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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公主喜上眉梢,她壓著笑意,沖當今至尊行了個禮,“多謝父皇!父皇圣明!” “行了,下去吧?!鼻瞥瞿详柲樕系南膊蛔詣?,當今至尊無奈揮手,讓她退下。若非南陽提起,他差點就忘了忠武公留下的血脈。算算年紀,忠武公的孫子應該比南陽大一歲,這個年紀還沒入仕,資質(zhì)想必不算太好。不過,做南陽的駙馬,也用不著太好的資質(zhì)。而且正好,成了南陽的駙馬,雖無法在仕途上有所建樹,但富貴榮華不缺,他這也算照拂一下忠武公的后人。 當今至尊在明光殿里思索照顧昔日重臣后人之時,始興郡公府里正一片人仰馬翻。 聽到仆從來稟報小郎君受傷,仿佛有把錘子往沈老夫人腦袋上一敲。她腦袋一懵,差點眼前一黑直挺挺倒下去。她的丈夫,她的兒子,一個個離她而去,難道現(xiàn)在要輪到她親孫子了嗎? 前來稟報的仆從見狀,急忙道小郡公并無性命之憂,是后背中箭。 得知只是后背中箭,老夫人心口的悲愴終于減緩一些。她深吸一口氣,扶著桌子站起來,臉上的軟弱被堅毅取代,帶著仆從匆匆趕往景行院。 站在景行院大堂中,老夫人望著緊閉的房門,臉上的法令紋深邃如同溝壑,她轉(zhuǎn)身看向跟隨沈鳳璋一道出去的仆從們,厲聲:“這是怎么回事?!出去時好端端的郎君,怎么回來就重傷了?!” 別看老夫人這些年吃齋念佛,年輕時也是厲害角色。她一發(fā)怒,堂屋里頓時一片寂靜,仆從們嘩啦啦跪了一地,個個弓著背,深深埋下頭,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響。 見到這些仆從沉默不敢言的模樣,老夫人眼中怒意越發(fā)明顯,鼻子兩側(cè)的法令紋因為怒氣不停抽搐著。 一道低沉的聲音打破僵局。 沈雋清俊的臉龐上滿是自責,他上前一步,嗓音沙啞,緩緩說出事情原委。解釋清楚沈鳳璋受傷經(jīng)過之后,他蒼灰的眼眸低垂,雙眉緊皺,原就低沉喑啞的聲音里越發(fā)多出內(nèi)疚與痛苦,“是我——”他略一停頓,似是內(nèi)疚到說不出話來,“——沒有保護好阿璋,還請老夫人責罰?!?/br> 沈老夫人望著滿臉痛苦的沈雋,心里的火氣想發(fā)又發(fā)不出來。眼前身形頎長瘦削的少年青衣染血,蒼白的臉頰上亦沾染著幾絲血跡,入目滿是狼狽。 雖然是個母不明的私生子,到底也是她嫡親的孫兒,這次阿璋受傷,仔細說也怪不了他。 沈老夫人在心中嘆了口氣,臉上的怒意慢慢收攏。她帶著幾絲疲憊,朝沈雋揮揮手,“行了,你也無需過于自責。不用在這兒守著了,下去梳洗一下,換身衣服吧。” 身形瘦弱,仿佛遭受巨大打擊的少年低低地應了聲是,轉(zhuǎn)身走出景行院。 雖然沈老夫人讓沈雋不用再過來了,但沈雋洗漱完,換完衣服后卻不顧黎苗的勸阻,又匆匆趕來景行院守著。他在景行院待了整整一個下午,一直到醫(yī)師從內(nèi)室出來告知沈鳳璋無礙,已經(jīng)睡下后,才離去。 府里的仆從把沈雋今日的行為都看在眼里,私底下議論紛紛,都認為大郎君真是性情寬厚純善。小郎君往日里那般欺辱大郎君,大郎君卻臉色憔悴、擔憂著急在小郎君病房外守了那么久。 沈雋回到江伏院時,天色早已昏沉,夜空如同暈開的墨。他草草用過晚膳后,步出大堂,站在石階上,目光虛虛地投在院中。 