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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所認(rèn)知的世界更高,更觸不可及的邊界,但那又如何! 她不要死在這里!她要活,她要活下去! “?。。。。。。。。。?!”那一刻,脖頸上被封印的牡丹紋花鈿突然扭曲脫落,體內(nèi)原本阻礙的靈力開始急速運轉(zhuǎn)!那些從前被原身累積的靈力被一股力量扭轉(zhuǎn)在了一起,形成一股更堅韌,更牢固的繩索,毫不猶豫的沖向了那天空高不可攀的太陽! 曾經(jīng)無法突破的屏障,此刻就在眼前! 剎那間,銀瓶乍破!被束縛的靈脈延伸出無數(shù)新的觸枝,延伸向全身上下每一處地方——晏七顏進階了。 從筑基中期,升階至筑基后期! 她緩緩從地面站立起來,承受著巨大的威壓,頑強的像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手中的藍(lán)劍橫在了前面,鮮血劃過臉頰,落在她的那雙眼睛里,仿佛里面燃起了更強烈,更炙熱的火焰。 “怎么……可能……”祿修真人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浴血而起的女人。 魔修同一境界進階全靠累積修為,合歡宗的弟子可以通過雙修或掠奪的方式從旁人身上奪取修為,這些修為日積月累,如同磚塊一樣疊加在腳下,一層一層累積,護送他們從初期升至中期,再從中期升至后期。其中的靈脈,全要靠這些修為和靈力強行開拓。 但是面前的晏七顏,她身上累積的修為只能讓她搖搖欲墜的站在筑基中期的位置,她要進階,要上進,必須再掠奪更多的修為,用這些修為墊在腳下,用這些修為擴寬自己的靈脈……然而這一次,她卻略過了這些步驟,將從前那些墊在腳下的修為重新梳理為一股更巨大的力量,強行沖上了筑基后期境界。 只區(qū)區(qū)一個魔修…… 區(qū)區(qū)一個魔修,卻要逆天而為,像那些正道修士一樣,靠自身的力量攀上天階嗎? 祿修真人幽深的眼眸像是被一團濃霧籠罩,他手中的牡丹折扇在這一瞬間幻化成了一柄暗綠色長劍,這是他法器的真身“含光碧月劍”。 這把劍屬性為木,與他的靈根相得益彰,當(dāng)他顯露法器真身之時,周圍地面的樹葉仿佛被靈力驅(qū)動,全部懸浮了起來,一層一層環(huán)繞在劍身上。 “七顏,縱然你進階了,也不是我的對手?!彼徊揭徊秸镜剿拿媲?,一把抓住了她藍(lán)劍的劍刃。這柄下品法器猛地受了力,劍身迅速出現(xiàn)裂痕,一道一道蔓延開來,破開了無數(shù)碎片,“這就是下品法器,如此脆弱,不堪一擊。就像現(xiàn)在的你一樣?!?/br> “什么叫劍?這才是劍。” 手中的含光碧月直接穿透了她的肩膀,將她整個身軀釘在了身后的樹干上! 祿修的眼神暗得可怕,他握著劍柄,居高臨下的看著身下忍受著劇烈疼痛的晏七顏,長發(fā)拂過了胸膛:“看,你竭盡全力的反抗,到頭來,還是在我手里?!?/br> “你是逃不掉的?!?/br> 他緩緩低下頭來,嘴唇幾乎就要觸上她帶血的嘴角,便在這個時候,突然另一股更強大的力量從身后席卷而來! 他猛地抽劍轉(zhuǎn)身,但那股力量凌駕在他之上! 更強大,更威嚴(yán)! 手中的含光碧月劍根本無力抵抗,連帶著他整個人都被重重一擊,直接從晏七顏面前被掃開,摔出了數(shù)米之外。 這股力量的源頭……是掌門巍元仙君! 祿修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他原以為晏七顏并未留宿在巍元仙君的宮殿,是因為她被棄了,所以他才肆無忌憚的跟隨上來,要與她共度合歡宴。但剛才那一股力量,明顯是巍元仙君所留。 他不在林中,卻暗中觀察著晏七顏……不,巍元仙君的神識本就足夠籠罩整個合歡宗山脈,是他得知自己對晏七顏出手,所以才施法阻止嗎? 晏七顏早已虛弱得滑坐到了地面,她失血過多,又傷勢慘重,眼前的意識已經(jīng)逐漸模糊。 祿修縱然再蠢,也知道現(xiàn)在已動不得她了。他擦去因剛才那一擊受傷溢出嘴角的血,將含光碧月劍收了起來,踏上乘器玉笛,離開了晏七顏身邊。 此時,前方的林中才緩緩走出一人。他素衣長衫,一頭銀發(fā)在微弱螢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看到靠著樹干昏昏沉沉的晏七顏,他緩緩走上前,蹲下來將她背到了背上。晏七顏的身子很輕,輕得像鴻羽,段柏淵甚至感覺不到她的重量,但他走得十分小心翼翼,仿佛身后的人,比世間任何東西都重要。 “知道嗎師父,這就是修仙的世界。” “一個如果你不付出千倍百倍代價的爬上去,就會被人踩在腳下的世界?!?/br> 今日段柏淵讓她看清的,就是這個世界的真實和殘酷。在修仙的世界里,孱弱就會被踐踏,軟弱就會被欺辱。 他裝作去借獸騎,其實就是想給祿修真人可趁之機。祿修真人向來勢在必得,當(dāng)晏七顏落單,他就會伺機而上。他是金丹期大圓滿,實力比晏七顏高出一個大境界,這樣的實力能夠讓晏七顏認(rèn)清現(xiàn)實,看清自己的位置。 等她傷痕累累,等她痛苦絕望,然后再叩響巍元仙君的宮門,請求仙君幫忙尋找失蹤的師父,救她于水火。 「想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生存,就要爬上那云端之上觸手不可及的位置,將天下俯瞰于腳……到那時候,你才能庇護紫凰山,庇護北涼國太子,庇護你想庇護的每一個人?!?/br> “這個世界殘酷無比,我們唯有披荊斬棘,才能活著?!?/br> 第27章 心魔誓 晏七顏蘇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蓮花寢殿的床榻上,頭頂有繚繞的金光盤旋交輝,映照在兩側(cè)金碧輝煌的宮柱上,耀眼奪目。撩起云帳,遠(yuǎn)處是三四盞懸浮的宮燈,里面的燭火已熄滅,外面的陽光照耀進來,將宮燈的琉璃片照得金光閃閃。 她抬起手,遮住照射在臉上的光,目光劃過自己的手臂,上面原本裂開的傷口竟奇跡般的消失了,連一絲疼痛感都沒有?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悉索”聲,床榻邊的云帳一動,有一條巨大的黑色玄龍盤旋而起,落在了正前方的地面上……是同樣剛剛蘇醒的巍元仙君。 他衣衫不是很整齊,一頭黑發(fā)猶如水墨般披散在身后,目光深邃幽明,在晨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里面一閃而過的金光,瀲滟奪目:“你身上的傷已痊愈,只是進階之后,你從旁人那兒攝取的修為太少,不足夠支撐住筑基后期的境界,需要找些爐鼎,好好補一補?!?/br> 巍元仙君說的一本正經(jīng),像在討論等會兒吃什么午膳一樣。 晏七顏愣了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昨天與祿修真人一戰(zhàn),她以為自己要命喪黃泉,卻沒想到還能有睜眼的一天:“多謝掌門施救?!?/br> “我未救你,昨日我只是擴了神識尋到了你?!蔽≡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