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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照下來,聲浪轟得震天響,一個甩尾到他爸面前,車窗放下來,笑著喊:“兒臣遵旨!”后面就這么過了兩三年,賀情才知道這份責任的重大,工作的辛苦,日子的煩悶,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也只有飆車能緩解一下壓力,人人都覺得他高處不勝寒的,對他這么好的,應與將還是第一個。蘭洲風堂對他也好,但就是不一樣。像突然有了自己的一個宇宙,雖然他還不太明白該怎么去探索,但如果應與將開口說想要哪顆星星……賀情都想給他摘下來。成都的夜色之下,市中心商圈人來人往,各色高樓大廈燈火輝煌,無數(shù)車燈亮得點燃了半邊天,遠方泛著淡淡的紫色。今年的統(tǒng)計說,成都總面積一萬四千三百二平方千米,常住人口一千五百九十一萬。賀情想,成都真大。背靠在座椅上,他又轉頭去看在等紅燈的,沉默不語的應與將。賀情又想,成都也真小。第三十一章應與將車開得太穩(wěn),賀情都快忘了自己的車是跑車,窩在副駕駛都快要睡著了。這車剛剛駛下二環(huán)高架,一路朝南,又上了繞城往東邊開,賀情雖然不是人形GPS,但這邊的路還算熟,坐起身來,問他,往哪兒走啊?應與將沒說話,一雙深邃的眼緊盯著前方。天黑得早,路上車特別多,從市中心過來堵了半把個小時,現(xiàn)在到東三環(huán)上都已經(jīng)快十點了,賀情看他這么晚了還不把自己往家里送,心跳有點兒加速,暗罵自己怎么越活越跟個小姑娘似的,還愛害羞起來了。蘭博基尼t(yī)enario的座位低,屬于往后有些傾斜的類型,賀情坐著跟半躺著似的,再加上應與將開車穩(wěn),要不是沒有耳畔讓他狼血沸騰的暴力加速聲浪,一路轟炸著車流量不大的東三環(huán),他早就睡著了。真他媽帥啊這車,和他配,和應與將也配。舉一反三,四舍五入,他和應與將也配。應與將往右瞥了一眼看賀情憋得那樣,把車速放慢了點,忍不住問了句:“你樂什么?!?/br>“沒沒沒,”立馬坐直了身子,賀情換上副正經(jīng)臉,說:“到底去哪兒?”應與將認真看路:“金港?!?/br>一路過了南三環(huán)路二段,逼近幸福梅林,飆攏金港賽道后,賀情遠遠看金港今晚一片黑漆漆的。往日照得亮亮的大燈霓虹牌也沒亮,只有孤零零的賽道燈稀疏點了幾盞,蜿蜒著,從賽道外的橋上看下去,能勉強看清楚賽道的每一處曲折。他沒吭聲,一到金港就覺得頭疼,老想起上次應與將差點把他開瓢了,又側過臉看面無表情把車駛入正門口的應與將,自己也不吭聲。之前在賽道給賀情賠不是的那個三七分頭的李經(jīng)理看這車來了,拿著傳呼機跑過來,今晚的金港像只有他一個人似的。李經(jīng)理穿著一身西裝,冷得打顫,伸手抹了一把略長的劉海,彎下腰來跟著這輛tenario走了幾步。一踩剎車,應與將把車停下來,摁下了車窗:“車進去了么?”李經(jīng)理諂媚一笑:“進了進了,應總,您……”他管不住兩眼亂瞟,正想看看副駕駛上是應總面前哪位紅人,結果這不瞅不要緊,一瞅發(fā)現(xiàn)是賀小少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您……”應與將睨他,一記眼刀止了他的話頭:“人呢?”李經(jīng)理也是個來事兒的,知道再看不得了,連忙點頭:“下班了,留了兩個保安在入口,您走的時候說一聲就成!”賀情停了李經(jīng)理的聲音,不好的回憶又涌上心頭,臉色陰測測的,一雙眼帶鉤似的盯過去,李經(jīng)理脖子一縮,也不敢看了。但這賀小少爺好歹也是金港的??停闶谴笾黝櫫?,上次在金港出了事,自己就差點被免職,今天這要在金港賽道再出個什么事兒,他李某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雖然說是賀小少爺坐應總的車來的,但這兩個人之間的瓜葛,他是那天當晚親眼見證了的,警報燈都是他摁的,這哪兒放得下心啊?這應總說今晚包場,也沒說跟賀小少爺一起啊……眼珠一轉,李經(jīng)理扒住車窗,又覺得這么貴的車他扒著怕給扒壞了,連忙站直了,臉上是擋不住的焦急之色:“應總,賀少,金港開了這么多年,要再出點什么事兒,我們這,找個工作也不容易……”應與將悶著沒開腔,副駕駛的賀情倒是一笑:“李經(jīng)理……你放心,我跟應總不是來打架的。”李經(jīng)理一愣:“???那,這,燈也沒開幾盞,飆車也不方便……”賀情耐著性子,就想這人快點兒走:“飆黑車唄?!?/br>“嗯”了一聲,應與將伸手到右側掛了前進檔,眼都沒抬一下,打了個招呼:“走了,有勞李經(jīng)理?!?/br>李經(jīng)理聽應與將和賀情都這么說了,也不太擔心這兩人在賽道上打起來了,想也沒這么幼稚,大晚上的來金港約架,還有兩輛車,應該是飆車吧。拿卡刷了門,鐵門嘩啦地打開,李經(jīng)理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看著這輛他記憶深刻的銀黑金邊的tenario一騎絕塵,卷著凜冽寒風去了。這輛tenario從大門進了,順著賽道一路開下去,速度快得周圍的鐵絲網(wǎng)賀情都看不真切了,只覺得旁邊好似有一堵堵灰色的墻,在跑車極快的速度下,都化作了冬夜里陰沉的霧。金港賽道的路修得交疊曲折,橋上橋下都是兩個賽道,有一處賽道上就是一座橫向挺寬的橋梁,應與將在即將到這橋下的時候,打著應急燈和轉向燈,把tenario靠邊停了。賀情坐在車上,往上一看,橋梁的寬度遮擋了不少月色和賽車場內(nèi)的燈光,在橋梁遮不到的賽道上,投下了淺淺的光暈,遠處賽道綿延,交叉成迷蒙一片,襯著成都一到夜晚就泛紫紅的天際,竟還有幾分旖旎的味道。從兜里摸了包煙放到中控臺擋桿邊兒上,把車燈滅了熄火,應與將長舒了一口氣。他看賀情一直在看遠處,忍不住伸手捏住他下巴把人的臉蛋轉過來。“看看你左邊兒。”橋梁陰影籠罩下的這一小截賽道太黑,賀情被捏得吃痛,也沒生氣,好奇心驅使著,他聞言馬上就朝左邊看去。我草?那輛被他爸收了鑰匙的,他朝思暮想的,被他親自上陣撞過屁股的,印象時好時壞的喬治巴頓,一個龐然大物,正如一頭蟄伏的野獸,隱沒在黑暗里。那車就停在他們的左前方,黑漆漆地看不清楚,隱隱約約能瞅著個熟悉的輪廓。心頭一跳,賀情瞪著眼去看應與將,臉上的興奮