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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對比,“對女性,你的解碼情況基本正常。也就是說,你能分辯出兩個女人長得不同。但這里……對男人,尤其是年輕男人,你幾乎無法解碼不同的面部特征。阿霖,光看人臉,你認不出兩個年輕男人誰是誰。”傅霖抓緊了那兩張紙,臉上現(xiàn)出一抹倉皇,說:“不,這怎么可能呢?程言哥,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很正常,我的腦子沒有問題,我不可能認不出……認不出……”她抓了把自己的腦后的頭發(fā),小幅度地搖了搖頭。從她眼里的不安來看,她已經(jīng)隱約猜到了程言說這些的目的。程言像是料到了她會否認,嘆口氣,拿起接下來的三張紙。“你先看這張圖?!彼掷锬玫氖且粡埓蛴〕鰜淼哪贻p男人的臉,沒有須發(fā),也沒有衣飾等其他特征,“你看清楚了?”傅霖瞪大了眼,點了下頭。程言放下那張紙,又同時拿出兩張,一左一右舉到傅霖面前,問:“你剛剛見到的是哪一張臉?”紙上還是兩個光頭無須的年輕男人的臉。傅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些,眉頭輕輕皺起來:“我,我……”她咬了下嘴唇,手指似蜷非蜷,十秒后才猶猶豫豫地指了指程言左手舉著的那張。程言放下手里的紙,輕輕說:“錯了。”傅霖呆了呆,突然站起來,想去拿那兩張紙,嘴里說著:“我剛剛看錯了,再讓我選一次……”程言按住她的小臂,搖搖頭。他看向門口,抬高聲音說了句:“可以進來了。”門被推開了。李冬行帶著一個男人站在外面。那個男人身材高大,留了一頭中長發(fā),穿著牛仔外套。“哥!”傅霖喊了聲就想跑過去,跑到一半,仿佛意識到什么,硬生生止住腳步,別過腦袋看了眼程言。程言背著雙手站起來,面對闔著門的休息室方向開口:“你也出來吧?!?/br>休息室的門跟著打開了,里面也走出一個男人,身高、發(fā)型還有衣飾,都和李冬行身后的男人極為相像。江一酉神情復雜地看著傅霖,喚了聲:“阿霖……”傅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門口那個人,已有些明白,慢慢低下了頭。站在門口那人摘下了假發(fā)和外套,往李冬行手上一扔,說:“李師兄,沒我的事了吧?我下午約了人打球,先走了啊?!?/br>他的聲音和江一酉截然不同,一聽就是個二十左右的年輕男生,方臉上長了一層顯眼的青春痘,即便故意往江一酉平時的樣子打扮了,常人也該一眼瞧出是另一個人,況且傅霖與江一酉已那般熟悉。那個男生是李冬行花了一上午時間找來的。程言昨天從酒吧回來,便把傅霖錢夾里的相片一事告訴了李冬行。李冬行理解了程言想做什么,今天一早就開始托班上的學生去找籃球隊的同學,從中選了一個身材與江一酉最接近的,把準備好的假發(fā)和外套給他,帶著他等在實驗室門口。這是程言實驗的最后一步。事到如今,傅霖不得不接受這個現(xiàn)實。她認不出哥哥的臉。而程言大費周章地試圖向她證明這一點,又只可能是因為一件事。“阿霖,對不起……我騙了你?!卑凑占s定,江一酉會自己把真相說出來,“我不是傅松,不是你的大哥。”傅霖的肩膀晃了晃。她依舊低著頭,沒人能看見她的表情,只能看見她從脖頸到肩胛,一直在發(fā)抖。“我大哥他……是不是已經(jīng)不在了?”過了好久,她很輕很輕地說。沒人料到她自己說了出來。程言看了眼李冬行,李冬行說:“阿霖,我和師兄前幾天去打聽過你大哥的消息。他是在六年前失蹤了?!?/br>傅霖說:“我知道的,他不在了?!?/br>她的聲音既啞又空,就像風刮過山谷里粗糲的裸巖。“江城就那么大,我三年前就跑遍了,怎么可能一直找不到?”她慢慢自言自語,“有一天我跑完了最后一條街道,天已經(jīng)黑了,我又累又餓,坐到了地上,終于崩潰地大哭了場。那一瞬間我就知道,我哥他不在了。他要是還在,他會一直不理我,看我這樣都不理我么?以前我只要掉一滴淚,他就會很心疼,寧可自己受苦受累,也不愿看我受到丁點傷害。如果大哥沒辦法來見我,那他一定是已經(jīng)不在了。我腦子里冒出這個念頭,突然覺得,我為什么還要留在這里?我仰頭看著這些陌生的街道,心想,這城市里沒有大哥,我要走,我不想念書了。我就站起來,走啊走,快到立交橋的時候,我看見好多好多車,但我不想停下,我還在往前走。然后有人拉了我一把。我不知道是誰拉的,我轉過頭去,只看到人堆里的一個影子。那人很高,就和大哥一樣。我想那就是我大哥,我大哥他還在這里!我跑過去,想追他,我跑出了幾條街,依然沒有追到他。但我決心留下了,我要接著找大哥?!?/br>立交橋?那不是傅松最后消失的地方么?程言想起來,心里突地一跳,他不信鬼神之說,卻還是被這冥冥之中的巧合震懾。“其實我知道的……我知道我這些年找的大哥只是一個影子。我就是不想相信……不肯相信……”傅霖顫聲說完,不停地抬手擦眼睛,她還是站著不動,可能自從那天她決心站起來之后,她就再不會隨隨便便倒下了。江一酉默默走過去,想和往常一樣摟住傅霖,卻又不敢,手伸了一半又垂下來,只澀聲說:“阿霖,我還是在的?!?/br>傅霖沒抬頭,可她聽見了這句話,轉過身去,和剛見面時候一樣,抱住了江一酉,將腦袋埋在了他胸口。☆、哥哥去哪兒(十二)傅霖的癥狀與一般的面孔失認類似,卻并不完全相同。她的左側梭狀回功能幾乎是完好無損的。她認得出其他所有人的面孔,唯獨對年輕男人的臉無法區(qū)分。事后穆木得知真相,先把程言罵了個狗血淋頭,責怪他上騙師姐下拐師弟,實在罪大惡極。過后她又摸著臉感慨了句:“唉還好阿霖還認得清我的臉,不然她夸我漂亮的那些話,豈不是全都當不得真?”梨梨跟著唉聲嘆氣:“可惜,傅霖姐注定欣賞不到我的美貌?!?/br>程言忍了忍,沒揭穿她連自己的臉都沒有,到底哪來的美貌。結構性掃描顯示傅霖并無腦損傷,那她的毛病極有可能是心因性的。李冬行認為可能是因為她潛意識里知道傅松出事,主觀上又無法接受,強迫她繼續(xù)找哥哥,因而抑制了低級感知覺皮層的活動。錯把江一酉的臉認成傅松的臉,可能也是幻覺的一種。如果她能經(jīng)過一定時間的專業(yè)精神病醫(yī)師的診療,應當就能有所好轉,真正看清楚江一酉是江一酉,不是傅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