只是單純的渴求著天狐血而已。知道天狐血的珍貴,他吞咽的很小心,一絲一毫也沒有漏掉,心魂異乎尋常的寧靜,沒有殺意,沒有焦躁,大蛇之力翻騰的力度越來越小,最終寂靜無聲。在此期間,他能感覺到夏目的手溫柔的撫摸他的發(fā),一下一下滿是安撫意味。等他終于松口時,夏目臉色有些蒼白,隨手治愈了傷口,淺琥珀色的眼眸卻熠熠閃光。“大蛇之力,被壓制了嗎?”見的場靜司點頭,他心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