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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天地,雖然無聲,卻隱隱有天地浩蕩的氣勢。梅慕九與秦衡蕭此時都想起了他的煉心太極圖,兩者簡直如同同源而生,就連用法都差不多。“爛爛金光發(fā),澄澄物象生。云天皆洞鑒,表里盡虛明?!泵纺骄趴粗R子道“與我的心法太相似了?!?/br>鏡面此時已有數(shù)丈長寬,兩人不約而同躍至鏡上,就見天地仿佛真的倒懸了,再也分不清何處是海何處是天。隨著寶鏡向著某處極速前進,梅慕九都已經(jīng)有些頭暈目眩了,他竭力維持著清醒,不想錯過任何可能為入口的地方。就這樣在混沌中疾行了半個時辰有余,閃電劈空而來,寶鏡前方的虛空中竟驟然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如同有人用匕首把空間生生割開了一道口子般。不用提醒,秦衡蕭吃力地拔出了宵斷,與梅慕九同時起身,順著裂縫狠狠斬了下去,瞬間便將這黑色的裂口拉到了鏡面大小。霎時間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中涌了出來,寶鏡攜著人毫無抗拒力地被吸入其中,剛一進去,裂縫便毫無痕跡地消失了。天色大亮,風平浪靜,看起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進去后鏡子就變回了原樣,兩人靈敏地穩(wěn)穩(wěn)落了地,秦衡蕭把鏡子裝回了架子,光芒漸漸黯淡了下去。“這就是蓬萊……”梅慕九好不容易穩(wěn)定了精神,不再花亂的雙眼總算看清了所在之處。這看起來頂多是一個小城的大小,細細的河流向東蜿蜒而去,河邊仙鹿成群,草木茂盛。古樸的屋舍四處散落著,那些屋舍既無紋飾也無雕刻,簡簡單單的構(gòu)造卻有著神秘的震懾力。而在最顯眼的地方,有著一座通天石柱,石柱上花紋繁復,走近了能看到數(shù)代人的名字。用的是蓬萊的文字,有一種奇異的美感。“旅人……進屋來……”驀地一道蒼老渾厚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梅慕九與秦衡蕭對視一眼,向著最高處的此地唯一一座宮殿走去。爬上看起來短走起來卻讓人疲憊無神的階梯,走進神殿,就見里面的主座上正坐著一位白須老人,他身邊還有兩頭猛虎匍匐左右,見了來人也只是抬了抬眼皮,轉(zhuǎn)瞬又耷拉了下去,喉間咕嚕咕嚕地威脅了兩聲。站在主座的臺下,秦衡蕭雙手奉上寶鏡,垂眸道:“魏族長安好,我與師尊奉魏先邪長老之命來歸還貴族通天寶鏡。”“噢?”老人歪頭,聲音突然出奇地年輕起來。秦衡蕭還沒反應過來,老人就變成了一張人皮從座位上滑落了下去,猛虎把皮叼去旁邊,主座便翻了個邊,只見一個看上去至多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叼著糖葫蘆盤腿坐在上面,饒有興趣地看著臺下兩人。“你認識小邪?”族長咔擦咔擦啃著糖,好奇道。梅慕九忍不住去看那張皮。族長翻了個白眼:“那是我做的假皮啦,沒殺人。還不是想撐個場子嗎?!?/br>秦衡蕭忍笑道:“是,他是我的義父?!?/br>“他都出去幾百年了,過得怎么樣?”“我想,那座石柱已經(jīng)言明一切?!?/br>族長一頓,放下糖,苦笑道:“對,我知道。所以我老是不愿意他們出去……何苦來哉。那這鏡子呢?哪來的?”梅慕九便將競寶會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族長托著腮聽著,聽完站直了身子深鞠一躬::“原來如此,這面鏡子遺失已久,現(xiàn)下得閣下大義歸還,我蓬萊上下,感激不盡。”“族長言重了?!?/br>族長擺擺手,清了一下嗓子,跳下臺子,仰著頭邊走邊道:“我們先去吃飯,邊吃邊說?!?/br>于是在他的專用房間里,三人吃著豐盛的晚飯,也知道了許多陳年舊事。如這面鏡子,果然是玄明老賊給掠走的。五百年前,玄明帶著他的跟班騙了一個蓬萊人,跟著進入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又偷了這面鏡子。被人發(fā)現(xiàn)后,為了逃脫,竟把跟班扔下,道:“這面寶鏡于我大有用處,我把他作為抵押,待我應完急必來歸還!”說完便破空而逃。而那時還不知何為欺騙的人們也就真信了他的鬼話,把跟班囚禁在地下,每日等著他來歸還鎮(zhèn)族之寶,一等就是這么多年。“雖然不是那個下流無恥之人還的,總歸也是回來了。”族長深明大義義薄云天地道“那人,你也帶走吧?!?/br>梅慕九:“……”這也可以?我現(xiàn)在是這種一出門就撿人的體質(zhì)?可是再一想,這的確就是玄明造的孽,他既已進入了這個身體,就必然要幫他了了這因果,這人他肯定要帶回去了。“好?!?/br>族長滿意地點點頭:“我族也會盡全力報答閣下,明日我們再一同商榷,你要什么都行。”梅慕九干笑道:“我也沒那么恐怖……”飯畢,他便帶著人一同去地牢看那個跟班。“他可真是忠仆,我們要把他放出來都不愿意,非得鏡子回來才行,還自愿被關(guān)在這鬼地方,說要替主子受罰,太難得了?!?/br>族長邊說推開木板,領(lǐng)著人拾階而下。地牢就只是一個地洞,沒有一絲光,只能聽見那粗重的,像漏了風一般的呼吸聲。秦衡蕭走在前面,指尖搓出一道火光來,微微照亮了洞里。而族長領(lǐng)到了地方就急匆匆地爬出去了,說他一刻都不想多呆。又多點了幾簇光,兩人才看清眼前的人。這是一個瘦小又丑陋的老人,就如同死前的玄明道尊一樣宛如惡魔,他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黑袍,長又勾的鼻子讓他像一個惡毒的巫婆。他的雙手雙足都銬著粗粗的鏈條,就連腰間都綁著看起來既極其沉重的石頭,好像隨時能把皮包骨的他壓碎。感受到光芒,他顫顫巍巍地睜開眼,半晌,渾濁的眼睛才轉(zhuǎn)動了一下。“是……是……您來了嗎?”他抬起手,鏈條嘩啦啦地響著,他的聲音極其嘶啞,像生了銹一樣讓人聽了就不適。梅慕九不知為何,眼睛酸了一下。他走近了一步,看著眼前那千溝萬壑的蒼老的臉,顫著聲道:“你知道我?”“您是……主人啊?!?/br>他干癟的手指虛空描摹著梅慕九的臉:“您這副樣子……我很久沒見了……您果然回來找我了?!?/br>梅慕九張了張嘴,什么也沒說出來。他第一次這么恨自己的原身。看著老人依舊定定地看著自己,梅慕九閉了眼,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