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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脾氣明明那么好。”小姑娘揪著裙子,委委屈屈:“我說他以后肯定要娶我,他說他不要,我就說他每天和你一起玩,難道想娶你啊?”“……”梅慕九頭疼道“我都想打你了。他才十二歲,你才五歲,你整天說這些干嘛。”小姑娘哇得一聲哭了:“我娘都說了定了娃娃親了,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去哪……別摔著了!”梅慕九看著她翻臉撞撞跌跌跑遠了,無奈地起身,準備去看看秦衡蕭到底氣成什么樣了。此時秦衡蕭正坐在臥房里練字,他的字和現實里一樣飄逸瀟灑,滿是劍意。“生氣?”梅慕九搬個凳子坐到他旁邊。秦衡蕭筆下一亂,點上重重的一滴墨。“沒?!鼻睾馐捒炊疾桓铱此肷尾庞值馈拔铱傆X得,我不該只是十二歲,好像已經過了很多年了?!?/br>“是嗎……”梅慕九一震,心道難道他已經要醒了“很多人都會很想長大。”“不是這樣。”秦衡蕭把紙揉成一團,開始趕人:“梅大哥,你先出去吧。”“……好吧。”梅慕九看他是真的想一個人呆著,便也不堅持,一步三回頭地出門了。見門又關上,秦衡蕭抱著頭,趴在桌上,長長地嘆了口氣。他要怎么告訴他,他總是夢見他們已經認識了很多年。要怎么說出口,在聽到娶他這兩個字時心跳就驟然加速了許多?他更不敢說,他眼里的他明明是另一種長相,是他仿佛見過無數次的另一張臉?而更多夢醒的時候,他都分不清自己在現實里還是虛幻里,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無論在何處,梅慕九都一定會在。“你到底是誰……我又是誰?”☆、第三十一章卯時,風寒。“在看什么?”梅慕九氣喘吁吁地爬上山頂,太陽此刻才剛剛在群山中露出頭來。秦衡蕭坐在崖邊,長長的眼睫上落下一點露水。他正一動不動,木然地看著沐浴在日出中的群山。良久,幾聲鳥鳴仿佛驚擾到了他,他輕輕一抖,這才反應過來。“看大夢初醒?!鼻睾馐掄氐馈?/br>梅慕九也不怕臟,就在他身邊坐下:“做噩夢了?”秦衡蕭悶笑了一聲,少年白凈好看的臉映在日光下耀眼而驚艷:“我們是不是認識很久了?”“是啊,很多年了?!泵纺骄耪f。秦衡蕭定定地看著浮上天空的太陽,眨眨已經花了的眼睛,又問道:“我從前是什么樣子?”“……”梅慕九終于知道他的意思了“你知道了?”“不知道。”他看起來卻毫不疑惑“但我很好奇?!?/br>“你從前不會說這么多話,也不會在乎外人,更不喜歡笑?!?/br>秦衡蕭這會兒有些緊張了:“那你是不是很不喜歡我?”“無論你什么樣我都是喜歡你的?!泵纺骄挪患偎妓鞯馈安灰脒@么多,順其自然吧。”“只是我最近,一直覺得已經足夠了,完全足夠了?!鼻睾馐捲俅涡α艘幌?,滿是釋然。梅慕九竟直接看愣了,他知道這孩子一直成熟得可怕,更別提如今只是殼子還在少年,心理早就是大人了,但還是被他這超脫的樣子給震著了。“夢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鼻睾馐捖酒饋怼暗珜嶋H上,我還是更喜歡和你在一起。”話音落下,他竟一步邁出了懸崖。“等……”梅慕九嚇得臉色發(fā)白,霎時間都忘了他不會死,但一個字剛喊出來,便見他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空中。秦衡蕭回頭看他:“該回去了?!?/br>他一步步向著東邊走去,身體一點點化為泡沫般的金光。梅慕九愣愣看著他在遠方消失,忽然眼前一黑,也消失在了原地。村長伸著懶腰,推開門,看向旁邊的空地,突然一愣:“這兒沒人的?”隨即一拍腦袋:“看我這老糊涂,空了多少年了,哪有人?!?/br>東海,御神山,天游閣內。梅慕九深深地吐納了一輪,睜開眼,身上白光還未褪去。他通體舒暢地嘆了口氣,感受著身體里澎湃的靈氣滿意地點點頭。他已經元嬰后期了,這次歷練對他的裨益也很大。出了門,秦衡蕭也同時打開了門。梅慕九看向他那邊,就見一個身體修長削瘦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的長發(fā)散著,劍眉英目,俊朗如天神。“你……”梅慕九結結巴巴,說不出一句話。自己養(yǎng)了許久的孩子一眨眼就長這么大,正常人都反應不過來,更別說他養(yǎng)的孩子還長得這么好,都比自己高出一個頭了,怎么喂出來的……秦衡蕭揚起嘴角,走近幾步,把頭埋進梅慕九肩窩里:“師尊,很久不見了。”那樣明顯而好看的笑容……正是他還是秦寶蛋時最愛的表情,如今出現在這張臉上,梅慕九都快忘乎所以了。他僵硬地拍了拍徒弟寬厚起來的后背,干巴巴道:“我們不是每天都見嗎?!?/br>“沒想到師尊前世是這副模樣?!鼻睾馐拸澭h(huán)抱著他,聲音沒了少年人的雌雄莫辯,滿是成年人的磁性與渾厚“但也很好看?!?/br>“你果真轉性了……”梅慕九倒也沒有不習慣。若說秦衡蕭從前是一柄鋒芒畢露的寶劍,如今就是被收進了劍鞘,光芒盡斂,看似無害,卻攝人心魄。說著,梅慕九放松下來了,嘴里揶揄道:“蛋蛋?!?/br>秦衡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br>秦衡蕭無奈地收緊了懷抱,埋頭抱了會兒才松開,認輸了:“至少在外人前別喊……”“好啊,蛋蛋?!泵纺骄哦夹Φ么虻?,晃了半天才站穩(wěn)。從天游閣出去,一個醉山客正坐在門口喝酒,就見他猛灌了一口酒,然后氣急敗壞地喊:“不跟我玩,哼,我喝死自己?!?/br>梅慕九:“……”他已經開始扔石頭了。梅慕九提起他:“你還好嗎?”醉山客醉醺醺地瞭他一眼,哼哼道:“你誰啊?”梅慕九:“……”一把胡子了還這么熊孩子,梅慕九沒法了,只好提著他回醉山客的房子,秦衡蕭便帶著輕笑大搖大擺跟在后面。把他放進寢房,一個人從后怪叫道:“誒,梅兄!你總算出來了?”梅慕九轉身,就見窗外,華羽身上掛著一堆地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