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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里說話,旁邊有人聽見而已?!昂冒??!瘪T子凝仍希望到時候覃曉峰的手機能夠拿回來。好不容易等到快吃飯的時間,下屬們已經(jīng)心猿意馬,商量著晚上吃什么了。馮子凝聽他們說得偷偷摸摸,正想揭發(fā)他們打算撇下領(lǐng)導(dǎo)自己開小灶,可想到自己等會兒能和覃曉峰一起出去吃飯,索性懶得管他們。羅璇倒是識時務(wù),主動地問馮子凝要不要一起出去擼串,馮子凝毫不介意地說:“你們?nèi)グ?,別回來得太晚?!?/br>盡管馮子凝仍記得本來安排了自己在晚上上班,不過他到底是一個小小的頭兒,撇下下屬給自己放一次小假的權(quán)利還是有的,哪怕他們見到他不在,也不會說什么。反正,馮子凝已然決定晚上不來了。他默不吭聲地走出試驗大廳,神不知鬼不覺地下了班,立即掏出手機給覃曉峰打電話,然而,電話卻提示對方的手機已關(guān)機,看來手機還沒有返還覃曉峰的手中。馮子凝掛斷電話,看看手中的對講機,心中頓時感到緊張忐忑。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將對講機頻道調(diào)至SEE頻道,查看頻道內(nèi)成員人數(shù)。當(dāng)聽見那個女聲中規(guī)中矩地回答“SEE頻道,34名成員在線”,馮子凝登時嚇了一跳,更加緊張了。呼嗎?馮子凝焦躁起來,他定了定神,清清喉嚨,按住通話鍵,問:“覃曉峰?”這聲音小得令他懷疑信息有沒有傳達出去。過了一會兒,頻道內(nèi)果然沒有回音,馮子凝再次按住通話鍵,字正腔圓地問道:“覃曉峰?覃曉峰有嗎?”“覃曉峰,有?!鳖l道內(nèi)突然傳出一個正經(jīng)八百的聲音。明明有心理準(zhǔn)備,但馮子凝還是吃了一驚。原來覃曉峰的聲音從對講機傳出來是這樣的,聽起來十分嚴(yán)肅。不過,這可能也和環(huán)境有關(guān),這畢竟是用于工作溝通的對講機,工作時間當(dāng)然得認(rèn)真嚴(yán)肅了。思及此,馮子凝想到自己將說的話,頓時窘得臉紅。他努力裝出光明磊落的姿態(tài),機械而冷漠地說:“我下班了?!?/br>覃曉峰回答道:“好,我過去找你?!?/br>聽完,馮子凝立即從SEE頻道內(nèi)轉(zhuǎn)出來,整張臉發(fā)燙得如同剛出鍋的煎餅,羞得蹲在地上。34名成員,除去他以外,一共有34名成員在線,也就是說有33個人知道有一個人在下班時間約了剛剛到達西部試驗中心的覃曉峰。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33臺對講機知道了這件事,如果這33臺對講機全部或者部分采用公放的模式,那么便有33個以上的人得知了這件事。這33臺對講機里,試驗大廳內(nèi)的SEE實驗臺肯定有一些,說不定大廳內(nèi)已經(jīng)有很多人知道了!想到這個,馮子凝雖然自欺欺人地安慰著自己,畢竟剛才沒有自報家門,誰知道這約覃曉峰的聲音是誰?然而,發(fā)燙的臉一時依然無法好轉(zhuǎn),他不得不在洗手間里洗了把臉。馮子凝等在試驗大廳附近,見到覃曉峰時,臉已經(jīng)不燙了。兩人才見面,馮子凝便問:“手機什么時候能拿回來?”“我現(xiàn)在去拿。”覃曉峰隨意地說,“吃什么?”說到吃什么,馮子凝立馬來了精神,說:“烤全羊?”覃曉峰訝然道:“就咱倆?”