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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后,小家伙是可以感覺到父親對他的冷淡。“老板你就陪一下兒子玩吧。”前面開車的司機(jī)也開始同情了小孩子。垂下眼皮,閉起雙眼,廖柏鶴在想自己確實(shí)在這段時間沒有陪他。他明白自己在急著什么,他要把公司擴(kuò)大,他要盡快有足夠的力量違背父母,他要有足夠的自由,才能找回他。不然,隨著時間流逝,王海會離他越來越遠(yuǎn),到時就找不回來。“好吧!”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廖柏鶴還是答應(yīng)了。“帶你去看花燈?!彪S著一聲落下,也就決定了兩人今晚的去向。車駛過十字路口,車燈散射過路旁的行人。今晚在這個城市有一場慶祝中秋節(jié)的花燈節(jié),吸引了本不會相遇的人在同一個地方遇見,即使他們對于那一瞬間的相遇并不在乎。☆、第32章圓月高空掛,地上燈火輝煌,茫茫人海中浮動著歡笑聲,吵鬧聲,車聲,腳步聲。穿梭在各種聲音中,躲避行人的肩膀,夜風(fēng)吹涼了王海的額頭。他伸手摸向額頭,還是不習(xí)慣沒有了頭發(fā)遮擋住的生活,食指把鼻梁上的眼鏡往上推,抬頭望向夜空中的月,朦朧的云纏繞其旁。雖說身在熱鬧的花燈節(jié),但王海還是感到陣陣襲來的孤獨(dú),獨(dú)自走在路上。他抬頭望著夜中的人海,在往日的這個時間點(diǎn)全是汽車走動的道路現(xiàn)在卻搖身一變布滿行人,如此反差令王海感到很奇怪。街道兩旁擺滿了各種的小攤,有猜燈謎贏獎品的,有賣小吃的,還有就是賣各種小玩意的。沿著路漫步在各種小攤前,王海不知為何回味起十年前他與廖柏鶴兩人在鄉(xiāng)下放煙花的場景。記得那時候很安靜,只有他和他兩個人,但是王海感到非常安心。從他手中的煙花綻放的那瞬間照亮了兩個人的影子。“賣面具啰!”從一處小攤傳出了一把中年男聲,吸引了不少過往行人的注意力。“爸爸,要那個!”小泊牽著廖柏鶴的手撒嬌地要往賣面具的小攤處走去。對于兒子的撒嬌,廖柏鶴只是默認(rèn)地允許,任由小泊牽著他的手走。賣面具的小攤聚集了很多來客,所賣的面具多種,有京劇的臉譜,還有受年輕人歡迎的白色簡潔面具,更有自己在面具上任由圖畫的活動。因此,吸引了眾多的來客。小泊一眼就看中了顏色鮮艷的面具,看起來倒像是外國話劇表演用的面具。相反廖柏鶴更喜歡京劇的面具。倒也不知自己撿起來的面具在京劇的臉譜中有什么含義,只是他感到手中的臉譜給他的感覺就像是王海給他的印象??雌饋矸浅0察o,卻細(xì)細(xì)觀看其中蘊(yùn)含著活力,就像一個故意扮演大人的小孩,不自覺地嘴邊露出溫柔的淺笑。廖柏鶴站在賣臉譜的一頭,聽見對面的老板仍舊大聲地呼喊。“小哥,過來看看?!?/br>賣面具的老板正好注意到閑逛的王海,熱情地招攬王海。毫無目的的王海漸漸靠近了小攤,伸手就取下了一個面具,往自己臉上一套,從面具的兩只空洞往外看著密集的人,取下,反看面具的樣子,似笑似哭,讓人猜不透的表情。就像他與廖柏鶴兩個人的感情那般猜不透,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忘記的始終不能忘記,曾經(jīng)與他的一瞬間的回憶,卻變成他自己心中的永恒?;蛟S他真的應(yīng)該跑回鄉(xiāng)下去,開一間小超市,暫且在那兒住幾年,大約這幾年也夠忘記一個人。王海拿著面具付了錢給小攤主,耳邊傳來兒童的笑聲和說話聲,其中一個孩子的聲音無意中闖進(jìn)了他的耳內(nèi)。“爸爸,買這個吧!”扯著廖柏鶴的衣袖裝作可憐的樣子懇求著,小泊是很想把面具占有。既然兒子喜歡,作為父親的廖柏鶴也是會買下的。“哇,來了!”“燈車來了!”“走,我們?nèi)フ紓€位置看!”四周的人不約而同地驚叫著,往大街兩旁的護(hù)欄,倚望著即將出現(xiàn)的花燈車隊□□。“小泊,抓緊我的手!”為了防止孩子的走丟,廖柏鶴有心地再次叮囑小泊,皺著眉頭打量四周人頭攢動的景象,此時他的心中產(chǎn)生了后悔的念頭。“啊,對不起?!边h(yuǎn)處一個年輕人撞在了某個男的肩膀上,急切地道歉后也就急急地趕去圍看花燈□□。揉揉被撞到肩膀的位置,王海望著人海感到非常的茫然,本來他就是一個不適合待在熱鬧地方的人,今晚卻作死地一個人跑來這里,真是不明白自己是咋了。趁著人都跑到大街兩邊,王海打算就此打道回府,至于今天的相親,不用說還得回去被老媽嘮叨一遍。“爸爸,我們也去看?!迸峙值男∈种钢赶蜃顡頂D的地方,小泊抬著頭兩只水汪汪的眼望著廖柏鶴。“不!”廖柏鶴只是說出一個字,yingying生生地把小泊的興奮打消得一干二凈。王海為了防止踩到別人的腳,總是低著頭看著急切路過他的一只只穿著不同鞋子的腳,右手卻下意識地小幅度舞弄面具。一個不留神撞上了某個人的結(jié)實(shí)的胸膛上。幸好是個男的,如果是個女的,王海就有可能被當(dāng)成色魔狼了。小聲說了對不起的王海想彎下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面具,殊不知對面的人早已動作敏捷地?fù)炱饋怼?/br>“謝……?!边€沒等王海把話說完整,他被對面的人嚇到了。廖柏鶴正拿著他的面具遞給他,露出微笑,就像他平時向他的員工露出有距離感的微笑。“叔叔!”小泊在旁中插嘴,卻一點(diǎn)也激不起王海的注意。如此情況下,王海是不要了面具,徑直地離開,就在他邁出了半步的時候,廖柏鶴把面具蓋在王海的臉上,空出一只手用力抓住了王海的右手腕,阻止了他的離開。第一輛打頭陣的花燈車出現(xiàn)了,光彩奪目的燈光照亮了大街上的每一個人的面孔,也掩蓋了廖柏鶴與王海兩個人連接起來的影子。其實(shí),王海不知道,一只掉進(jìn)了蜘蛛網(wǎng)的昆蟲越是掙扎,越是想逃離,他自身越是陷得越深。王?,F(xiàn)在的樣子,盡管他戴著面具,王海仍是感受到臉上的發(fā)熱。他打算結(jié)束對廖柏鶴的喜歡,也打算了搬到鄉(xiāng)下住一陣。一件事的結(jié)束也正是另一件事的開始。握住王海手掌中已經(jīng)是開啟了另一件事的開端。似乎廖柏鶴并不想讓事情結(jié)束,或許王海與他的孽緣還得繼續(xù)下去。至于王海在日后,還能不能搬到鄉(xiāng)下住,那就是日后他的事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