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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忽然覆在了她的手背上,晏七顏一驚,猛地轉(zhuǎn)過頭,段柏淵就站在身后。 今日的他與往常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到底哪里不同,明明穿著同樣的素色蒼藍織錦,明明頭發(fā)還是那樣的頭發(fā),眉眼還是那樣的眉眼,但整個人身上仿佛散發(fā)著一層盈盈光芒,讓人無法抗拒,無法移開視線。 他的眉眼精致低垂,白皙的手指上沾著暗綠色的療傷藥膏,輕輕抹擦在了她的背上。 晏七顏條件反射的避開了他擦藥的手,然后快速把攤開的衣服重新收了回去,牢牢握住領口:“我這是……之前被祿修真人所傷,并沒有完全好?!?/br> “嗯?!倍伟販Y依舊是恭敬淡然的模樣,他沾著藥膏的手還懸在半空,表情溫和平靜,“這是師父從前自合歡宗帶回來的藥,里面用靈植碾磨調(diào)配而成,愈合傷口會快上許多?!?/br> 晏七顏要伸手去取,卻被段柏淵微微抬高了手。 她從前身高馬大,但自從成為魔修七顏后,個子又嬌又小,只到段柏淵的胸膛,現(xiàn)如今他舉高了手,晏七顏完全夠不到。 這家伙到底想干嘛!有些惱怒的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段柏淵原來已離得她很近,就坐在她身后的床沿邊,蒼藍織錦內(nèi)是白皙的肌膚,許是領口有些低,她能看到里面胸膛中微微凹下的那條線,修長細膩。 這樣的距離讓晏七顏十分不自在。她下意識地往后挪了一寸,臉上已有些不悅之色:“你這是何意,既來送藥,為何不將藥膏給我?!?/br> “師父莫生氣,” 段柏淵微微一笑,語氣卻依舊平靜,“這藥膏需保存在溫熱環(huán)境中,我以靈火護來此處,才一直保持它的藥效。師父若只用手取,恐壞了它的藥性。師父,您是火木雙靈根,可如我一樣,用靈火護它取用?!?/br> 這特么完全是在考驗她?。。。。。。。?! 晏七顏差點氣火攻心。段柏淵確實是用靈火護著手中的膏藥來的,但晏七顏雖用著魔修的身體,卻尚未完全掌握靈火,根本沒法去接這藥膏! “師父不便上藥,由柏淵代勞便可?!彼曇魷睾凸Ь矗岅唐哳仧o法再拒絕,只能任由他擺布。 她總有一種錯覺,面前這人像是早已知曉她無法使用靈火,所以故意弄了這么一出。 寢殿內(nèi)的燈火跳動,有一半光芒靜靜照在晏七顏的背上,上面都是斑駁的傷痕,有些已經(jīng)愈合,有些卻還能看到殘留的石碎和泥土。 是因這具身體是魔修七顏的,所以她不愛惜,還是一直以來,她都是如此……受傷不懼,痛苦不哭,就一個人這樣默默療傷,哪怕身上留下諸多傷痕,也毫不在意……段柏淵微微顫動了一下眼簾,他忽然用另一只手撕下了衣角,從邊上的白茶中沾了些許水來,輕輕擦拭在她背上。 “紫凰山每當春季,就會開滿杜鵑花,山林間、樹叢里,每一處都能看到它們的身影。師父曾言,以后要守著這山千年百年,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傷害此處?,F(xiàn)如今師父受了這樣的傷,弟子們知道都十分心疼。師父,有時候累了,疲了,不必總是獨自扛著,我們都在你身邊?!彼氖种溉珧唑腰c水,柔柔軟軟的拂過她的后背。 當靈藥抹過,晏七顏果然覺得舒服了許多。待藥擦完,晏七顏要將衣服拉回去,卻不小心拉到了段柏淵的衣衫,織錦上的絲線被扯了出來,纏了她一手。 