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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糾纏,所謂關心則亂。他等在家里給我開門,頭發(fā)蓬松抱著貓,故作一副陽光爽朗好青年的模樣,殊不知被紙巾擦紅的鼻子早已出賣了他。“頭痛不痛?”可能是我剛才路上走太快的慣性使然,我脫了鞋的瞬間就像突然回應地心引力的召喚一般朝他栽過去,手里拎的藥店塑料袋被甩飛,在我聽見那些叮叮當當的藥盒集體摔向地面的聲響時,他那兩排漂亮得癲狂的睫毛剛剛戳在我鼻梁上。“不痛?!?/br>我驀然回神發(fā)覺自己摟著他的手太冰冷了,忙不迭地縮回衣袖里想要焐熱,他干脆把我扛起來抱回客廳,剝了笨重的棉衣丟在地板上,帶著體溫的一攤馬上被怕冷的無雙和老王占領。“你不是感冒了嗎……?”“沒錯啊。”他專注地脫我的衣服,笑瞇瞇的神情讓我想起動物世界里某種俊俏而又危險的貓科動物?!八詠斫o我暖暖好嗎。”“……”無法拒絕。本著關愛病號的仁心,我便痛快的犧牲rou體溫暖了這個據說“因為我不陪他睡覺所以冷到感冒”的人。坦率地說,我在這個過程中也有賺到,只是完事兒后還得下廚讓我心里有點兒苦。去外面吃太貴,不如我做。他倒是表現得很積極踴躍,但我確實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他對照說明書乖乖把藥喝了,端著一杯水在廚房里轉悠,看我做飯。起初還不礙手礙腳,后來就時不時地腆著個臉過來撩sao我,“老婆?!?/br>我不想跟他說話并往他嘴里塞了一塊切好的火腿。“你才老?!?/br>他身后的鍋里煮著奶油蘑菇湯,搪瓷鍋蓋里飄溢出濃香的熱氣,我叫他離遠點,順手捏了一撮黑胡椒撒在乳白色的泡沫上。“大后天……彩排?”他喂了我一口水,問。“嗯?!蔽页冻蹲旖牵凹偃缒苓x上的話?!?/br>他似乎看出我有點沒底,從身后抱過來的時候伸手壓在我心口,攜著那病態(tài)卻撩人的鼻音蹭了蹭我的耳廓。“肯定?!?/br>仿佛他的話擁有預言的魔力,之后跟費娜一起去酒吧驗收節(jié)目的那天,我反而沒有想象中那么緊張了。也許這樣的演出未來有機會經歷很多次,很多次,直到我能夠把舞臺當做春天里稚嫩的草坪,一張隨時可以入睡的床,和等待著接納我的懷抱。我在一步步地走向它。從我握住話筒的那一刻起,我就猜中了結局。“夏息!”試演過后,那個叫塔塔的工作人員跑來后臺通知結果,所有人都在,她手里拿著一張兩折的卡片,上面寫著節(jié)目通過者的名字。因為費娜去洗手間還沒回來,塔塔就先找到我,在宣布之前提早告訴我好消息。“這邊的音樂老師很喜歡你哦!說你年紀輕輕才華橫溢,都夸上天啦!”她調皮地用胳膊肘碰碰我,“當然呢,也對你提出了一點小小的意見,后面彩排的時候會著重教你如何‘表演’,加強下舞臺表現力。加油!”想起剛才驗收節(jié)目時臺下那三個表情刻薄的節(jié)目組評審員,我也不想多言,態(tài)度謙遜地跟她道謝?!昂茫視Φ??!?/br>我看著她那頭臟辮歡快地搖擺到遠處,這間公共休息室外面的白熾燈掠過她的衣角,幾個走路晃晃悠悠的男人從門外閃進來,我想低頭給夏皆和宮雋夜通報一下結果,肩膀先被人撞了一下。“唱的都什么玩意兒?!?/br>撞的力度不重,恰好讓我站立不穩(wěn)后退一步,也成功地將這句話傳進我耳中,然后就想刻意解釋給我聽一樣,他們回過頭來咧開嘴笑,“喲,不好意思,不是說你的。”我也報以同樣的笑,把單肩包扯回原來的位置,對他說,“哥們兒你褲門兒開了。”隨后在他們下意識地往下路看去的時候,我抱歉地改口,“不好意思,不是說你的?!?/br>三人中為首的那個跟我對視一眼,似乎抬腳想往這邊走,用紙巾擦著手的費娜從一旁冒出來,橫□□我們之間的過道,無比嘹亮地說,“現在的青少年還行不行了,說了多少次別他媽偷偷存老娘照片躲廁所里打飛機,先讓你mama帶你割了皮再出來顯擺OK?想吵架?長得丑的請把臉轉過去謝謝?!?/br>一姐這個吵架水平我不能不服。半點兒不護短的。那三個被刷掉的人轉身負氣地走了。第108章再怎么粗鄙的歌詞都有一句是正確的,那就是“Iwouldneverdonothingtoletyoucowardsfuckmyworldup”。反正我很開心。我在見到宮雋夜的時候狠狠親了他一口,在我按時按點一天三次的喝藥督促下他的感冒已經好了大半,熬過了初雪過后最濕冷的時間。后來,我每天彩排完他都會來接我,讓我想起上高三的那段奔忙卻又難忘的時光?,F在和那時不同了,不必為了見上一面而苦心積慮,我甚至沒特意跟他約定過,某次乘著夜色、饑腸轆轆地從酒吧里出來,就看見一輛眼熟的黑車停在路邊,降下的車窗里伸出一只手,夾著煙,風度翩翩地劫了我的道。“打劫?!?/br>“沒錢?!?/br>“……那我給你?!?/br>謝謝啊。即使我五分鐘前才被指導老師沒鼻子沒眼的數落了一通,我也對他只字未提,兩個人夜里十點多還跑到避風塘吃菠蘿油和叉燒包。冬天的人們對夜宵普遍沒有夏天那么積極,通常是整個深夜餐廳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工作人員恪盡職守地點上蠟燭等待打烊,一頓燭光晚餐吃得像鬧鬼。有時候他不吃,用一種欣賞高雅藝術或者脫衣舞的神情坐在對面看著我胡吃海塞,眼含一汪似水柔情,嘴角一邊略高一邊低,是那種讓人沒有一點兒防心的笑;要是我喂他,就順服地張嘴接住,閉上嘴仍舊鍥而不舍地看我。——起因僅僅是上次他抱我時忽然覺得手感不對,非一口咬定我體重變輕了。無言以對只有吃。對象傻了我不能傻。輕不輕我不知道,累不累也不知道,但這陣子每天都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是真的。月初我們正式參與了節(jié)目組的彩排。名單確認之后,塔塔帶我和其余九位參演者跟幕后的工作人員打招呼,導演,總策劃,音樂指導……我不了解他們的頭銜代表著怎樣的地位,但還是以一副不會討人厭的面孔去應對,似乎保持低姿態(tài)才是大人該有的樣子。關于塔塔之前提出的問題,排演節(jié)目的編導老師認為我的舞臺表現太過僵硬,控場能力差,跟觀眾缺乏起碼的交流和互動——與同臺的其他人相比,我也是表演經歷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