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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驀然間了然,隨即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慌?!班拧瘪麜苑迥胤畔驴照{(diào)的遙控器,“上我那兒睡吧?!?/br>他竟然沒再提打電話報修?馮子凝暗暗地吃驚。他雖看出覃曉峰對此分明半信半疑,可既然覃曉峰沒問,他當(dāng)然不會主動地坦白,只含糊地哦了一聲,埋頭往覃曉峰的房間走。覃曉峰跟在他的身后,沒走兩步,馮子凝突然回頭,兩人生生地裝了個滿懷。“哎喲!”馮子凝吃痛地捂住下巴,抬頭匆匆地瞥了覃曉峰一眼,繼續(xù)往屋內(nèi)走,解釋道,“我先沖個澡?!?/br>覃曉峰揉著發(fā)痛的鎖骨,想了想,自己先回房了。第六章也不知道馮子凝究竟是怎么想的,先前明明還為一句“臥談會”而尷尬困窘,現(xiàn)在竟非要和他一起睡了。覃曉峰的心中被矛盾和焦慮充斥著,回到屋內(nèi),四處找煙,但轉(zhuǎn)了一會兒,想起自從幾年前答應(yīng)馮子凝不抽煙以后,再沒有在身邊留煙了。最難受莫過于在困頓難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這樣的事,覃曉峰的頭開始發(fā)疼。他摘掉眼鏡,揉了揉眼睛,只等著馮子凝趕緊洗了澡過來,好好地補(bǔ)充睡眠。好在沒過多久,正是覃曉峰呵欠連連的時候,馮子凝來敲門了。覃曉峰打開門,看見站在門口的馮子凝,不禁微微地愣了一愣——不知是不是剛洗過澡的緣故,馮子凝的臉看起來比原先更白了,像剛煮熟的水煮蛋似的,但眼眶分明熬出一圈淤黑,可謂黑白分明。他將剛才的糾結(jié)拋之腦后,讓馮子凝進(jìn)屋,犯困道:“快睡吧,眼圈黑得跟熊貓似的。”“誰?”馮子凝驚道。覃曉峰回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道:“當(dāng)然是你。”馮子凝聽罷又是一驚,道:“我去拿精油蒸汽眼罩。”未等覃曉峰挽留,馮子凝又轉(zhuǎn)身離開了。覃曉峰只想趕緊睡覺,全然忘了馮子凝睡覺以前總有許多許多的準(zhǔn)備工作,思及此,頭更是痛得厲害。他實(shí)在等不下去,將門留給馮子凝,兀自倒在床上,將被子卷在身上,合眼睡了。心底想著馮子凝來以后還得再騰位置,覃曉峰沒有睡著。沒過多久,他聽見關(guān)門的聲音,睜開眼,看見馮子凝快步走來。覃曉峰撐起疲憊的身體坐起,鋪開已經(jīng)被體溫暖熱的被子。自己屋里的空調(diào)壞了,馮子凝一來一回,帶回了一身冷氣,他掀開被子鉆進(jìn)被窩里,雙腳一下子便被溫暖了。他舒服地伸了伸腿,撕開蒸汽眼罩的包裝,經(jīng)驗(yàn)老道地介紹:“戴這個可以紓緩眼部疲勞,防止長細(xì)紋。”覃曉峰腹誹他睡前但凡能少折騰些時間,保證充足的睡眠,或許用不著這些雜七雜八的工具。不過,他知道這種反對聲馮子凝聽不進(jìn)去,說了只能展開一場沒有結(jié)果的理論,與其如此,他選擇沉默。不過,沉默或許有些打擊馮子凝,覃曉峰故作好奇地問:“有用?”“當(dāng)然!”馮子凝確定得很,打開已經(jīng)因蒸汽而膨脹的眼罩,往覃曉峰的眼睛上焐,“你戴一個,感覺到蒸汽了嗎?”覃曉峰來不及拒絕,雙眼已被暖融融的眼罩遮住。