段柏淵淡淡一笑,他彎下腰低了頭,靠得晏七顏非常近,雙手纖細修長,輕輕將纏繞在她指間的藍白絲線抽出,一根一根,一絲一絲,好似月老樹下繞線的木偶。晏七顏聞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與之前的墨香不同,這股清香更溫和,更細膩,仿若就在鼻息間,散之不去。 第32章 御劍之術 “師父。” 晏七顏發(fā)怔著,段柏淵已微微抬起眼簾,那雙深邃的眼睛里映出晏七顏的容顏,因為距離近在咫尺,倒映中甚至能看清她那雙淡漠的薄唇。 這一聲喚帶著一股暖氣就在耳畔邊,晏七顏簡直是條件反射的往后一躲,偏偏她之前為了避開段柏淵已挪到了對側(cè)的床沿邊,這一躲,身子來不及擺正就整個人朝外面歪倒下去—— “啊……”一聲喊,她連忙伸手想抓住周圍什么東西,就在這時,段柏淵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一帶,就這么帶入了懷中。 晏七顏后背落入了他的胸膛,仰起頭,看到段柏淵就這樣低首看著她,長發(fā)一絲一縷的從兩側(cè)順下來,柔柔軟軟的拂過她的面頰:“小心些?!?/br> 他的呼吸輕輕拂過面頰,溫溫熱熱,讓晏七顏一下子側(cè)過頭,不敢再看。她微微掙扎想站起來,但段柏淵的手臂圈在她身前,兩個人貼的十分近,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里血脈的跳動,“砰、砰、砰”,順著肌膚,準確無誤的傳達到她的身上:“你……你松開手。” “好?!倍伟販Y微微一笑,放開了手。 晏七顏立刻從床上滾了下來,立馬離得他遠遠的。 段柏淵仍坐在床榻邊,微笑的看著她。晏七顏只覺得此人心機叵測,今日又對著她這般作態(tài),準沒什么好事:“現(xiàn)在藥已經(jīng)擦好了,你若沒什么事就走吧?!?/br> “師父,我有事?!倍伟販Y聲音淡淡柔柔。 晏七顏眼皮一跳一跳:“什,什么事?” 他從床榻上站了起來,略微靠近了她一步,晏七顏不自覺的往后挪了半寸,他一笑,便不再繼續(xù)上前:“師父從前曾教我御劍飛行,告訴我‘御劍飛行’并非‘御劍‘,而是‘御靈力’、‘御自己’,劍只是媒介,真正能讓人騰空駕霧的是我們自己。我一直不解其意,但在三日前,我忽然有所頓悟,今日想呈給師父看看,我所悟是否正確。” 說罷,他長袖忽得一拂,只見腳邊一只矮凳忽然凌空而起,懸浮在了半空處。 “驅(qū)靈環(huán)物,以靈融匯……起?!彪S著段柏淵的一段口訣,那矮凳竟像擁有了靈魂似得靈動不已,它忽然上浮,忽然下降,又時不時飛到晏七顏身邊環(huán)繞了三四圈,將晏七顏看得目瞪口呆。 段柏淵看到她眼睛緊緊盯著,明明有些吃驚,卻又強忍著。他將靈力轉(zhuǎn)化為rou眼可見的火紅色,猶如一條火蛇,纏繞在矮凳之中:“師父,你看我所控方式是否正確。靈力與媒介合二為一,并不是掌控它,而是讓它得到力量?!?/br> 晏七顏目不轉(zhuǎn)睛盯著,手不由自主驅(qū)動了靈力,床榻邊的破凰劍感受到了召喚,一瞬間來到她的面前。 劍身潔白鋒利,當她的靈力快速順著劍身環(huán)繞,劍本身的力量與環(huán)繞的靈力快速迅速相融相合,只聽到“叮”一聲,猶如被徹底洗禮一樣,劍發(fā)出了嗡嗡一震,隨后猶如靈蛇泉涌,迅速直飛而出,沖破了屋頂沖上天際。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