兩個人吃掉一只烤全羊,這確實任務(wù)過重了,但馮子凝的確想吃,道:“烤半只?”覃曉峰聞之語塞,俄頃道:“去吃吧,無所謂了。”兩人到的是上回馮子凝他們來的同一家店,馮子凝這才知道原來這家店在當(dāng)?shù)厥钟忻?,覃曉峰去年來出差時便光臨過。就這樣,馮子凝又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烤全羊,有了覃曉峰坐在對面,他終于有機會談起對游愛倫的不滿。口臭和禿頂這些都是個人的生理缺陷,馮子凝當(dāng)然沒有資格嘲笑別人——當(dāng)然這只是他表面的態(tài)度,然而游愛倫高調(diào)的姿態(tài)實在令馮子凝心煩,他不得不向覃曉峰抱怨一番。覃曉峰同意地點頭,同樣無奈地說:“他的確是個奇葩?!?/br>“你去年就見過他吧?”馮子凝記得上回覃曉峰說過一次。他失笑道:“嗯,去年來的時候見過。那時他還是個組長,升得真快?!?/br>馮子凝不以為然地撇嘴,道:“那也掩蓋不了奇葩的本質(zhì)?!?/br>一餐飯的時間過去,覃曉峰聽他只抱怨這么一個人,心里倒是放心了些,起碼這說明馮子凝在工作上沒遇見什么更煩心的事。馮子凝吃著羊腿rou,問:“你住哪兒?也是銀河公寓嗎?”“嗯?!彼c頭,“但我還沒辦理入住,行李放在前臺就去上班了?!?/br>這么說來,比上回馮子凝剛到時更匆忙。覃曉峰這么大老遠(yuǎn)的過來,沒能休息片刻就開始工作了,經(jīng)歷大半天的奔波,沒有歇息的時候。吃過晚飯,兩人自然沒有在市內(nèi)逗留,直接回職工住宿的公寓了。烤全羊畢竟不是簡單的晚餐,兩人回到公寓已是夜里九點左右。馮子凝陪覃曉峰在前臺拿行李和辦理入住,聽他問:“你住哪間?”“702?!瘪T子凝回答。覃曉峰問前臺的工作人員:“704或者700有人住嗎?”“已經(jīng)住人了?!惫ぷ魅藛T聽懂覃曉峰的意圖,補充道,“701空著,在702的對門。”覃曉峰點頭,說:“我住那間?!?/br>馮子凝聽罷挑眉,轉(zhuǎn)身正要往電梯間走,看見工作人員從柜臺后面推出兩個行李箱,其中一個尺寸很大,看著眼熟,他才想起此前曾拜托覃曉峰幫他把行李箱拿過來的事。他看得呆住,只見覃曉峰將尺寸小一些的那只推給自己,他愣愣地接住,扶著拉桿,等覃曉峰推著他的箱子走了兩步才回過神來。“我都忘了還有這只箱子了?!弊飞像麜苑?,馮子凝困窘地笑道。覃曉峰好笑地?fù)u頭,說:“我記得。再過一個星期,可能要降溫了,我怕你凍死?!?/br>聞言,馮子凝翻了個白眼,輕微地哼了一聲。馮子凝在702住了這么多天,直到此時才意識到701在對面,兩扇門幾乎完全對著。兩人在房門前對調(diào)了手中的行李箱,覃曉峰用指紋開門入內(nèi),向馮子凝道別,約定等會兒再找他。突然到手的行李箱如同一件天降的禮物,馮子凝回到屋內(nèi),立即打開查看自己先前收拾好的行李。果然,香氛蠟燭當(dāng)初被打包在這個行李箱里,馮子凝把蠟燭擺在桌上,四處尋找打火機想點燃蠟燭,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此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馮子凝心中一動,顛顛兒奔去開門,看見果真是覃曉峰,便將他讓進屋內(nèi)。但是,當(dāng)馮子凝看見覃曉峰捧在手里的多rou植物,面上的笑意頓時僵了。他故作平靜地關(guān)門,看見覃曉峰好奇地往陽臺的方向探望,便道:“看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