夜里涼風習習,明月皎潔,月華如水,浸潤著院中每一株草木,鋪灑在每一寸土地上,仿若覆上一層白霜。 沈雋望著院中草木在月光下的影子,任由涼風吹起衣袂。 黎苗看出大郎君心緒不佳,他以為郎君是因為白日的遇襲。說不出什么安慰話,他索性站在大郎君身后,陪他一道吹風。 草木的陰影從這一頭移動到另一頭。 沈雋眉心微蹙,如同遇上絕世難題。 清涼如水的夜風送來夜合花的香氣,也將沈雋輕緩的聲音吹得越發(fā)飄散。他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問身邊的黎苗,“為什么有人會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救其他人呢?” 吹了半宿風的黎苗聞言,打起了精神。他四索片刻,反問道:“他們是恩人和報恩者的關(guān)系嗎?” “不?!彼蜕蝤P璋之間沒有任何恩情可言。 “那被救的那個人有權(quán)有勢,救他的那個人有求于他?” “并不。”按照現(xiàn)狀,若要討好,反而該是他去討好沈鳳璋才對。 “那是父子?母子?”黎苗又猜。 “不是?!?/br> 黎苗興奮地合掌一拍,“那就是情人了!”他振振有詞,“這世上哪有那么多舍身相救。既不是為了忠義報恩,又不是為權(quán)勢富貴,還沒有父母血緣羈絆。那就只有男女之情了!”黎苗搖頭晃腦,“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br> 清涼如水的夜風穿堂而過,樹葉間響起颯颯之聲,印在地上的樹影婆娑搖曳。 黎苗興奮的聲音恍若從遙遠之處傳來,隔著一條寬闊的星河,最終進入他耳中。 沈雋猛然一震,向來看不出半分真實情緒的眼眸如雪山塌陷,冰湖乍裂,露出深埋底下的驚愕! 黎苗沒有察覺沈雋突如其來的沉默,臉上樂滋滋。大郎君一向聰明絕頂,做任何事都是游刃有余。這還是大郎君第一次遇事不決,沒有思緒。沒想到自己還能答出大郎君不知道的問題。 “大郎君,這對有情人是誰啊?”黎苗平時就喜歡和三姑六婆一起聊八卦,這會兒忍了又忍,還是好奇這引得大郎君發(fā)問的人是誰。 沈雋只覺得太陽xue突突突地跳。他閉了閉眼,將愕然暫時壓下去,敷衍了黎苗幾句后,徑直回房。 臥室里燭火跳動,燈影幢幢。沈雋坐在桌邊,凝視著倒印在墻壁上的影子,腦袋中仿佛又響起黎苗激動興奮的聲音。 “那就只有男女之情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br> 沈雋初聽到黎苗的揣測時,只覺不可思議與荒誕可笑。然而這會兒,坐在房間里細細思索,他臉上卻慢慢顯出若有所思之色。 正如黎苗所言,不為忠義報恩,不是舐犢情深,不為榮華富貴,除了情這一字,還有什么理由讓沈鳳璋這樣做。 沈雋蒼灰眼眸里慢慢浮現(xiàn)篤定。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沈鳳璋為何表面上羞辱他,譏誚他,背地里反而幫他、救他。 沈鳳璋畢竟是男子,還是沈氏小郡公。這世道,有龍陽之癖的人不算少,但總體上仍被世人鄙夷。沈鳳璋一心想振興家業(yè),肯定不敢暴露這種癖好,招惹世人異樣眼光。 另外,他雖然知曉自己和沈家和沈懿沒有絲毫血緣聯(lián)系,沈鳳璋卻不知道。 既有男子身份作為阻礙,又有血緣牽扯在其中。 雙重壓力之下,沈鳳璋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