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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看了韓征一眼,一句話都沒說,抽出胳膊,自顧自地往角落里走。蹲著的人聽到動靜,小幅度哆嗦了下,腦袋從膝蓋上抬起了一點點,眼珠飛快地往上一瞥,愣住了。然后他突然就站了起來,像只野生豹子似的猛躥了過來,雙臂一張,緊緊抱住了程言。李冬行體重不輕,就這么直撲上來沖擊不小,程言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沒被撞得后退,身體晃了晃又站直了,抬起手摸了摸那顆埋在他肩頭的腦袋,嘴里輕輕說:“沒事了,沒事了啊?!?/br>抱著他的人全身不住戰(zhàn)栗,雙手還在繼續(xù)收緊,嗚咽著說:“言哥哥,我害怕?!?/br>程言想起幾步之外還有人瞧著,剛開始還有些不自在,可又想起那是韓征,莫名地就不那么在意了,任由那人八爪魚一樣抱著,用這些天漸漸用習(xí)慣了的哄孩子語氣接著哄小未。被晾在一邊的韓征從驚訝中醒過來,剛打算說句話,就被人拍了下肩。“韓老師,再等等。”穆木總算趕了過來,還有點上氣不接下氣,抬手指了指另外兩人,“程言行的,小未只肯聽他話,再給他點時間?!?/br>程言卻沒打算要耗這個時間。等小未差不多不再發(fā)抖,他就拉著小未的手,直接轉(zhuǎn)了個身,對韓征說:“韓老師,今天我?guī)煹艿臓顟B(tài)不適合繼續(xù)接受咨詢,我先帶他回去了?!?/br>他語氣有多客氣,說的話就有多不客氣,連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徑直帶著人往門外走。小未一只手抓著程言,一步不落地跟在后面,依然低著頭弓著背,仿佛打算把自己縮得很小很小,好徹底藏在程言背后。穆木在后面喊了句:“喂,韓老師還等著……”“沒關(guān)系?!表n征很有風(fēng)度地微笑了下,“是我cao之過急,低估了冬行病情的嚴重性。就像你說的,我會給他多一點時間?!?/br>程言領(lǐng)著小未走回三樓辦公室。出了診療室,小未就放松了很多,不再畏畏縮縮,就是聽話地牽著程言的手,一副程言去哪他就去哪的乖順模樣。樓梯上有別的學(xué)生撞見他們手牽著手,難免兩眼發(fā)直,表情詭異。程言破天荒地沒打算管,就好像這天底下真出現(xiàn)了那么一件事,能讓他先把平日里看得最金貴的臉皮往邊上放一放。回到辦公室,他讓小未坐在沙發(fā)上,毫不遲疑地把穆木擱在桌上的零食罐子掏了個空,一樣樣放在小未面前。小未扭捏了老半天,在桌上花樣百出的零食當中,挑出了一顆最不起眼的大白兔,而且在掌心攥了好一會,沒舍得吃。程言一皺眉,從他手里把那顆糖揪了出來,三兩下剝了糖紙,堪稱粗暴地把糖塞進小未嘴里。小未睜大了眼睛,鼓著腮幫子含著那顆糖,過了幾秒才像是舍得用舌頭舔了舔。“好吃?!彼蝗恍ζ饋恚冻錾钌畹木聘C,“言哥哥也吃?”“言哥哥不愛吃甜食?!背萄砸贿呎f,一邊接著把穆木收藏里的糖一顆顆挑出來,也不管是什么口味,一概麻利地剝掉糖紙,往小未嘴里塞。無論是薄荷軟糖還是夾心巧克力,小未都來者不拒,小心而認真地咀嚼著,大眼睛里透著新奇。看他的樣子,就好像頭一次吃到糖這么好吃的東西,臉上寫滿了明晃晃的卻又努力克制著不敢大肆宣揚的幸福。眼前人童年的悲慘程度再度刷新,程言都快習(xí)以為常,卻仍然免不了心中一酸。他先前之前隨便哄哄小朋友,現(xiàn)在倒成了真心實意地想讓小未多吃些。這些陌生的甜味終于沖淡了之前的緊張,讓八歲孩子的心靈徹底平靜了下來。程言一邊繼續(xù)不要臉地拿著穆木的甜食借花獻佛,一邊默默把這些糖果的牌子都給記了下來,心想回去多備上些,以后再打雷的時候,他大概只要負責(zé)投喂就行了。至于李冬行會不會長蛀牙,這暫時不是他打算考慮的事。他耐心地等小未吃完所有的糖,才狀若不經(jīng)意地問了句:“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小未愿不愿意和言哥哥說一說?”小未本來好好坐著,聽見這個問題又豎起了膝蓋蜷進沙發(fā)角落,過了好一會才小聲說:“那個大哥哥,他問我好多問題,小未害怕,不想回答?!?/br>程言皺了下眉,心想,這幾天見李冬行都挺正常的,去找韓征的肯定還是主人格,這會既沒打雷又沒天黑,不知為何小未會自己跑了出來。按理說,李冬行與韓征交談的內(nèi)容不是他該打探的,可是程言想了想,又找了個理由說服自己。只有掌握這些不同人格出來的規(guī)律,才能做好應(yīng)對的完全準備,這對李冬行接下來的治療也有好處。他是在幫韓征,才不是自己好奇。于是他問了句:“韓征……那個大哥哥,他問了小未什么問題啊?”小未打了個寒顫,眼里的光忽地黯淡了些。“……他問我小時候的事?!彼偷驼f完,突然繃直了身體,驚恐地搖頭,“不不,你不要出來,我不準你出來!”程言見小未這副模樣,立即猜到是那個暴力人格有冒出來的趨勢,急忙站起來,攬住小未的肩背,一面努力安撫,一面做好了制住對方的準備。反正三樓不常有外人來,大不了再打一架。然而,不知是程言的安慰起到了作用,還是小未的控制起到了作用,沙發(fā)上的人掙動了會就又平靜下來,那個暴力人格仿佛被硬生生地堵回了身體里。雖然沒有人格切換,可做這件事好像也讓小未花了很大精力,他呆呆坐了會,就靠在程言身上打起了哈欠。程言發(fā)現(xiàn)每一次人格轉(zhuǎn)換過后,李冬行都很容易犯困。他沒有阻止,反正本來就沒打算再問問題,便由著小未打起了瞌睡。感覺到身邊人差不多睡著了,他才輕輕脫身出來,找了一圈沒找到毛毯或者衣物,看了眼時間,決定過半個小時就把人叫醒。程言在自己辦公室坐了會,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徐墨文很快接了視頻電話。程言瞪著屏幕上出現(xiàn)的人,過了幾秒直接問:“韓征是老師介紹給李冬行的么?”第一次見面之后,他就把韓征老底翻了個底朝天。既然那家伙之前是在德國工作,又好像對徐墨文挺熟,甚至都聽說過程言的名字,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在韓征回國前,徐墨文就已經(jīng)幫李冬行同他搭上了線。這個疑問早就在程言心里盤桓,只是他一直憋著沒問。他對自己說了一萬遍少管閑事,直到看見小未蜷在診療室里的那一幕,所有的思想建設(shè)都崩了盤。打電話之前,程言已經(jīng)深深呼了幾口氣,就是為了把胸腔里那點醞釀了好一會的不滿都給擠出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