眼罩散發(fā)著熱量,清淡之中有伴著濃烈的玫瑰香,這似乎與馮子凝的身體乳香味相近,使得覃曉峰的推脫更為遲疑。他感覺到馮子凝的手指滑過他的臉頰,將耳掛勾在他的耳朵上,無紡布柔軟地貼合著覃曉峰的眼皮,不一會兒,眼睫毛似乎濕潤了。給覃曉峰戴好眼罩,馮子凝坐在一旁看,忍不住噗哧笑了一聲,又忙不迭地收斂笑容?;蛟S因?yàn)檠劬Ρ徽谧〉木壒剩T子凝看不出覃曉峰的情緒,他感覺自己可能面對著一張木然的臉,這張臉上卻有十分清晰的五官輪廓。眼罩遮住他的眼睛,反顯得他的鼻梁格外筆挺秀氣,馮子凝看著他紅潤的嘴唇,由不得抿起嘴,趁著他不注意、不知道,小心翼翼地靠近。蒸汽令覃曉峰的臉上泛著玫瑰香,馮子凝卻不敢呼吸,他的目光落在這雙唇上,心雷大動。他唯恐心跳聲太響,被覃曉峰發(fā)現(xiàn)端倪,于是不斷地抬眼偷看覃曉峰被蒙住的眼睛,觀察眼罩的背后會不會有一道警惕的目光。“你不戴嗎?”覃曉峰忽然問。“咳!咳、咳!”馮子凝忍了一口唾液不敢咽,突然聽見覃曉峰開口,嚇得被唾液嗆著,連連咳嗽起來。覃曉峰聽罷驚訝地摘掉眼罩,忙問背對自己咳個不停的馮子凝:“怎么了?”“沒什么。”馮子凝咳得臉紅,緩過來后,臉上卻依然熱著。面對覃曉峰關(guān)切的目光,馮子凝在心里懊惱地嘖了一聲,撕開另一個蒸汽眼罩的包裝,取出眼罩戴上,卷起被子躺下,宣布道:“沒什么,睡覺!”覃曉峰不解地看著他,問:“真沒事?”然而,馮子凝沒有回答,背對覃曉峰躺著,一動不動,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覃曉峰莫名其妙,躺下后發(fā)現(xiàn)沒有被子可蓋,只好往馮子凝的身上扯。馮子凝的身體卷在被子里,突然被這么一扯,整個人險些跟著被子往覃曉峰的身上滾。他大吃一驚,急忙摘掉眼罩,不滿地瞪覃曉峰。覃曉峰無言以對,半晌,申訴道:“同學(xué),我也要蓋被子?!?/br>馮子凝這時意識到自己剛才已經(jīng)將整床被子都裹在身上,不占理,哦了一聲。覃曉峰無奈地?fù)u搖頭,扯了一些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眼看他合上雙眼,馮子凝說:“你要戴眼罩。”聞言,覃曉峰睜眼,問:“嗯?”也不知覃曉峰的這聲嗯到底有幾個意思,馮子凝為免說得太多反而敗露,嘟噥道:“愛戴不戴。”于是戴上自己的眼罩,作睡著狀。至此,覃曉峰再也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馮子凝觀察不到身邊的動靜,悄悄地摘下一只耳掛,往身邊瞄了一眼,看見覃曉峰已經(jīng)戴著眼罩睡了。馮子凝重新戴上耳掛,玫瑰精油溫柔卻熱烈的香味透過無紡布浸入他的眼睫,眼眶漸漸地發(fā)熱了。蒸汽如同一個不輕不重的吻,貼在他們的眼皮上。這一覺足以睡得不省人事,覃曉峰的眼罩早已不知掉在哪只枕頭的邊上。他瞇起眼睛,望向窗簾,在縫隙里不見一絲光亮。身邊的馮子凝睡得正香,覃曉峰小心翼翼地起床,走到窗邊掀開窗簾一看,只見到漫天的星辰點(diǎn)綴在藏藍(lán)色的天空中,像是無數(shù)的寶石落在藍(lán)絲絨上。覃曉峰癡癡地看了一會兒,想把馮子凝叫起來一起看,又想著這樣的星空在這兒常常能夠看到,索性不急于一時。他將窗簾重新放好,打開手機(jī)的燈光,輕手輕腳地繞過床,往外走。走廊里靜悄悄的一片,覃曉峰走到其中一臺公用電話機(jī)旁,摘下話機(jī)給前臺打電話。“喂?這里是前臺,請問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